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蒋氏的狡辩,陆延骁冷哼一声。
“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这些掌柜都已经招了,你还想抵赖?”
三夫人看了那些掌柜一眼,心中慌乱,但仍嘴硬道:“他们肯定是污蔑我,我没有做过,侯爷,你别忘了,我们才是一家人,难道你相信他们,都不相信我?”
离桑笑了,给那些掌柜使了个眼色。
掌柜们立即上前,苦着脸道:“三夫人,当初明明就是你让人来威胁我们,说要是不照做,就让我老娘找不到大夫医治。”
“就是啊,你还派人抓了我的夫人,说要是不听你的话,就让人玷污她。”另一个掌柜也愤愤的说。
其他人也都纷纷开始指责,说出蒋氏的罪行。
蒋氏瞬间百口莫辩,只能瞪着他们,怒斥:“你们胡说,侯爷,他们说的这些我都没做过,不信你可以派人去查。”
她相信自己,也相信自己手底下的人。
陆延骁冷笑:“既然你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就别怪本侯不留情面了,来人,去把三夫人院中的下人全都找来,本侯要亲自审问!”
三夫人心中越发慌乱,可还是选择相信自己手底下的人。
于是等她院里的人全都被叫来时,她只冷眼看着她们,用眼神警告。
陆延骁冷言道:“本侯接下来所问的问题,你们最好老实回答,不然本侯不能保证你们,以及你们的家人在府中还能不能安心待下去。”
下人们跪在地上,小声回答:“是,侯爷。”
陆延骁这才询问道:“三夫人有没有收买外面店铺的管事掌柜,有没有让他们做假账,把所赚的银子送来给她?”
一众下人面面相觑,脸上惨白,却都摇头表示不知。
就在蒋氏松了口气,准备露出笑颜时,突然一个不起眼的小丫鬟站了出来。
“回……回侯爷,奴婢……奴婢前几天见过一个男人来找三夫人,不知道是不是……是不是您说的掌柜。”
蒋氏脸色一僵,猛的看向那个丫鬟。
这只是她院里的一个洒扫丫环,她平时都不会注意。
可只要是她院里的人,都是经过她仔细审查才留下的,不可能会出卖她。
现在这个是怎么回事!?
三夫人不可置信。
陆延骁却没给她说话的机会,让那个丫环看向那几个掌柜问:“你看看那个男人可在这其中?”
丫环对着几个掌柜仔细打量,最后指认了一个。
“就……就是他。”
那掌柜也站出来道:“我前几天确实来给三夫人送过银子,当时三夫人打赏了我一个银锭子,我今日也带着了。”
说着便把那银锭子拿了出来。
蒋氏顿时急了,怒道:“你们少胡说,我何时见过你,还有你,你个贱婢,竟敢污蔑主子,来人,把她给本夫人拉下去杖毙!”
陆延骁面色阴冷:“本侯看谁敢动!”
到底是战场上下来的人,气势还是在的。
众人见他这般,都不敢在动弹。
连蒋氏都被唬住,愣在当场。
陆延骁环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蒋氏身上。
“蒋氏,本侯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件事,你有没有做过!”
他显然已经是很不耐烦了。
蒋氏也明显感觉到了他的不耐烦,再看他的脸色,她到了嘴边的狡辩一时竟说不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在狡辩,陆延骁会做出什么。
蒋氏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还是顶不住压力,认下了。
“是,这确实是我做的,但是侯爷,三爷,我也是听了母亲的话啊。”
蒋氏哽咽着哭了出来。
“母亲要给静香筹备嫁妆,可大嫂说如今的府里没有多少银子,母亲没办法,只能另辟渠道。”
她虽认下,却是把二老夫人供了出来,把责任全都推给了二老夫人。
甚至还拉出了离桑,表明这里面也有离桑的责任。
可府里什么情况,如今的陆延骁最是清楚不过,因此他根本怪不到离桑身上。
只是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有二老夫人的事。
“蒋氏,你别胡说!”
陆恒急了,那可是他母亲啊。
蒋氏哭泣道:“三爷,妾身没胡说啊,不信你可以去问母亲。”
陆恒一时无言,只能看向陆延骁。
陆延骁表情越来越冷。
“来人,去请二老夫人来。”
蒋氏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她早有准备,只要有二老夫人顶着,那她肯定不会有事。
没多久二老夫人便来了,听闻事情经过后,她怒瞪着蒋氏。
“蒋氏,你竟敢出卖于我?”
蒋氏瑟缩了下,抬手拭了下眼角,低泣道:“母亲,对不起,儿媳也是没办法的啊,侯爷都查出来了。”
二老夫人气得指尖发颤,深吸几口气,看向陆延骁。
“没错,我确实从外面的店铺里支走了一些银子,但这也是为了给静香筹备嫁妆啊,静香可是你妹妹,难道你忍心看着她拿着一份寒酸的嫁妆嫁去婆家,最后被泼家所瞧不起吗?”
“再说了,到时候人家看见侯府的女儿出嫁,嫁妆却那般寒酸,难道笑话的不是侯府吗?”
陆延骁听她这一番话,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离桑适时站出来道:“二婶,您疼爱女儿我们都知道,我那日也跟您说了,嫁妆的事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您何故做出这种事呢。”
“侯府是我们大家的,若人人都这般存私心,那侯府岂不是大乱了。”
顿了下,她又接着说:“侯府前些年一直入不敷出,也是以前的那些掌柜管事吃里爬外,做假账私吞银子,这才好起来几个月,您却又这般。”
她点到为止,剩下的让陆延骁自己去品。
果然陆延骁听了她的话,心底起了怀疑。
照离桑这么说,这次的事情跟前些年的一模一样。
该不会当时也是她们背后指使的吧?
陆延骁眼底的怀疑越来越甚,就这么看着二老夫人以及陆恒夫妇。
被他这怀疑的眼神盯着,饶是二老夫人也不禁有些心虚起来。
她轻咳一声,镇定道:“这次的事情确实是我们不对,但我们也是事出有因,骁儿啊,给二婶个面子,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