决定跟随昭阳的试炼者一共又两人,其中男性那位名叫索兰?阿斯比恩,女性则是叫黛尔?戈德史密斯。再昭阳说明了他没有多余对空闲用于保护他们两人后,他们依旧打算跟随他,黛尔是因为被其他人嫌弃所以不得不跟在昭阳身边。
至于索兰又是因何才会选择跟随他的呢,昭阳对此很在意。
“为什么你要跟着我,明明白月他更强一些,并且也能够顾及你们,跟着我可能只会有苦头吃。”
在昭阳这样询问索兰的时候,他不耐烦地摇摇头。
“对我来说怎样都好,反正在所谓的强者面前,我们这些人最好的命运就是被遗弃,不是吗?”
“我接下来要去寻找一个人,她对我来说很重要,希望你们也能帮我寻找。”
“当然,毕竟我们现在有群体行动对义务。我选择跟随你并不是因为我相信你,也不是想要依赖你的力量,只是集体行动时保命的最佳方式而已。”
“既然这样你更应该跟白月走了,他比我强,跟他在一起的人也更多。”
“我投降。”索兰耸了耸肩,“如果非要我说出个理由来,我认为有一个目标总比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要好。”
“好吧。那么下一步该怎么办?”昭阳问道。
“你定啊,你不是个主见很强的人吗?”
“从哪里看出我这点了?”
昭阳决定停止无用的问话,他想先找到自己坠落时的那座城市,如果自己正常下坠的话,现在应该坠落在那里。
尹月还活着,他如此相信着,那是一种很模糊的感觉。
虽然系统说了尹月现在已经是试炼者的身份,但是她是否拥有印记还不知道,而且她也不懂得印记的使用方法。
“现在我们的情报依旧是太少了。”
他望着头顶浓郁的漆黑如此说道,夜晚持续的时间也太长了些,自从逃出地下基地已经过去了六七个小时,依旧没有日出的痕迹。
“这里不是符合我们常理对世界,鬼知道那帮机器人对这个世界进行了什么样的改造。现在我们已知的方法都用不上了,包括看星星的位置和指南针指向,我们现在甚至连自己的方向都分不清。”索兰说道,这些发现叫人沮丧。
“危机还不止如此……”昭阳补充着,“我们甚至连落脚处都找不到,只能在城市的边缘像下水道的老鼠一样躲藏。”
他思索着,一直在自己身边的尹月为什么会消失不见,他回想起了坠落时看到的旋转的世界,天空好像被包在了大地里面一样,如同风车一样流转。然后他就失去了意识,如果是那时尹月和他分开,那么她很可能被风吹到了远方,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她坠落之后还会活着吗?
他没有把握,但尹月是与他共同血脉的人,虽然年幼,到底是Amazon,应该不会这么轻易死去……吧?
懊悔之情充斥了昭阳的心。
“我们走这边,与太阳相反的方向。”昭阳指着还不足一颗星星大小的太阳说道。
“你说那是太阳?该死!我看它对方位从来没有改变过。”
“我也很好奇,但事实就是如此。别忘了,这是个无法用常理揣测的世界。”如此告诫着,昭阳托起黛尔的大腿,背着她向前方走去。
索兰边直视太阳,边后退,跟上了昭阳的脚步。
几人短暂的休息后,已经恢复了彻夜赶路的体力。昭阳进食充足,避免自己对身边的两人产生食欲。
黛尔还是无法恢复行动力,她的危险等级只有2.9,比一个普通人类高不了多少。她对腿部被彻底贯穿了,子弹穿透了她的腿骨,也切断了那里的神经,她的整个下半身都处于无法移动的状态。
她现在正发着高烧,全身失血过多,处于生命垂危的状态。昭阳负责起了照顾她的活儿,背上的她时常会传来轻微的颤抖,以及喃喃不断的梦话。
又经过了几个小时,昭阳等人来到了世界的尽头。
没错,是尽头。
因为放眼望去,前方再没有路了。
远处观望时昭阳还无法确信,直到近在眼前时才能证明这并非开玩笑,而是就在眼前的真实。
“为什么……会这样……?”索兰动摇地问着。
“我也……不知道啊……”昭阳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正前方是一堵耸立云霄的宽阔高墙,向上望去看不到顶,仿佛无限延伸一般,顶端和两端隐没在了无尽的黑暗中,也许根本不存在尽头,这墙壁就是世界的终点。
“天空之壁……”昭阳对口中不由自主说出了这个名词,但是等他靠近触摸了墙体才发现这并不是他印象中假面骑士Build世界中的天壁。
手掌按在上面,立刻感受到了一阵冰凉,墙是由浅灰色的金属组成的,这是人工建造的墙壁。
昭阳不由得想起了坠落前的错觉,世界是封闭的,根本没有出口,无法逃出……
他们试着沿着高墙向周围走廊一段路,但无论走多长时间都是徒劳,眼前的景象不曾改变。
“看来……机器人为了不让我们逃出生天特意建造了这堵墙拦截我们呢。这里就是终点了,回去吧。”他勉强打趣道。
高墙的附近没有任何建筑物,光秃秃一片,入眼之处除了金属高墙就是水泥地面。
“等等……”昭阳的耳朵听到了古怪的声音,紧接着他赶紧拉起索兰,背着黛尔来到了高墙脚下,紧紧贴在墙壁上。接着向上看去。
在茫茫的夜空中,如同雾气一般的云朵充斥天空,此刻从云层之上传来了“轰隆隆”的响声。
“是飞行器。”昭阳嘘声对索兰说着,背后的黛尔嘴唇颤抖着,说出许多梦境中的话语,昭阳连忙捂住了她的嘴。
一艘巨大的飞行器驶过昭阳的头顶,在相当之高对地方,从下方看不清飞行器长什么样,只能看到那宽阔的底盘喝一团团黑影,令人惊讶的是,那巨大飞行器似乎自身在不断旋转着,向前方驶去。因为夜色和距离的缘故,飞行器没有发现昭阳三人。
很快,飞行器行驶了过去,几人这才松了口气。
“那是什么鬼东西!”索兰骂道。
“现在我们又有一条新的情报了,”昭阳面色阴沉,但是依旧冷静,“机器人很可能拥有大型战舰……而且……”
他抬头向上看了看,依旧是一望无际的高墙。“……到底是从哪里驶进来的……?”
就在此时,撑着昭阳身体保持蹲姿的黛尔忽然毫无预兆地倒了下来,趴在冰冷的地面上。
“黛尔?黛尔?你怎么样?马上就有能够让你休息的地方了,再坚持一下啊!”
昭阳对她说道,用手去扶她的肩。再手指触碰到她对一瞬间,她立马缩回了手,即使是搁这一层衣料,她的体温也胜似烧着炭的火炉。
“在发着高烧,不妙啊……”
昭阳查看了一下她腿部的伤口,虽然已经用了随身医疗报紧急救治过了,但暗红色血液还是渗出白色对纱布与绷带。昭阳揭开绷带,受伤的部位立刻发出了难闻的气味,血液被捂的时间过长已经变质,凝固的褐色血块与还在流动的血液混在一起。
黛尔忽然剧烈咳了出来,咳嗽引起了全身的剧烈颤抖,她撕心裂肺地咳着,昭阳看见有血从她嘴里冒出,沾在了地面上。
“喂!不要紧吧!”索兰在一旁问道。
是因为伤口处理不到位对原因吗?可是这里也没有足够的条件来给你处理伤口啊!
昭阳陷入了痛苦的抉择中,他当然可以不理会她的生死,继续寻找尹月。她和自己非亲非故,就算是她死了对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妈妈,花园里的……玫瑰花开了吗……?”黛尔还在说着胡话,在睡梦中依旧充满痛苦,眉头紧皱,鼻子上堆满了因疼痛形成的皱纹。
如果眼睁睁看着的话,她就要死在自己眼前了。
你还想再一次,再一次,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守护不了,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吗?
就在此刻,昭阳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幻影,对他不断说着这句话。
“唔……”昭阳抱住头。看见他这副样子,索兰慌忙上前询问他怎么样。
是谁?自己好像听过这声音,又好像没有。
脑海深处,有人在说话。到底是……
什么都守护不了……
曾经在昭阳面前逝去的人的面孔,以一幅幅画面的形式呈现,回荡在眼前。
最后出现的画面上,是伫立在空间的石碑,上面的每一个名字,都好像在印证着昭阳的弱小。
那都是他没能守护住的人。还有她……昭露含泪的面旁也一再浮现。
是谁,是谁让她哭泣的?少年时,如果有人欺负昭露,把她弄哭的话,那么昭阳无论如何也饶不了那家伙,哪怕是对方比自己身强力壮,也要和对方搏斗到底。
究竟是谁,让他最重要最在意的人,染上了悲伤呢?她,本应该是笑容永存,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才对。
是我……
还要因为自己的弱小,自己的优柔寡断看着生命在眼前消逝吗?昭阳好像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去城市。”昭阳说着,紧接着抬起头来又重复了一遍,“我们去城市!”眼睛闪亮着。
“什么!你疯了吗?为什么要去城市!”索兰诧异地反问昭阳。
黛尔的伤口已经恶化到几乎救不回来的程度,虽然结束任务回空间的时候一切伤都能治愈,但是她明显撑不到那时候了。
要拯救她的唯一方式只有现代医学,经过良好的治疗,还有挽救她生命的可能性。
这个世界的机器人再模仿人类的种种行为,那样的话,医院肯定也会有的吧!只要到那里给她治疗就好了。
有了设备和药物,医生呢?昭阳从没学过医术,索兰也是一样。但是这不妨碍,曾经在空间,昭阳得到了试炼者高寒的遗物,有着她所有研究知识及辅助人工智能的芯片,里面应该有医学相关知识。
“我们出发,现在就去,每拖一分钟她都越接近死亡。”他冷静地说着,背起了打着冷颤的黛尔。
“妈妈……我不要去上学……星期天去公园好不好?”黛尔沉浸在梦境中。
“你在想什么?!”索兰看起来十分生气,“就算治好了她你能得到什么?你这样和那个电击小子决定去做的事又有什么分别?”
“当然有区别。”越是危急的情况,昭阳越能保持冷静的判断,这是他的优点。
“我们要合理制定计划,我有比他们更多的情报,所以合理规划的话,也许能躲开机器人的眼线。虽然整个世界都在它们的掌控下,但它们总有眨眼的时候。更重要的是,我们不是跳进一个陷阱。”
“在我看来这就是陷阱,一个让我们丧命的陷阱。”索兰不服气地叨叨着。
“现在我是领队,虽然我很少这样自诩,但我希望你能听我的。我没打算让你送死,如果真的有突发情况我会拼死保护好你和她的。”他用几乎半命令的口气说道,索兰颓废地垂下了头。
“最近的城市在……”这个世界一切方位都是未知的,昭阳抬头看了看。
“……在太阳偏右30度的方向上,来的时候曾经过那里,那里的天气应该是在下小雨。”按照区块划分的天气还有太阳的位置是这个世界的显着特征,昭阳细心地注意到了这些情报。
“居然连这种东西都记得一清二楚,你还真是个怪人……”
在大约1.3公里的地方,步行的话十五到二十分钟,若是躲开眼线和走城市边缘的空旷地区,就需要更长时间。进入城市后更是需要寻找医院,耗时还要往上加。飞起来寻找的话目标太大,肯定会被雷达侦测到。
根据昭阳在上一个城市的观察,机器人并非随时都在活动的,会有一个所有机器人都空闲的时期。等到奇怪的铃声响起后机器人才会集体进行活动。
昭阳决定抓住这个空闲的时期,如果能够速战速决,在机器人大肆出来活动之前对黛尔进行治疗,然后脱身就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