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黑,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断了联系,包括听觉,触觉,以及感知,只有对自身躯体的控制仍然存在。
通过模仿癫火的能力,将那位半神带离那片罗德尔的战场,来到这片类似囚笼的死区。
“他说的十道神华,除自身之外吗?”他向着前方轻声道。他的话语回荡在前方,可却没有任何的振动与音波的往前。
“缺的两道是恶火与寒狱,无间本身不算在内,只有收集完全,或有一线生机”
“在这片无光区,想要赢那位半神更是难上加难”希芙开口,凭借自身对那冠冕与弓的联系,她才能隐约察觉涅拉尔的位置。
“不过这片区域祂并非完全掌握,有令令他忌惮之物”
在他们交谈之际,难以想象的炙热席卷此间,自上而下,自远至近。令空间扭曲,焚烧灼毁。
那是癫火的半神
同梅墨瑟一样的弃置存在。怨憎在其体内流淌,不可名状的遗憾拉扯着他今他满目疮痍。
在这无法感知的漆黑之域里,祂漠然直视前方,手中的骨矛向前刺出,无数锋利的枪影延伸近乎百米的范围,每一击都能轻易击杀寻常的英雄,每一击都封锁了涅拉尔的退路。
在这片诡异的区域之中,对方似乎能通过某种特殊的手段觉察到涅拉尔的存在。
“祷告,辉光流石”
在希芙的提醒之下,寻星的终尽散发应有之光芒,那来自彼端星海之外的存在应那位遗忘者所召,显现记忆的光彩,施展记忆的祷告。
在此祷告形成之后,你涅拉尔的躯体被无色的剔透水晶包裹,一切与魔法祷告有关的术法尽皆黯淡,无法影响其分毫。
其基本的防御,也足以抵挡大多数的攻击。
此刻,在那水晶的包裹之下,无数的火焰枪影如龙蛇作舞,悉数落在由流光形成的辉石壁垒之上。
接触的一刻,便是难以形容的震荡,然后便是如同清晰的玻璃破碎之声,在永固的的记忆术法在两者触碰的一刻,便呈现一种难以理解的变化,而后迅速黯淡。
抵御大多数枪影的同时,仍有一小部分穿过了记忆的阻隔,落到了涅拉尔身旁的无边黑潮之中,令其汹涌澎湃。
虽是挡下,可这一击仍是超越了面对的所有敌人。
涅拉尔退后之际,耳膜暗红色的血液缓缓渗出,体表几处肉眼可见的露骨伤痕,令他产生不小的负担。
只是略微的接触,便令他状态骤降。
“真不愧是半神”涅拉尔咧嘴开口,喉中的腥甜被他缓缓咽下。
他虽然是英雄,但两者的差距仍旧不可逾越,对方只此一击便令他积聚的遗忘记忆神力消耗大半。
使他短时间无法再次使用。
凭借希芙对外界的感应,他只身往前,寻星的终尽拉弦如满月,那至黑之月在此显现,连同那把手中月残浮空而起。
两者共同形成一轮残缺之月,无尽的死亡徘徊其上,悲伤与哀悼萦绕,数道漆黑的阴影化作凶戾的死鸟向着对方而去。
在靠近对方的一刻,于漆黑的区域之中唤来莹莹白骨,共同构成往日的残体。
召唤出的死鸟每一只都胜过了寻常冠名,其附带死亡对英雄之境的存在也颇为棘手。
可面对半神,就显得的有些捉襟见肘。
那些死鸟尚未靠近,便被对方手中火焰所覆盖,一道道暗红色的火焰光流轻易的将其焚成灰烬。
同时弃子手中的的火焰亮起,如同此间燃起的唯一火光,充满恶意与仇恨,好似化作了某个生灵的眼眸。
难以名状的大蛇向着死亡幻化的残月吞没而去,其庞大的身影遮蔽此方区域的大半。
看不真切,但那股无形的压力无时无刻挤压着他所处的空间,令他承受着莫名的压力。
在这股压力之下,他全身的骨骼传出咯嘣之声,如豆炸炸响。
他奋力的挣扎,凭借那特殊的感知觉察那由其神火点燃的大蛇向着黑月吞没,吞没那轮以死亡和月残构筑的人间之月。
只是一口便将其彻底吞噬,死亡阴影亦随之消散。
若是他自身达到半神,所召唤之物绝不会如眼下这般,只是如今仍有不小的距离。
在那火焰大蛇游曳而至,靠近的一刻,涅拉尔目光闪烁红芒,沉声开口。
“腐败,沉寂”
腐败的权柄凉气,来自遥远不知名彼端的气息轰然降临,无数的艾奥尼亚蝶在死与败中诞生,徘徊在他的身侧,形成一片死寂的蝴蝶海洋,在那片斑斓之中,所有的一切都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停止,不变不动,但却慢慢的腐朽。
参天火蛇在靠近的一刻,深色的火焰点燃那密密麻麻的蝴蝶,使其化作一片漆黑的灰烬,但不到片刻那些蝴蝶便从灰烬之中再次振翅,再次诞生。
在那片腐败沉寂之海,那半神的造物渐渐的迟缓,体表的火焰在腐败与死亡的影响下迅速暗淡,就连那位半神也面露凝重。
“猩红腐败”
那是足以腐化半神的权柄,因为共同诞生的缘故,对黄金和癫火的影响更为明显,昔日黄金君王碎星拉塔恩,玛莲妮娅都无法幸免。
在那火蛇深陷其中彻底停滞的一刻,涅拉尔再次开口,手中的终尽连同冠冕同时亮起。
这光芒照亮这片漆黑的域,与黑暗的中的一刹萤火。
“腐败,流水”
代表变化与流动的气息涌入,使那片腐败的海洋发生了变化,一道由蝴蝶构成的虚化身影于中心出现。
带着久违的熟悉之感,往前慢慢走去
以腐败为鞘,拘流水为剑
剑光冲天,似要将此方天地一分为二。
上千米的暗红火蛇发出来自灵魂的嘶吼,庞大的躯体因为恐惧而产生僵硬之感,尚未受剑其躯体便开始崩解与消散。
那位癫火的半神沉默片刻,轻声叹息,而后一步走出。转眼便来到了那道剑光的前方。
“若是本体亲自,这一剑我无法接下”
“如今,这一剑我接下了”
“我倒是好奇,你如何能战胜那遥不可及的存在”
刺目的剑光盖过了一切,将那道瘦弱的干瘪躯体彻底吞没,一遍又一遍,如流水般源源不断的撕扯与切割着对方的躯体,将其击退不知名的距离。
涅拉尔手中武器流淌着神力,而那冠冕承载着昔日或者往后神与王的认可,凭借腐败与流水凭借记忆联结使那位剑士展现昔日的片刻光彩。
“你自身也能做到”希芙喃喃开口,目光虽说暗淡,但人性充斥其中,无论是神血练成还是身躯练成都使她失去作为神人的位格。
不过在这片充满迷雾的狭间之地,神人与王难以共存。
她跌落神人的位格,意味她选定的涅拉尔会晋升为王。
癫火半神发出痛苦的哀嚎而后便是愤怒再后面便是难以言说的悲伤,他以火焰为甲以仇怨作璧,可仍旧被那道与他相似的剑光直抵躯体的最深处。
起初他还能抵御那如同水流般的剑光,后来便再也无法抵抗。
在那剑光的洗礼之下,他的躯体满目疮痍,扭曲的面孔之上,惨黄色的眸子如珠子般掉落,而后在下落的过程化作点点光芒,发出清脆的破碎之声。
怨憎弃子停留在原地,身后的发丝开始飞舞,无数惨白的肢体与蛇从伤口处钻出,使其无法难以保持人的形象,那些手臂与蛇的末端沾染纯黑的物质,散发出气息比癫火不遑多让。
“原来如此”
“复刻这副躯体我始终不明白(穿刺公)梅墨瑟的情感,如今我明白了”
“我也明白你为何能战胜那所谓的神明”
“原来”
“我们是同一种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