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看见他浑身弥漫出的黑色阴影时,这种感觉转而变为凝重。
‘灵能枪’毫不迟疑对准他,扣动扳机。
‘砰,砰,砰’的枪响,一声接着一声,几乎将面前逐渐涨大的黑影打成了筛子。
很快,晏漓的模样消失,伴随凄厉的嘶吼,客厅只剩下涨大到天花板的破洞黑影,疯狂扭动。
“啊!你不爱我!你根本就不爱我!骗子,骗子!”
“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姜浅不耐地抠了抠被尖锐嗓音刺到的耳朵,扬起手指。
“你可闭嘴吧!吵死了。”
黑影在不可阻挠的空气刃下,被整个扇飞,撞到墙上时,连壁画都跟着颤抖,一起摔落到地上。
看它扬起脑袋,咧着深渊似的巨口还想叫,她双手分开挥动,又合拢,优雅地像是乐队指挥家,操纵着黑影的躯体,撕裂成无数碎块。
又尤嫌不够,捻指将碎片化成了齑粉。
做完一切,见它似乎没有恢复的迹象,她转身,扭动门把手。
‘咔嚓’一声,门板大开,外面什么都没有,只有刺眼的白光陡然亮起,她下意识阖了下眼,没感觉身体有所移动,就回到了灰色虚空。
眼前依旧灰蒙蒙一片,连门都再次消失,她试着调动空气,再度去撞击边界。
这次薄弱处,转移到了右侧不远处,她走了几步,身前又出现一扇‘天堂大门’。
她毫不犹豫按下把手,推门而入。
客厅还是熟悉的客厅,‘砰’一声,一只玻璃水杯擦过她的耳侧,砸到了墙上迸溅开来,少许碎片甚至溅上了她的后背。
姜浅凝眉看向坐在单人沙发椅上,正怒气勃发的中年男人。
“逆女,你还知道回来!”
男人西装笔挺,一丝不苟,发丝用发胶固定梳于脑后,他长了一张与她有五分相似的亚洲面貌,唇角紧抿,看着极为恼怒。
似乎是见她沉脸,看着像是执迷不悟,他猛拍了下沙发扶手,怒指向她。
“不知悔改!我还说不得你了是吧!小漓多好一孩子,我以前就是这样教你做人的?”
“你看看你搞出来的破事!马上打电话,叫那两个男人过来,今天必须把这事解决了。”
话语间,他又指向坐在四人座沙发另一头,拿冰块敷脸的晏漓。
进来莫明挨了不知何物的东西一顿骂,即使是她父亲的形象,她的心情也非常不好,刚才若不是她反应快,那杯子也得砸脸上。
而且相比上一扇门,这次又多了一个男人。
带着点好奇,她一脸懒散,走向中年男人正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
“说了半天,你们到底在说哪两个男人。”
中年男人听见她的话,更加恼怒。
“还能哪两个,不就是让你天天夜不归宿的那两个!以前我倒以为你是和小漓出去,结果,啊,是和其他男人,结婚之后竟然还这样!我的老脸都被你丢尽了!”
“你不是组织首领吗?还让我打电话,直接让侦察者叫他们过来不就行了。”
闲闲的语气,似乎终于惹怒了他,男人站起身就想过去扇她。
但她还没出手,晏漓眼眶含泪,起身先攥住了中年男人即将扇下来的手臂。
“爸爸,别,浅浅会改的。”
男人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又瞪向她。
“你就是性子太软了!她才会这样欺负你。放手,今天我非教训教训她。”
“爸爸,我,我没关系的。”
转头,晏漓又急急对她道。
“浅浅,你快和爸爸认错。”
男人恨恨抽回手。
“小漓,你要惯她到什么时候!”
看两人半天不对她出手,口中的‘那两个男人’也不过来,姜浅懒得再看戏,起身走向大门。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去叫那两狗男人过来。”
‘咔嚓,咔嚓’。
猜想中的拦门没有上演,但她转了好几下把手,门都未开。
所以要杀了他们,门才会打开吗。
如此想着,她回身,扬眉道。
“别浪费时间,是要变身才能杀,还是这样就能杀。算了算了,先试试吧。”
不等他们反应,她直接扬指,悬空撕扯,将两人化成齑粉。
再次转动把手时,她又见到了刺眼的白光。
随着门板推开到容一人通过,她重新回到了灰色虚空。
姜浅烦躁地啧了一声。
一直来来回回进门出门,这个塔到底怎么出去,又要如何才能找到沙漠之星。
难道是单纯为了虐杀他们,才存在。
不,不对,那不是等于进入巅峰赛就有死无生。
明明随砚卿通关了两次。
想着再进去看看吧,她再次推开新出现的‘天堂之门’。
这次眼前场景不再是客厅,她出现在了自己所住别墅的卧室。
屋内空无一人,她转身就想扭动把手,去客厅看看。
门却先她一步,从外拉开。
“宝宝啊,你可真是的,快和那两人断干净吧,不要再让小漓伤心了。”
伴随一道温柔细语的嗓音,她的手被一个有着纯正西方长相的美艳女人双手握住。
姜浅愣了愣,几乎是脱口而出。
“妈妈。”
她的眼睛和她一模一样,犹如世间最璀璨的碧色宝石般闪耀,一头及腰的卷曲金发散在颊边,让她更添成熟韵味。
莫名酸意涌上鼻腔,姜浅眨了眨眼,敛下浮起的雾色。
原来,她的妈妈是长这样的吗。
这一刻,不管她是否真实,她都想抱抱她。
手臂伸展,她像个孩子般,紧紧抱住金发女人。
“妈妈,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为什么,不要我。”
哽咽似的呢喃从唇中溢出,金发女人怔愣一瞬,安抚性轻拍起她的背脊。
“傻孩子,你在说什么呢,妈妈这么爱你,怎么会不要你。”
“你骗人。”
女人哭笑不得,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你怎么还倒打一耙呢,天天夜不归宿的人是谁啊。”
正说着,中年男人和晏漓从楼梯口走了过来。
“到你妈这,就只会撒娇了?爸爸的话是一点都不听。”
姜浅抿了抿唇,从金发女人怀里退出来,看着她道。
“妈妈,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