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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奴为将 > 第125章 入宫对峙(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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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进来。”段暄的话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祁青羊快步走入,恭恭敬敬地跪地行礼。

“说吧。”段暄放下了手中的奏折,等着二人开口。

“祁大人,你从前说,前往邯州查案的时候,路上遇到了杀手,九死一生才回到祁安。这么大的事,为何不禀告陛下?”谷铭按照岳疏桐此前所教的,做出一副关切的神情,询问祁青羊。

祁青羊早就知晓了计划,故也做出为难的样子,支支吾吾,似是有难言之隐。

二人这么一唱一和,果然引起了段暄的兴致。

“遇到了杀手?祁青羊,朕命你将来龙去脉细细说清楚。”

祁青羊便再次跪下,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段暄。

段暄听完后,面色顿时变得阴沉。

“这样的事,为何不告诉朕?”

“回陛下,臣已经回到祁安,事务繁忙,陛下又公务缠身,便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故没有上奏此事。想必,谷大人还有邓大人也是这么想的。”

“谷将军倒是仗义,来为你抱不平。”段暄还是起了疑心。

谷铭心一沉,立刻跪地答道:

“陛下恕罪。臣当日听闻了此事,只觉得胆战心惊,父亲和几位大人都不愿意说出此事,臣明白他们的用意。但能够排除杀手刺杀朝中重臣,是在匪夷所思,若是放任幕后之人继续为非作歹,只怕还有其他人受害。臣已经不能继续领兵为大周征战,食君之禄,却不能为陛下做什么,一直以来,臣寝食难安。如今发生这样的事……臣只是想为大周出份力,为陛下出份力。臣对陛下,对大周,赤胆忠心,天地可鉴。”

段暄没有答话。

谷铭垂着头,有些忐忑。他能感觉到段暄的视线不断地在自己和祁青羊之间来回徘徊。

这番表忠心的话,也是岳疏桐之前教的,只是不知能否打动段暄。

“口说无凭。没有证据,朕实在难以相信二位爱卿所言。”段暄终于开口。

“臣有一物,不知可否作为证据。”谷铭拿出了用绢帕包裹着的银镖。

“这是何物?”

谷铭慢慢打开布包。

阿钰走上前,想要直接拿起银镖。

“总管且慢。此物有毒,见血封喉。”

阿钰闻言,吓得立刻抽回了手,有些无措地看着段泓。

段泓站起了身,走近谷铭。

“你说这个东西,上面涂了毒?”

“正是。”

“荒唐!此物是银器,银器遇到毒物,怎么会一点变黑的痕迹都没有?你若是不给朕一个解释,便是欺君的大罪。”

“陛下,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世上一些稀奇古怪的毒药,也不一定会让银器变色。有些制毒之人,便热衷于做出这样的毒物。”

“陛下,太师身边的一位暗卫,似乎对毒物颇有心得。”阿钰像是想起了什么,轻声道。

“朕知道。”段暄的脸色更加难看。

“陛下,也不能仅凭此物,就断定和太师有什么关系。太师他——”谷铭假装为司徒熠开脱,急声道。

“仅凭此物,当然不能定罪。”段暄抬手,示意谷铭不要再说下去,“阿钰,你亲自带人去太师府上,就说朕近日对毒药很是有兴趣,想看看那暗卫都做出来什么稀奇古怪的药。若是有人阻拦,格杀勿论。”

“遵旨。”

阿钰立刻转身离开。

谷铭只得和祁青羊继续在殿中等着。

阿钰去得格外久,一个多时辰后方回。

“带来了?”

段暄正闭目养神。听到阿钰回来复命,也没有睁开双眼。

“带来了。那人就在殿外候着,等陛下召见。”

听阿钰这么说,段暄猛地睁开了双眼。

“你服侍朕这么多年,还不懂规矩吗?”

阿钰吓得拂尘都掉在了地上,忙跪地请罪。

“把东西拿上来就好。”段暄不耐烦地摆摆手。

“是,是……”阿钰连滚带爬地出去,没多久,他端进来一只托盘。

托盘上,是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瓶子。

“传太医令。”

不多时太医令匆匆赶到。段暄命他一一查验那些瓶中毒物,找出银镖上涂抹的究竟是哪一种毒。

“启禀陛下,这些毒物,没有一样与银镖上的毒物相同。”太医令终于查验清楚,道。

“阿钰,你已将毒物全都拿来了吗?可有遗漏?”段暄有些不悦。

“小人已将毒物尽数取来,绝无遗漏。”阿钰忙到,“小人想起一事。早年间,太师曾赠与旁人一小瓶毒药,当时在祁安城中算是一件稀奇事,很多人都有所耳闻。”

阿钰很是害怕段暄会迁怒于自己。

“是谁?”

“是……是……是如今的护国侯,潘承渊。”

潘承渊很快被传进了宫中。他立在殿中,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东西带来了吗?”段暄问道。

潘承渊有些茫然地点点头,呈上了一只白色的小瓷瓶。

段暄示意太医令查验。

太医令拔出瓶口的塞子,小心嗅了嗅味道,又拿过阿钰手中的银针,蘸了一点瓶中的毒药。

银针没有任何异样。

“陛下,微臣可以断定,这瓶中的毒物与银镖上的毒物是一样的。这二者皆有一种奇特的香气。”

太医令话音刚落,潘承渊便立刻跪在地上,叩头如捣蒜。

“陛下,敢问臣犯了何罪?”

潘承渊并不知道为何被传召入宫,也不知道为何段暄突然让太医令查验毒药,但是朝中沉浮多年的他很是懂得察言观色。段暄此时的脸色好似笼上了一层阴云,他只能跪地叩首,以求段暄能够饶过他。

“司徒熠是何时给你这瓶毒药的?又是为何给你这瓶毒药?”段暄问道。

“有几年了,臣记不清了。当初,臣从家中藏书中找到一本记载着各色毒花毒草的旧书,闲来无事,便常常翻阅。那段时日,臣确实对世上各色毒物很有兴致,又听说太师手下有人精通各色毒物,便厚颜请太师相赠些许,太师欣然答应。但臣自从收了这瓶毒药后,一直小心存放,不曾拿来示人,更没有拿它去害过人,请陛下明鉴!”

“那为何这银镖上的毒和司徒熠给你的毒物是一样的?”段暄厉声质问。

“这……”潘承渊一时不知作何回答,“兴许太师那里不只有这一瓶……”

“好啊,很好。”段暄点着头,“又是太师。”

殿上众人闻言无不战战兢兢。段暄的神色虽然并无异样,但所有人都明白,此时的段暄已经怒火中烧。

这时,一位年纪尚小的寺人在门外探头探脑。

“你做什么?!”阿钰立刻呵斥道。

小寺人立刻扑倒在地:

“启禀陛下,太师求见。”

“朕正想召见他,他自己倒是先来了。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