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二小姐,二小姐的大恩大得,奴才们感激不尽!”
离桑微微颔首,给红霞使了个眼色。
红霞抹掉眼泪,上前拉起爹娘。
“好了,爹,娘,先去休息吧,有什么话晚些再说。”
红霞将他们带出去了,给他们安排了住处和吃食,等他们吃好歇下,方才重回到离桑身边。
“夫人,谢谢您!”她再次感激道。
离桑微微一笑:“不用谢,要谢你自己才是。”
如果红霞不是一直忠心对她,她也不会做这些。
“对了,知道你娘她们在离府犯了什么事吗?”离桑疑惑问。
红霞抿唇,略带愧疚道:“娘说,他们根本没犯事,是离夫人不知怎的,突然就要发卖她们,奴婢怀疑……怀疑是因为奴婢。”
她是方氏安插在离桑身边的,方氏时不时就会把她叫回去询问离桑的近况,还要让‘引导’离桑,万事想着娘家。
她也一直都是顺着的。
之前离桑曾回去过离府,找借口把她的卖身契要了过来。
方氏可能感觉现在的离桑不受掌控了,觉得是她失职,再加上没了她的卖身契,干脆直接发卖她的家人,也能警告其他一起陪嫁过来的人。
离桑也猜到了这茬,拍着她的手安慰道:“无妨,现在你们一家团聚,也算因祸得福了。”
红霞重重点头。
确实是因祸得福。
以后她便能安心伺候在离桑身边,再不用担心家人在离府受威胁了。
最终红霞的家人选择了留在侯府,继续伺候离桑。
理由很简单,他们都做了一辈子伺候人的活了,再出去也不知道该干啥,不如就留在侯府,还能报答离桑的恩情。
离桑自然不介意身边多几个人,当下便给他们换了身份,留用身边。
以后红霞的娘叫王嬷嬷,先让她适应一段时间,以后在接替以前那个王嬷嬷的位置。
至于她爹,就在前院做个管事,妹妹红花则跟她一起留在扶风院。
府里一团乱,根本没人注意离桑身边多了几个人。
陆静怡依旧没醒来,每日就靠往嘴里塞点汤汤水水过活,短短几日,便已瘦了一大圈。
老夫人天天以泪洗面,一开始觉得是离桑害的,恨离桑恨得牙痒痒,后来又听说是张府害的,甚至那车夫都被灭口了,她便开始恨张府。
恨不得立刻杀去张府,给陆静怡报仇。
但被陆延骁拦住了。
他似乎也在怀疑那具尸体的身份,只是没说出来,依旧让人在外面找,甚至一再的让人去询问李薇月,问她那日她们在雅茗轩到底说了什么。
但李薇月自打那日后,心中便对陆静怡生了怨恨,如何会说实话,便是一口咬死她们什么都没说,是陆静怡突然发狂的。
一晃又是几日过去,陆延骁什么也没查出来不说,外面还传起了谣言,全是不利于侯府的。
说侯府三小姐当街扒人衣裳,身为侯爷的陆延骁包庇她,眼睁睁看着那受害的张小姐去死。
最后甚至传成,侯府罔顾王法,草菅人命,早晚得遭报应。
满京城都是在骂侯府的,侯府的人一出去就会被扔烂菜叶,连带着二房那边也受了牵连,他们终于坐不住了。
二老夫人叫上三夫人蒋氏,气势汹汹的就来讨伐老夫人和陆延骁。
“你们大房到底在做什么!看看你们干的好事,现在满大街都是在骂侯府的,是不想让侯府在京城立足了是吗!?”
二老夫人指着老夫人,愤怒的一通骂。
三夫人也没好到哪去,她不敢骂,便嘤嘤哭诉:“我们二房都跟你们分家了,还要受你们大房的连累,你们到底想如何啊,非要将我们逼死才罢休吗?”
二老夫人一听更来气,咬牙切齿道:“陆静怡那个害人精,有她在侯府就没一天安生日子,她怎么不直接死了算了,活着祸害人……”
老夫人终于听不下去了,起身便甩了她一巴掌,红着脸怒吼:“你给我闭嘴!”
她颤着手指着二老夫人。
“我们大房在如何,也轮不到你们来指手画脚,忘了这些年是谁养着你们?养不熟的东西,刚分出去就敢来指着大房骂了,你以为你们是什么玩意儿,再敢咒我静怡一句,老身不打烂你的嘴!”
二老夫人没想到老夫人会直接动手,人都懵了。
在听老夫人说的话,她直气得浑身颤抖,很想打回去,可碍于这里是大房,陆延骁还在旁边。
就算没有陆延骁,老夫人以前也是练家子,她根本打不过。
“瞪,瞪什么,还不给老身滚,难道要老身将你们打出去不成!”
老夫人手中拐杖戳得铛铛响,眼看着就要敲到二老夫人身上。
二老夫人吓得后退一步,不甘心的走了。
她一走,吓得不敢做声的蒋氏自然也走了。
回去后,二老夫人在房中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更是将老夫人骂得体无完肤,让她下十八层地狱都不甘心。
老夫人这边也被气得不轻。
二老夫人那番话着实是把她气得很了,此时她们一走,便是捂着心口一阵阵大喘气,恨不得当场背过气去。
张嬷嬷忙扶着她坐下,给她倒茶。
陆延骁也上前安抚。
“母亲莫气,如今事情还未查清,外有人说便让他们说去,我侯府行得正坐得直,不怕他们诬陷。”
话是这么说,可他心里也烦躁得紧。
老夫人也完全没有被安慰到,她喝了口茶,顺了好一阵气,缓和些了,才道:“怎么没查清,不是都知道了是张府害的了吗?”
“你现在就让人出去澄清,此次的谣言必定是张府传出来的,他们既然这样整我侯府,那我们也不用顾及什么了。”
“去,你现在就去,就说静怡被他们害得人事不省,他们还一次次上门逼迫,实是欺人太甚!”
老夫人越说越气,刚刚缓和一点,此时脸色又开始难看起来。
陆延骁沉吟了下,知晓现在也只能这样办了。
之前他是怀疑那具尸体的身份,所以没往外说,怕弄错。
可如今侯府被逼到这般田地,他也顾不得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