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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白蕊得了这么一个绝妙的主意,心里的怨愤不平早就消散得干干净净。

她在紫竹轩里休息了一会儿,缠着方众妙测了几个字玩,眼看正午已过,尸体约莫已经发臭,这才在丫鬟的搀扶下摇摇晃晃,满脸悲切地走过前院。

宾客们目送她走出院门,收回视线后唏嘘不已。

今日发生的一切让他们明白一个道理——人啊,不能不信命。

紫竹轩内,方众妙把刻好的太岁消灾汲运符放在桌上,找来黛石和余双霜,徐徐说道:“小石头,你的命格有可能被沈卉的鬼子换了去。我要把这个鬼子找出来,你可愿意帮我?”

黛石点点头,看着龙骨符箓的眼里带着浓浓的好奇。

方众妙伸出食指按压龙骨,说道:“因你二人命格交换,所以你们是天生相克的。他运势强,你就运势弱。他命格好到极点,你就会死得很惨。因为他得到的一切都是拿你换的。”

黛石虽然天性豁达,此时却也不免露出仇恨的神色。

余双霜性子急,连忙问道:“干娘,你准备怎么对付那个鬼子?”

其实她们二人早已知道干娘的办法,但依旧充满期待。

方众妙用食指把龙骨符箓推到黛石眼前,说道:“这是太岁消灾汲运符,能把别人身上汲取的霉运转变成好运,施加给佩戴者。汲取的霉运越多,好运就越强,七日之后达到顶峰,最后符箓破碎,佩戴者也会跟着大病一场。”

方众妙盯着黛石的眼睛,问道:“你会接连幸运七日,然后大病数十日,你敢不敢?”

黛石用力点头:“我敢!”

余双霜呢喃道:“原来气运这东西也是守恒的。想要好运气,就得先积累足够的坏运气,但是幸运到极点以后,又会倒大霉。”

“守恒?”方众妙品评着这两个字,不由赞许:“霜儿说得对,就是守恒。我所动用的一切力量,必须是此方世界本就有的,不能凭空而生。”

余双霜眼睛一亮,连忙问道:“干娘,被吸走霉运启动这枚符箓的那个人,是不是也会变得很幸运?”

方众妙摇摇头:“幸运算不上,只能说顺遂,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受阻。”

余双霜看了黛石一眼,笑呵呵地说道:“小石头,那我就吃点亏,你把我的霉运吸走吧。”

黛石没好气地戳她脑门:“你别占了便宜还卖乖!”

方众妙点点桌面,训斥道:“都别闹。小石头,我问你,你是确定要戴这枚符箓吗?”

黛石坚定点头:“我确定。”

方众妙微微颔首,郑重说道:““七日之后大病一场,我只能保你不死,不能保你不受罪。你确定?”

黛石更为用力地点头:“我确定。”

方众妙笑起来,轻声说道:“如此甚好。你若幸运到极致,那鬼子要么万劫不复,要么死相惨烈。我命龙图在城内打听一番,必定能把他找出来。你的身世也就水落石出了。”

黛石催促道:“小姐,你别磨蹭了,快吸小鱼儿的霉运吧。我不管病得重不重,我只要他死!”

余双霜伸出手去拿龙骨,表情兴奋极了。

方众妙却把她的手拍开,摇头道:“霜儿的霉运可不会让那鬼子惨死。”

话落,她扬声吩咐院子里洒扫的丫鬟:“去把后厨洗碗的小工余元元叫过来。”

余元元就是齐渊的化名。

黛石和余双霜惊呆了。二人相互看看,这才深刻地感受到主子想要弄死那鬼子的决心。

齐渊是谁?齐渊是连老天爷都想干死的扫把星,身上的霉运好似灭世的洪水,能把十八层地狱都冲垮!万年厉鬼也会在他的霉运里淹死!

余双霜嘶嘶地吸着气。干娘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黛石脸都白了。她颤巍巍地说道:“小姐,吸了元元的霉运,我不会直接病死吧?”

方众妙摆手:“放心,我有分寸。顶多让你体验一把濒死的感觉,不会真的让你死。”

黛石抱住余双霜,余双霜轻轻拍她的背。

“不怕不怕,你可是茅坑里的石头,你会遗臭万年的。”

“去你的!”

黛石立刻把余双霜推开。

二人用玩笑缓解着内心的紧张和恐惧。

齐渊甩着湿漉漉的双手走进厢房,身上穿着一条小围裙,小嘴抿出开心的弧度。

方众妙招招手,他立刻眨巴着大眼睛走过去。

方众妙把龙骨符递过去,嘱咐道:“乖元元,握紧它,感受到它有了裂痕,快碎了的时候,你就立刻放手,明白吗?”

黛石瞳孔震颤。快碎了?那得是多少霉运?

余双霜捂住嘴,幸灾乐祸地笑了。

干娘真是够狠!也不知道七天后,黛石得病成什么样子?那个鬼子又会倒霉到什么程度?该不会一个不小心,人就碎了吧?

“嘻嘻嘻。”余双霜发出猥琐的笑声。

黛石也想到了那个场景,也咧嘴笑了。

齐渊看都不看两人,只认真听着夫人的话。夫人让他握龙骨,他就紧紧握着。夫人让他时刻感受龙骨的状态,他就目不转睛地盯着。

看见雪白的龙骨变成漆黑的颜色,他并不害怕,直到手心里微微一麻,坚硬的龙骨有了散架的感觉,他才慌忙放手。

方众妙的手早已置于他小手下方,稳稳当当接住漆黑符箓。

小小的一块骨片,触手无比寒凉,蛛网般的裂纹密布,符文更显繁冗,透着一股邪异之感。

方众妙把它放入荷包,让黛石挂在腰间。

“只有洗澡的时候才能短暂的取下来。七天后,听见荷包里传出骨碎声,你立刻来找我。”

黛石紧张地直咽口水。

方众妙摆手道:“去外面找个赌坊赌钱,试试这枚符的成色。”

黛石眼睛瞪圆。

余双霜兴奋地螺旋升天。她拉着黛石往门外跑,咋咋呼呼地喊道:“走走走,去赌钱!”

方众妙对着二人的背影交代:“不管赢了多少银子,都得给元元分一半,知道吗?”

二人头也不回地答应:“知道啦!”

齐渊轻轻拉住方众妙的手,小脑袋摆了摆。他在说,他很开心能帮到夫人,用不着给银子。

方众妙把齐渊搂进怀里,轻轻捏着他长了一些肉的小脸,夸赞道:“元元真乖。”

齐渊笑得人皮面具都起了褶子。

黛石和余双霜去了临安城最大的赌坊,随便找了一张赌桌,胡乱押注。什么规则玩法她们统统不在乎,反正只要把一块碎银子往赌桌上一放,过个不久,那里就会变出一大堆银山。

“赢了赢了赢了!”余双霜兴奋尖叫。

“操,又是这两个小娘皮!”周围的赌徒骂骂咧咧。

“老娘继续押大!”黛石把成堆的银子推出去,豪气万千!

二人越赌越上头,眼睛都杀红了。直到龙图悄然来到她们背后,曲起指节狠狠敲她们的脑袋,二人才从不劳而获的疯狂快感中惊醒过来。

因为余双霜腰间挂着九千岁的令牌,赌坊完全不敢为难二人,还帮她们把碎银子兑换成一个个银锭子,装进一口箱子里,找了几个身强体壮的汉子帮忙抬上马车。

龙图拉上车帘,命令车夫快走,然后指着沉甸甸的箱子问道:“你们二人学了千术?女儿家家,岂可染上赌瘾?这会毁了你们一辈子,知不知道?”

黛石和余双霜连忙凑到他身边,你一句我一句地讲述着前因后果。

龙图默默听完,对车夫下令:“前面拐个弯,去平乐赌坊。”

黛石和余双霜阴阳怪气:“……哟哟哟,不是说会毁了我们一辈子吗?”

龙图正儿八经地说道:“先把一辈子的钱挣了,女儿家要富养。”

大长公主府,正在挥舞九节鞭的平乐璋忽觉手上的劲力不对,他立刻收招,却还是晚了一步。那九节鞭竟莫名其妙从中间断开,尖锐的鞭头直直刺向他的眼瞳。

他闪身躲避,却不曾完全躲开,鞭头划开眼尾,留下一道鲜血淋淋的口子。

坐在一旁的平子瑜尖声大叫。

周围的侍卫连忙围拢过去查看。

其中一人极为后怕地说道:“只差一点点就把眼球给划破了!小郡王,属下带您去找府医。”

平乐璋举起手中的半截九节鞭,被血染红的眼瞳里流转着晦暗莫测的光。

今日这场事故带给他极为不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