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鸿无处…吉凶翻转…命定
在场听到此话的人,江流景与白鸾能理解和尚所说的“归鸿无处”是何意,但整句连起来倒是不明其意了。
何为吉何为凶?
命定指的又是何事?
江流景将其言抛在脑后,无所谓他所说究竟为何事,大抵不过是命一条,还能如何?
而江令仪完全将此当作他骗人用的诓骗之语。
“怎么会……”
走出集市门口,江令仪看着从眼前路过的异国士兵队伍,盯着前头带领的人,整个人待在了原地。
江流景看到她的异样,追着她的目光看去,恰巧那人回头与身后的官员说话,她看到了他的脸,如江令仪一样的反应,震惊道:“秦世子?”
江令仪也从前面收回目光,看向江流景,“我没有看错,的确是秦韦对吧,姐姐也瞧到了,那日我在春晖外面看到的就是卫清,没有看错,可是秦韦怎么会……。”
他当时算是逃跑离去的,现下怎么会在它国的使者队伍中,且看着似是重要人物。
江流景与白鸾对视,确定她没看错人。
落在后面的秦聿文听到她们说的话,也看见了离去的人,看见前方雨滴状图案的旗帜与士兵的服饰,开口道:“百越的使臣。”
“三皇子……”江流景看着他。
秦聿文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带头的应是百越的月郡王,短时间内受百越皇帝众臣拥护,在各国皆有听闻,有关他身份线索一直不明,众人也皆是猜测他是何人,猜想过是百越皇帝在外流落的皇子。这对外宣称亡故的瑞王世子一跃成为百越的月郡王是让人意想不到的。”
“说不通,世上有长得相似的人也不出奇。”江流景说道。
江令仪摇摇头,否定江流景的说法,她确定,那就是秦韦,哪怕他路过看到她时只是随意扫了这边一眼,装作从未认识她。
“不,是他,如果不是他,消失多时卫清又怎会出现在沥川。”
“无论是否为他,与我们皆无关系,你怎么如此紧张?”江流景握住江令仪的手。
只是,她的神情为何有一丝欢喜。
“江小姐所说没错,月郡王既为使臣,那便受方方面面的规矩所限,父皇与江相亦不会如此放任。”秦聿文道。
江令仪嘴里重复着,“月郡王。”
“月郡王”,秦思衡喊着下面不卑不亢向他行礼,将礼仪做到极致的月郡王。
秦思衡继续说道:“此回月郡王前来,相见果然如同耳闻一般,朕见月郡王也是一见如故啊。”
“能让圣上一见如故是我的荣幸,也曾有人说过我与已逝的瑞王世子很是相似,可是是因为我有血脉恒国血脉的原因,这也是我王命我为使臣的缘故。”月郡王说道。
此番话说得,让秦思衡众人无法再在他的相貌上寻个说法,哪怕他们也并不想挑明,在百姓眼中,秦韦是已经离世,而他月郡王不过是与秦韦长得十分相似之人。
但再怎么相似,他也不能是秦韦。
“百越离恒国有千里之远,使臣们却比它国早了多日到达恒国,可是百越王有其他想法,恒国与百越虽无盟约却一直交好,若有需求不妨提出。”秦思衡说道。
现在在场的官员除去百越的使臣队伍,皆是朝中重臣,虽不发言,莫名的形成压制,以秦思衡为中心,向百越众人压去。
月郡王从中站出,如同身前有盾牌,丝毫不觉压迫,微笑恭敬回道:“此次的确是身带重任前来,百越王交托于我与恒国建交重任,祈求百年交好,不动干戈。”
“此事不急,延后再议,月郡王与众使臣路途遥远,先回驿站歇息吧。”秦思衡道。
没想月郡王身后的使臣站出提出一事,让江董明面色不善。
“三皇子如您所料,今日圣上面见百越使臣果然提出签订盟约。”书棋替秦聿文拿过肩上的外袍,把江流景今日买的东西放置在殿内。
“秦韦呢?作为主要使臣,没提出什么要求吗?”
秦聿文没让书棋将东西拿出,带着外包装好好安放在一边,并问道。
“他没提,但百越其他使臣提出了,百越求娶江家二小姐?”
“江二小姐?”秦聿文笑了,“这是动了真情,用尽办法也要求娶江二小姐,只是这样不怕身份泄露,江相对他出手吗?”
在秦聿文来看,何必在此局面求娶,大摇大摆进沥川,皇帝江相哪个能放过他,本就自身难保,如今求娶江家二小姐,这不是正好触了江家人的逆鳞。
愚蠢至极。
“我们可还要动手?长公主那边……”书棋停顿,等待他的回复。
“静观其变,长公主那边让思宁去回禀,就说凌太尉盯着我,不宜出手。”秦聿文道。
消息传回江府时,江令仪正在春晖陪着夏映水在三楼处算着账本,谋划着日后补充何种物品。待她回府,覃清婉第一时间将她喊至房内。
“你可知今日百越的使臣是谁?”覃清婉问道。
“我知道,月郡王,秦韦,您怎么突然问及此事?”江令仪把新买到的除疤膏放置在覃清婉面前,疑惑问道。
“他面见圣上时除了提出百越与恒国建交,除此还向圣上求娶你,圣上当下没同意,过后将此事交由老爷决定。”覃清婉道。
“他同圣上说明真实身份了吗?”江令仪心中一惊。
“并没有,此举不知何意。”
覃清婉摇头,在江董明回来同她说时,她心中是大惊的,惟恐圣上为了两国交和要事将江令仪推出。
江董明再三保证,不会让江家女子成为牺牲品,她们的婚姻必须建立在她们自己的意愿之上,没有任何人能胁迫她们。
她更觉得对不起姐姐了。
收敛情绪,对江令仪说道:“此事你便不要管了,老爷不会答应的。”
“但……”江令仪下意识地出口,但是,她想说什么呢?
她怎么会想为秦韦说话呢?
“嗯?”
“他这是在报复我,报复我欺骗他。”
但分明也是两方互骗,他何来的理由报复?
“放心,如若有其他想法也可同我说,不成也可以和景儿商量,决定后再告知我和你父亲。”覃清婉看出她心中不定,劝导她好好思考。
“好。”
驿站内,月郡王与侍卫同站一处,他问道:“东西送过去了吗?”
“二小姐不在江府,放在她屋内书桌上了。”侍卫犹豫一会,说道:“公子,二小姐不会来的。”
“不,她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