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静怡越想越气,只觉得胸口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
她怎么也无法接受张思雅竟然成了自己大哥的妾室。
在她看来,张思雅就是她的仇人。
当初对她衣服动手脚,害她殿前失仪,让她丢尽了脸面,如今又用这种手段入侯府。
这简直是对她的极大侮辱!
陆静怡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尽管身体虚弱得厉害,但心中的怒火让她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
她咬着牙,对彩棠说道:“扶我起来,我要去找那个贱人算账!”
彩棠大惊失色,连忙劝阻道:“小姐,您不能去啊,您的身体还很虚弱……“
然不等她说完,陆静怡便已自己挣扎着下了床,跌跌撞撞朝外面走去。
“小姐,小姐。”
彩棠吓得不轻,赶紧追上去。
陆静怡撑着一口气,跌跌撞撞的来到张思雅的偏僻小院。
彼时张思雅正在房中愁思。
实是眼前破败的小院,让她生不出一丝好心情。
可为了以后的日子,又不得不选择隐忍。
忽然外面传来脚步声,张思雅面露惊讶。
天已经黑了,这个时候谁会来?
莫不是定北侯?
她心里升起一丝欣喜,忙起身迎出去。
不管如何,她入了侯府,做了定北侯的妾,若能得到定北侯的宠爱,自是皆大欢喜。
因此本已做好新婚之夜独守空房准备的张思雅,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下意识以为是定北侯陆延骁的她,便是怀着心中欢喜迎出去。
可人刚走到房门口,脸就猛然被甩了一巴掌。
‘啪!’
不等她反应过来,耳边就响起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贱人,竟敢趁我昏迷,勾引我大哥,还入我侯府,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我杀了你!”
“小姐小心。”
陆静怡说着就朝张思雅扑过去。
张思雅的丫鬟凤儿忙将张思雅拉开。
张思雅也终于看清了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熟悉,是因为这个人是陆静怡。
陌生,是因为眼前的陆静怡跟鬼一般。
她知道陆静怡昏迷不醒,就在刚刚,她还琢磨着什么时候找机会去了结了她。
反正一个要死的人,她不过是送上一程,谁也发现不了。
却不想眼下陆静怡却活生生站在这里,看这模样,似是刚醒不久。
张思雅脑海里一瞬间想起了当初陆静怡发疯一般,扒她衣服,将她扔大街上的画面。。
痛苦与愤怒交缠着,让她陡然失去理智,上前狠狠一巴掌甩在陆静怡脸上。
此时的陆静怡本就是强弩之末,哪里受得住她这带着怒气的一巴掌,直接便被打倒再低。
彩棠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扶起她。
“小姐!”
陆静怡强撑着起身,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贱人,你敢打我,你竟敢打我!”
她嘶吼着,猛的朝张思雅扑去,薅过她的头发便是一通撕扯。
“贱人,你害我殿前失仪,丢尽脸面,如今还敢来勾引我大哥,还敢打我,我杀了你,杀了你!!”
同样失去理智的还有张思雅。
这些日子的委屈与痛苦如潮水般涌上来,又被陆静怡又打又骂,她哪里还冷静得了,当下便跟陆静怡厮打起来。
若是以前,张思雅自然打不过陆静怡。
可眼下的陆静怡不说别的,光是那瘦骨嶙峋的身板,往张思雅跟前一站,都是弱势的存在,又哪里能打得过张思雅,没过两下就被张思雅压在地上厮打了。
“小姐,住手,你们快住手,不要再打了啊!”
彩棠急坏了,想要去帮自家小姐,却被同样着急的凤儿绊了一下,摔在地上。
眼睁睁看着自家小姐被打得没了还手之力,彩棠只觉天都塌了。
终于有人听见动静赶来,看见这一幕,也是吓得面色剧变,忙上前将两人拉开。
“三小姐。”
“三小姐,您没事吧三小姐。”
陆静怡完全没了说话的力气,软软靠在丫鬟身上,甚至连瞪张思雅的力气都没有。
下人们看见这一幕,都吓坏了,忙将她扶出去,大喊着快去通知老夫人,快去找府医等等。
才安静两日的侯府,再次变得一团乱。
老夫人听见自己刚刚醒来的女儿,竟被那张思雅打得差点又死过去,又气又怒,立即让人去将那张思雅绑来。
张思雅打的时候没感觉,等冷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
她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若不是被逼得狠了,又如何会同人大打出手。
可再大的委屈,此刻的她也只能咽下。
看着来绑自己的几个婆子,她闭了闭眼,起身,不等她们动手,便主动往陆静怡的院子走去。
她以前和陆静怡做了多年好友,自是来过侯府做客的,虽对侯府不是很熟,却也大致知道陆静怡的院子在哪。
张思雅被带到老夫人面前,她心中慌乱,神色凄然,却努力保持着镇定。
“老夫人,妾并非有意与三小姐动手,实在是她先动手打妾,妾一时失了理智才……”
不等老夫人说话,她便主动跪在老夫人面前,试图解释。
然不等她说完,老夫人便狠狠一拍桌子,怒目而视。
“住口!不管是谁先动的手,你竟敢把静怡打成这样,简直无法无天。”
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深吸口气:
“你进了侯府,不好好守着妾室的本分,还敢惹是生非,我岂能饶你,来人,把她拉下去,重打二十板子,然后去外面跪着,静怡何事醒来,她便何事起身!”
张思雅蓦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老夫人,我知道错了,可我也是被逼无奈,三小姐她……”
她大声解释,然老夫人根本不听,冲那几个婆子怒吼:“还不拉下去!”
婆子们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将张思雅拉了出去。
“老夫人,老夫人……”
张思雅凄然的喊声逐渐变小,没过一会儿,便换成了一道道板子落在肉体上的砰砰声,连带着张思雅的惨叫声。
冷天穿得多,可板子确是脱了外衣打的,没过一会儿,张思雅的惨叫便小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