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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钟玉转了转自己的眼睛想了想,反正邬乘御也不一定让他出来,若是他能帮自己救落月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权衡利弊之下楼钟玉点头,“我答应你。”

邬乘御很突然的吻住他的唇,淡淡的龙涎香袭来,楼钟玉感觉自己浑身晕乎乎的,疾风骤雨扑打在他的身上,眼前是放大无数倍的俊脸,两只手也被高高抬起,他被动的承受。

那张薄毯也被丢出鸟笼外面,看起来崎岖不平。

夜色来的悄无声息,两个人的身影逐渐变得迷糊起来。

楼钟玉醒来时殿里空无一人,他伸个懒腰,被子从他的胸前滑落,露出一身暧昧红痕,他破天荒的发现旁边摆放着一件寝衣。

楼钟玉又不是动物,整日不穿衣服也很不自在,此刻更是马不停蹄的穿上那件衣服,有了遮羞的衣服,曾经的遮羞布便被他弃之如履,两只脚像蹬自行车一样,将被子蹬到角落。

楼钟玉坐在毯子上无聊的勾着手指,身子还酸溜溜的,所幸不用大早上起来去请安,这怎么不算因祸得福呢。

这时门被推动,外面的光亮一下子照射进来,在昏暗的房间里铺成一条发光的小路。

进来的人是文喜,此刻他端着饭菜,面露喜色:“太好了主子,落月被放出来了。”

楼钟玉挑眉,似乎早就知道这事,文喜看见自家主子的衣裳就知道主子和圣上已经和好如初,心里自然也跟着欢喜。

“那就好,她没事吧?”

“只是一些小伤,不打紧,休息几日就好了。”

楼钟玉点头,他从笼子里出来,文喜给他搬过来一张看起来很是软和的垫子和一方小桌子,楼钟玉看着脚上逐渐绷直的铁链啧了一声:“改天让邬乘御给我把铁链加长点。”

文喜点头:“只要主子再加把劲,也许就能早些出这宫殿了。”

楼钟玉才不会说他已经跟邬乘御签订了“不平等条约”,要想出去最晚也是一个多月后了。

不过他也不想让文喜失望,只是跟着点头:“但愿如此吧。”

被邬乘御保护着,享受安逸生活的楼钟玉怎么也没有想到,宫中已经是山崩地陷,风雨欲来的倾颓之势了。

方辞兰在知道楼钟玉已经回宫的时候,就恨得牙痒痒,好不容易想找机会将人收拾一顿,只可惜帝王藏的紧,她就像外面一只虎视眈眈的野兽,随时等待着楼钟玉,给他致命一击。

等来等去不见他的踪影,方辞兰便打算从他的身边人开始下手,原因无他,只因自己伺候过楼钟玉,才知道他对待下人是如何如何的好。

方辞兰本该感激,可看到自己爱慕许久的少年一身痕迹,承欢在其他男人身下,她第一感觉是恶心,想吐。

即使心里知道,少爷这么做都是为了救她,可是她就是过不去这个坎。

一个清贵公子一朝变成他人身下玩物,怎叫她受得住?

自从楼清鸢死后,少爷像变了一个人,而拥有长公主的她则是水涨船高,身价翻倍,成了众人讨好艳羡的对象。

这么些年过去了,她逐渐迷失在富贵谄媚之中,知道少爷好了之后,她内心涌出一点愧疚之感,只好因病推迟着自己与少爷久违的见面。

若不是两位兄长出事,恐怕她一步也不会踏入长乐宫,只是少爷终究是恨她的,两位兄长惨死,父亲被贬,她失去了所有助力,身后空无一人。

她又有什么错,曾经的皇后手段狠辣,楼清鸢被磋磨的不成个模样,整个府中都对她们指指点点,没有好脸色看,而她也跟着受气,被当成出气包似的被皇后来回折腾,乐此不疲。

她恨极了皇后,皇后想要给楼清鸢下药诬陷她,那她给皇后娘娘下药不就成了?

谁知道那杯药被皇上喝了去,铸成大错,可她是为了楼清鸢好啊,若不是她将药包偷走,楼清鸢恐怕就中了皇后的奸计,清白尽毁啊!

既然是为了楼清鸢才种出来的因,让楼钟玉承受果有何不可?更何况他早就不知廉耻的,不知道在何处勾搭上皇上,这一切难道不是他自己自作孽,不可活吗?

姐姐偷人,弟弟也和侍卫有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方辞兰越想越发觉得自己不只是为自己和兄弟,更是为了皇上。

姐弟俩都给皇上戴绿帽,皇上被蒙在鼓里太可怜了,她要揭穿他们俩的丑恶嘴脸,让皇上发现自己的好。

方辞兰一想到面如重枣,英姿勃发的皇上,她的脸上出现片片红晕,这些年她总算理解楼清鸢为何如此痴迷他了。

有些人生来便是令人遥望的存在,初见是威风凛凛,遥不可及的太子,后来接触多了,方辞兰总是想起男人逗弄孩子,批改奏折的模样,就连生气时紧皱的眉头都那么魅力。

她自认为自己在男人心中是特殊的。

后宫中多少身份高贵的豪门贵女,而像她这样奴隶出身的更是没有,她不相信皇上会因为她告发宴王爷和楼清鸢要帮助楼钟玉逃就封她入后宫,肯定是有意而为之,说不定是自己的美人计起作用了。

皇上不仅抬举了她,连她父兄也一并升官发财,这么些年一直多有照拂,方辞兰两头开花,又加上有长公主的加持,一时间在宫中的地位无人能比,就连昔日对她多有磋磨的皇后也只能笑脸相迎。

唯一不美的便是皇上一直不愿意留宿听竹宫,方辞兰很快就将视线放在楼钟玉身上,定是有楼钟玉在,是他夺取了皇上所有的视线。

方辞兰不甘的加大攥着手帕的力度,面目扭曲的狰狞模样吓坏了邬流屏。

邬流屏才解了毒,身子还虚弱着,在床上躺着的她刚醒来就见到自己的母妃变成恶鬼一样的模样,自然害怕。

而方辞兰好像被洗脑了一样,面对昔日宠爱的孩子,眼里闪过一丝厌烦,那张逐渐与楼清鸢相像的脸蛋已经快让她的母爱消失殆尽了。

她招招手,将一旁的奶嬷嬷唤过来:“张嬷嬷,快看顾好公主,皇上随时都会来看的。”

自己则是整理一下身上的仪容仪表,由着婢女桑冬搀扶。

方辞兰不满:“这次又让楼钟玉逃过一劫。”

“桑冬,你可还有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