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家的立春,早两日又开始做竹筒了,周梅彻底坐不住了。
香皂作坊都开工了,林大河还是没动静。
已经不指望林大河能去镇上找个体面的营生,但好歹作坊里找个活干,总比日日跟着老爹下地强啊!
周梅和林大河有一次发生激烈的争吵。
周围的邻居已经见怪不怪。
原先还会围在林家老屋外围观,如今都想把耳朵堵上了。
骂来骂去就是那么几句话,都听腻了。
“林大河家的又扯着嗓门骂人了,哎哟,我要是她啊,早回镇上娘家住着了。都嫌弃成这样还住下去,这不是给自己添堵么?”
“我看你是真傻,人家周梅才不傻呢!林大河好歹是读过书的,等风头一过再找个营生,怎么的也比庄稼汉子强。再说了,这不还有个有钱的大哥么?人家手指缝里露点出来就行了啊。”
“亲兄弟明算账,他们都分家了......”
“毕竟是亲兄弟,真落魄吃不起饭了哪能眼睁睁看着?再说林家不是还有个不讲理且偏心的林婆子么,她要是作妖,啥都有可能吧?”
村里人的谈论周梅不清楚,她全部心思都放在在和林大河斗智斗勇上了。
林大河忍着,倒是林贵吃不消了。
“老三,你连自个儿媳妇都镇不住,这么多年干饭都白吃了,天天没个消停,老林家的福气都要被她骂光了。”
“爹,君子动口不动手,我骂不过她只能躲。”
林贵恨铁不成钢,气闷地蹲在田埂上,瓮声瓮气道:“咱老林家可不兴大媳妇,我让你拿起当家的威严出来,天天躲着算什么事。我看你,还是去镇上找个活干,镇上找不到去县城。”
“爹,就我那名声,镇上哪个铺子敢用我?”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当初骗人钱财怎么做的这么顺?”
林大河急于辩解,“爹,我那也是被骗了。当初那帮骗子说能赚钱,哪知道是骗钱不眨眼的骗人团伙。”
林贵唉声叹气,“总归是你自己贪钱,你要是不贪哪能被骗?自己被骗还不够,还把乡亲们的钱也一起骗走了,说来说去就是你贪慕虚荣。”
“爹……”
“你要是还认我这个爹就赶紧立起来,哪能让个女人天天骂骂咧咧站到你头上撒野。”
林大河缩着脑袋接受林贵的教诲,一声不吭。
直到林贵气的不说话干瞪眼,林大河才道:“爹,我知道了,明天我便收拾收拾,去县城找活干。”
林贵:“这还差不多。”
林大河从地里回去,周梅一没做饭二没收拾,冷锅冷灶等着林大河回去煮粥。
林大河默不作声煮了一锅地瓜粥,喂了两个闺女,自己吃了一大碗,还不见周梅出门。
“老三,这种又懒又蠢还生不出儿子的女人留着干嘛,干脆休了算了!”
“你在地里干了一日,她在家里骂了一日,连地都不扫,中午立夏饿的哇哇哭还是我热了个饼子给她,你媳妇在房里半个屁都不放!”
林老太在一旁絮絮叨叨个没完,林大河还是不说话,盛了一碗粥,放到房里。
对里面说了句:“吃了饭才有力气骂我。”
——
县城的牙行托人来信,林大江要找的房子有消息了。
林大江带上双胞胎、谢辞安赶去县城。
到了县城,直奔牙行。
“林老板,这次可真是赶巧了。卖主是一对老夫妻,两年前儿子中举去京城赶考,如今在京城谋了官职,他们便想着把这里的产业卖了。”
“陈家当年也算大户,为了供儿子科举,卖掉了铺子,如今为了儿子又卖了祖产,啧啧啧~”
“陈家在青石巷有两间宅子,一间在街口,带了一间铺子,先前租出去,租客开了一家包子铺,去年干旱,包子铺关门了。后来老两口一直犹豫着是否要卖就没往外租。”
宅院坐北朝南,铺子在宅院最北面,连着宅院内部。
铺子和宅院之间打了一堵墙,墙面和周围的青石苔面墙格格不入,可见这一堵墙打的年岁不长。
宅院很大,正房三间,东西厢房各三间。
林小满一看,这么大的宅子不便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