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浅不由心生好奇。
“你们现在的能力也是削弱过的?”
“嗯,权柄之力你无法想象。我在此地的领域范围只有方圆百米,在高维,可以扩大到整个星球。”
她的眼眸微瞠,反倒期待起星衡权柄之力。
“那等我通关巅峰赛,得到星衡权柄,就兑换‘星界船票’前往高维?”
随即她想起自己还有场高级晋级赛,等着通关。
“啊,我还没通关高级晋级赛,可能你要等等了。”
文斯米尔眉目舒展,也来到床沿坐下。
“等了这么久了,不差这点时间。”
她惊讶地侧目看祂。
“你也在晋级赛时见过我?”
“嗯,那是初次见你。”
看来晋级赛真是个大舞台,连王子都来看比赛。
转而她想到昨日的卷发男,和另外一个没见过的高维人。
眼眸当即垂下,讷讷。
“可是我打不过你们,通关不了巅峰赛,甚至在昨夜那人手上挡不住一击。”
耳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随后,一只炙热的手带着一丝冰凉触上她的耳垂。
“这是我的部分力量,有了它,你就能短暂掌握空间之力。但仅在巅峰赛中,后续力量会随着我的投影消失而消散。”
狐耳上有轻微重量坠了坠,她伸手摸上红宝石坠饰,感受到磅礴的力量在体内翻涌,同时又能感应到周边万物只在一念之间,便能化为齑粉。
她试着撩指挥了挥,对面书架上的书随她心念全数散落,又在抬指时,重新归于原位。
她的眸光激动到颤动,这就是空间权柄之力。
不仅强还很实用。
想到祂说的关于投影消失,她敛下激动,侧首望向他。
“这不是你的真身?”
“高维的所有生物都只能以投影方式进入游戏,投影死亡后,意识回归本体。”
她装模作样点点头,又勾了勾手指。
一瞬间绞痛袭来,文斯米尔原本精致美丽的脸庞,立时染上破坏美感的褶皱。
他单手捂住鲜血淋漓的腰部,粉眸似扎进了破碎的玻璃,难以置信望向她。
“你。”
姜浅扬眉笑了笑,手指温柔地附上祂的脸颊轻抚。
“文斯,你既然了解我,该知道我记仇。”
她又拿指尖点点自己的腹部。
“虽然它被强行止血,但还是很疼的,陪我一起痛好吗?”
说着,主动倾身抱住祂。
“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一些代价。”
下一刻,热吻像是流动的风,潮湿的夏日,缤纷的糖果,一股脑扑上祂的唇齿。
祂的眼眸瞠大,空间之力像是被亲吻压制,做不出任何反抗。
腰部伤口剧痛难忍,她的唇、舌却甜蜜纷呈,将祂的脑子全数绞成浆糊,只剩下一个莫名的念头。
原来,这就是亲吻。
唇瓣被同样柔软的唇肉反复碾压,又被湿润轻轻舔过,祂能感觉到她得含,吮,带起的撩人麻意。
想配合,又不知从何做起,只能怔愣着任她施为。
姜浅心中得意,几乎是在强势掠夺。
狗男人。
就算之前只是测试,那也是折辱了,现在,到底是谁在折辱谁!
高贵的王子殿下被没有感情的人亲吻,很让人难以接受吧。
其实还想更过分些,但若是真把他惹急,就得不偿失。
所以她见好就收,趁他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以啄吻拉下帷幕。
然后身子后撤,素白的手指曲起,轻轻擦过自己的唇瓣,笑得一脸无害,又欢悦。
“姑且算是扯平了。”
以为祂会摆脸色,没成想只是淡然地垂下眼眸,嗯了一声。
祂的上眼睑弧度平滑,下眼睑弧度却很大,明明该是厌世的眼型,因为下眼睑外部低,让祂像极了心存怜悯,慈悲渡人的神明。
此刻敛下眼皮,银灰色的浓密睫毛遮住一半点缀细碎光芒的粉眸,这种神性之感便愈发强烈。
而这一切又被耳尖连同脸颊泛出来的薄红所拉入凡尘。
过分白皙的皮肤,即使是轻微异色都非常显眼,更何况明亮光线下的此刻,她有种下一秒祂就会被自己煮熟的错觉。
等等,这情况很不对劲啊!
祂不应该指责她的放肆或动手给她点教训吗?
现在这脸红得跟个水蜜桃似的情况是闹哪样!
祂不会原本就对她有好感吧…
姜浅不禁想无语望天。
折辱对方反成了调情。
而且王子殿下也太过纯情,明明之前也没见祂如此。
不过方才她抱着必死的决心,确实没在意祂的面部表情,更遑论祂的脸红不红。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下来,房内只剩下姜浅一脸尴尬,捣弄‘埃瑟拉之花’的声音。
文斯米尔则是害羞到失语。
兰德里特人寿岁永恒,自无法自然繁衍后,男女间几乎只剩下权利的联姻和无聊发泄时的生理运动。
在祂们的世界,鲜少谈及爱情,即便婚配,也不会干涉对方是否对其他人发出生理邀请。
所有的混乱都维持在表象的秩序下。
而祂,性格淡然,处事也淡然,从未刻意去接触这些。
千年岁数,刚才是祂的初吻。
此前祂对她确实只有单纯的欣赏和微妙的好感。欣赏,好感于她的坚韧执着,张扬自信,坚守本心。
当然祂也不是瞎子,看得见美丽的皮囊。
可能就是这些攥到一起,使她的吻像是引燃爱情的火焰,彻底燃起祂的妄念。
祂想,去拥有,去拥有她的感情,她的一切,希望在那双迷人的双眼中沁入自己的身影。
‘咚,咚,咚’。
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连同低醇的男性嗓音自门口传来。
“文斯,结束了吗?午餐时间到了。”
姜浅一愣,话没过脑,就脱口而出。
“你们还需要吃饭?”
闻言,文斯米尔也是一愣,旋即无奈地掀眸看她。
“兰德里特人虽然寿岁永恒,可也是人,我们只是种族不同,不吃饭也是会饿死的。”
“这样啊。”
见她尴尬笑笑,又拘谨地起身,祂反倒没那么羞赧了。
如玉的指尖轻轻抚平血污处的褶皱,祂跟着起身,先行来到门口,打开房门,单手背在身后,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随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