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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得倒快。”

“我一直在华阳宫中,只不过你的眼中没有旁人,并未发觉我在你身边。”

“这次又要劳烦你了。”

齐宥垂下眼睑,语气犹疑道:“你不必做到如此地步。”

“无关旁人,不过是我的执念罢了,”天帝走至床榻边,抚摸着榻上冰冷的铁链徐徐开口,“云初是天帝,天帝也可以是云初。”

“可你只能选这一次。”

床榻上的枕头被褥都被仔细整理过,没有一丝褶皱。

天帝的手在上面拂过。

掌下床榻柔软却冰冷。

没有一丝暖意。

“她是天帝最想成为,却无法成为的人。这个决定,是成全天帝,也是成全云初和魏锦书。或许有朝一日,还能成全更多人。”

齐宥从不干预她的选择。

见天帝已经决定好,他也不会过多劝说。

“我明白了,”齐宥复而问道,“那珩彦的事,继续按原部署来?”

天帝颔首,在床榻上躺下。

“我做出这个决定,也是给珩彦最后一次机会。”

说完,她双手交叠安放于腰腹上,面含笑意,合上双眼。

“我昨夜照顾锦书,一夜没睡,现下倒有些累了。”

“何时起?”

“等待该起之时。”

…………………………

从御书房批完奏折回来,已是晚膳时分。

魏锦书坐在桌边,看着宫人们将精致美味的菜肴一盘盘端上,却没有任何想要动筷的心思。

觉察魏锦书兴致缺缺,月仪以为是饭菜不合胃口,便问道:“娘娘怎么了?”

刚拿起来的筷子又突然放下,魏锦书伸手从月仪手中托盘里取来丝帕,在手上随意擦了两下。

“或许是白日里粥喝多了,这会儿吃不下,都撤了。”

“那……奴婢让两个会做膳食的宫女留下可好?”

“还是跟从前一样,华阳宫晚上不留人,你们都回别宫去。”

知道主子的习惯,月仪也不好多说,只能答应着带人退下了。

宫里的人刚走,整座宫殿又陷入一片死寂。

魏锦书向来不喜欢被人簇拥。

当魔尊的时候是,现在当了凡人也是。

可不知为何,今夜心里却发寒。

六月已经热了起来,魏锦书却拢着身子,眼眸不知该看向何处,只能凝着墙角的宫灯愣坐。

烛泪滑落时,烛火闪烁着晃了两下。

魏锦书别开目光,四下随意一看,又停留在榻边的海棠花束上。

只一眼,她就瞧出了不同。

原本待放不放的花苞,已在枝头全然盛开。

花蕊间芬芳缥缈的灵光并非出自魏锦书之手。

而是神力。

“谁需要你的怜悯。”

魏锦书语气生硬地开口。

手上却轻柔地将海棠花连带着花瓶一同抱在怀里。

看着上头萦绕的法术,星星点点,璀璨生光,魏锦书一叹,抱着花束往密室走去。

密室的门一打开,魏锦书就被烛光刺得睁不开眼。

她分明记得自己上次出来时,已将墙壁上的烛火全然熄灭。

因此才会毫无防备地被火光晃了眼。

明显有异的密室,让魏锦书刚平复的心绪再度起了波澜。

果然往里一看,那个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她站在床榻边。

魏锦书突然生出几分被愚弄的薄怒,几步走上前,一把按住那人的肩,将人转了过来。

“你怎么还没走?”

“我好不容易回来,你又让我走?”

云初先是被吓了一跳。

看清来人后才放心下,接着又满脸委屈地嗔怪出声。

“好啊,这才三个月,你就移情别恋了!”

“你……”

魏锦书愕然失色。

身子重重颤了一下,往后退了几步,差点从台阶上摔下去。

“真被我猜准了?”云初也愣住,忙上前扶着魏锦书站稳,“你别急啊,我跟你玩笑呢,喘气!喘气!”

被抚了好一会儿胸口,魏锦书才终于回过神,急促地喘了几口气,猛地抬手握住了云初的双肩。

“你……”

魏锦书刚一开口出声,嗓音就已哽咽,面上也一阵湿润。

“你是谁?”

云初眨了眨眼,抬手指向自己,“我?”

一句话没说完,就见魏锦书的眼泪就像决堤一般涌了出来,拦都拦不住。

“哎,你别哭啊,有话好好说!”

云初慌忙地拉着她在床榻坐下,手忙脚乱地按照记忆里的位置,从魏锦书袖子里找出来丝帕,给她擦脸。

魏锦书突然攥住云初的手,嘶声吼道:“你还在骗我是不是!”

“我错了,我刚就是逗你玩的,你怎么可能移情别恋呢,我这……唉,锦书你别哭,都是我的错,别哭了……”

“你到底是谁!”

眼见局势失控,云初也开始懊恼,怎么就把人惹成这样了。

她握住魏锦书的手,引着她抚上自己的脸,着急忙慌地开始解释。

“我是云初啊,我回来了,真的是我,你摸摸,我真的回来了,这次没骗你。”

魏锦书只当眼前的云初又是天帝伪装,心里又气又痛。

可在抚摸上云初脸颊的那一刻,好像什么都变了。

这个人眼里的愧疚、担忧和怜惜,与云初如出一辙。

跟天帝那永远不达眼底的神色,截然不同。

刹那间,失而复得的狂喜冲散了原本的愤懑和哀伤。

魏锦书眼中的泪水再次一颗颗落下。

她浑身都在颤抖。

连声音也轻得几乎听不见。

“你回来了……”

“锦书,我回来了。”

随着话音转为哽咽,云初眼中蓄积的泪水同时落下。

“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魏锦书搂紧了云初的身子,伏在她肩上,一遍遍重复着相同的话。

“锦书,对不起。”

“不……是我该道歉,我不该那样对你。云初,是我对不起你……”

魏锦书一边开口说着,一边止不住眼泪。

说出来的话含糊不清,声音也越来越小,但听在云初耳中,每个字都明明白白。

云初叹了声气,担心魏锦书这样会哭晕过去,只好故意用话激她。

“你是不是没吃饭啊,哭得没一点力气。”

魏锦书哭声一滞,松手后又不轻不重地推了云初一把。

“你刚回就气我!”

“天帝做饭得有多难吃啊,这都过去半日了,还让你吃不下别的。”

此话一出,魏锦书又觉察出不对之处。

“你……记得天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