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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地一声巨响,这包房门却并没有被我一下踹开。

随即,里面也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徐龙!二哥我现在在兴头上,等下再找你喝酒!”

我也没管,再次就朝包房门飞踹了过去。

随着这次的巨响,这包房门总算是被我整个踹开。

守在一边的服务员和咪咪当先钻了进去。

我则在稳住身子后瞧了瞧。

只见这昏暗的包房里,此时正有四五个穿金戴银的男人。

他们已经脱了裤子,就只穿着裤衩,将一个短发的年轻女人围在沙发上,正不停地扒着她的牛仔短裤!

那女人尖叫着,挣扎着,却无法挣脱这些男人的手……等等!

我心中一咯噔,因为我只发现这挣扎中的女人,我竟然还有些眼熟!

这是……这是半个月前从我们五小组辞职的邹雪梅啊!

是的!

我记得很清楚,这邹雪梅之前还在静姐的招呼下,教过我和玉珠姐开袋。

她和玉珠姐差不多大,也都刚来东莞这边干活。

可也就在半个月前,她悄无声息地辞了职,从此再没回过厂子,没想到居然来了这夜总会上班……

随着我的惊讶,那服务员和咪咪已经去到了那些男人身边。

他们一边拉着那些男人的胳膊,一边说着“老板老板不要这样,雪梅姐只陪酒不出台”之类的话,试图让那些男人停手。

可其中一个戴着金项链的光头男人,一把就推开了那服务员和咪咪:“去你妈的!搅了我二哥的好事,等下有你们好看!滚出去!”

我听着,也没再多想,几步上前,拿起茶几上的一个空酒瓶藏在身后靠了过去。

“二哥。”我看向所有男人唤了一声。

“谁啊?有天大的事等下再说!老子现在要破红,讨个彩头!没空!”一个脸上横着一道疤的男人接了话,也就在这邹雪梅的尖叫和痛哭中,一把扯下了她的牛仔短裤!

我再没犹豫,抄起手中酒瓶先给这吴老二身旁那大金链子开了瓢!

“砰!”

“操!”随着这大金链子捂着他那光头的低骂,所有男人纷纷回头瞪向了我。

我则用手中碎裂的酒瓶,直接抵在了吴老二的脖子下面!

吴老二脸上的那条疤抽了抽。

同时,另一旁的一个反应挺快的男人,朝着我就要抬脚踹过来!

我毫不犹豫地一挥手中酒瓶,锋利的尖刺,直接划过了那男人刚抬起脚的小腿!

那男人同样“操!”的一骂,捂住了小腿上的伤口,而我又顺势再次抵在了吴老二的脖子上!

我盯死了吴老二的双眼,冷冷道:“我能伤他的腿,就能割你的喉……”

“都别动……”吴老二还算冷静地朝大金链子他们挥了挥手。

我赶紧又给一旁呆愣着的咪咪递了个眼神。

咪咪反应了过来,和那服务员一起就把还痛哭着的邹雪梅从沙发上拖了出来,也搀着她快步去向了包房外。

“小子,面生啊?混哪里的?不怕死吗?”吴老二又沉了脸。

“拿钱办事,理所应当。”我回。

吴老二一下就惊了神色:“拿……拿钱办事?谁……谁给你的钱?”

我也不知道这吴老二为什么这么慌?

“我在这夜总会工作,拿钱给我的自然是这夜总会的老板。”

“这夜总会的老板?”吴老二又皱了眉。

“听不懂吗?“我同样皱了眉,”我在这夜总会里做安保,拿老板的工资,当然得替他做事。”

“安保?”吴老二眉头更是紧皱。

也就在这时,一个我熟悉的声音从这包房门外传了过来。

“哟~二哥,你们这是在唱大戏啊?”

是已经摘下了墨镜的龙哥,带着杰少阿伟他们纷纷进了这包房,也一个个揣着兜的冷眼瞧向了吴老二。

“徐龙,这青头仔是你的人?”吴老二瞪向了龙哥。

“我也想有这么生猛的打仔,可惜啊,是静姐的人,”龙哥一边回着一边来到了我身边,饶有兴致地瞧了瞧我后,也拍了拍我的手臂,示意我把酒瓶给他。

我也没多想,将酒瓶交给了龙哥就要转头离开。

“小子!你他妈动了手还想走啊!”这时,那脑袋已经肿起了一个大包,显得十分滑稽的大金链子瞪向了我。

“我说过了,我拿钱办事,维护秩序是我的职责,”我鄙了眼这大金链子,又瞧向了沉下脸的吴老二,“你们既然在这夜总会里闹事,我作为安保就得管。

你们闹事受了伤,你们作为闹事者就得认。

这道理,放在什么地方都说得通。”

我说完就出了这包房门。

既然龙哥他们已经来了,那接下来也就没我什么事了。

可我刚出这包房门,便在门外的走廊中遇到了咪咪。

咪咪神色很急,也正抱着一大堆纸巾往我这边奔来。

她在看见我时一下就顿住了脚,似乎因为刚才的事有些怕我。

我赶紧朝她笑了笑。

她这才同样朝我笑着点了点头。

跟着,她又想到什么似的,说刚才那服务员去大厅送酒了,问我能不能帮她搭把手?

我点头接下了她怀里的纸巾,也跟着她一路进了这走廊的最深处。

那是一道漆黑的铁门,门外是这夜总会背后的一条昏暗小巷。

巷子里堆满了空的啤酒箱,地上则满是烟头。

寒风“呼啦啦”地吹着,与里面灯红酒绿的夜总会完全是两个世界。

皱雪梅就靠坐在一块纸皮上,正一边哭,一边不停地干呕。

咪咪让我在邹雪梅身旁蹲下,她则一边抽着纸巾在这邹雪梅身上擦着,一边掏出了一瓶香水死劲地喷。

“雪梅姐没事了啊!龙哥会帮你出头的!对对对!我会给龙哥说,让那些变态赔你钱!别哭了啊别哭了……”

我听着,也发现咪咪在邹雪梅身上擦着的是一团团的唾沫……

我咬了咬牙,只恨自己没有早些踹开那包房门。

而也就在这时,铁门中的走廊里又传来了另一个女人的呼声,正喊着“咪咪”的名字。

咪咪一边应着,一边把纸巾都塞给了我:“我来活了,小……辉,辉哥,你帮雪梅姐擦一下,多谢了。”

咪咪朝我说完,又拍了拍邹雪梅的肩膀:“雪梅姐你别哭了,又没弄进去,破不了,没事的。”

然后咪咪就一边应着里面的女人,一边回了走廊里。

我看了看手中的纸巾,又瞧了瞧无助哭泣的邹雪梅,心一软,也就帮她擦起了身上的脏东西。

而这一擦我才发现,不止是那些唾沫,这邹雪梅牛仔短裤下的双腿,还印着数个烟头烫出来的、红白红白的伤疤……

真他妈畜生!

我咬牙暗骂。

直到邹雪梅渐渐停下了哭泣,抹着脸上的泪痕似乎认出了我。

“小……小辉?你怎么在这?刚才……刚才踹门的是你?”

“嗯,我在这夜总会做安保,雪梅姐,你怎么会来……”我一顿,有些说不出口。

雪梅姐则当然知道我想问什么。

她微微低下了脑袋:“我从小身体就不好,厂子里太累了,我……我干不下去……”

“哦……”我也不知道怎么回话。

直到雪梅姐又想到了什么似的,一下就搂住了我的胳膊。

“小辉,你能不能帮我一件事?”

“雪梅姐你说。”我点着头,因为我一向知恩图报。

雪梅姐再次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我怕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我会……我会守不住,小辉,你能不能……能不能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