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自己的小洋楼,姚白竹开始嫌弃陆家了。
虽然看陆家人吃瘪让人心情愉悦,可绝大部分时间,他们还是很碍眼的。
等自己挣点钱,把小洋楼装修好。她就搬走。
至于陆家人,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
她要享受自己的美好生活。
姚白竹想的很美好,可是陆家却舍不得郁寒青这个金疙瘩。
这天,腊月初八,陆兴国提前给家里人说,要一起热热闹闹过个节,还特地嘱咐郁寒青一定不要缺席。
“事出反常必有妖,”姚白竹说,“他们连吃饭都跟咱们分开了,怎么突然要请咱吃大餐了。”
王妈一大早就去买菜了,做了半天的菜。
可见陆兴国很重视这顿饭。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他再折腾也折腾不出什么风浪来。”
郁寒青并不担心。
在他看来,陆兴国就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了。
午饭前,见到客厅里的几个人,郁寒青有点明白他这顿饭是要干什么了。
不过,他并没有说话,拉着姚白竹径直在饭桌前坐下了。
“见了长辈亲戚也不知道打声招呼,平时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陆兴国训道,然后对站着的几人说了声抱歉。
一个花白山羊胡的老人,摆了下手,“兴国,不怪你,我们跟寒青很长时间没见了,他觉得陌生也正常。那我们简单介绍一下吧。我是你外公的堂兄郁强,按辈分,你应该叫我声表外公,这是你大表舅郁国、二表舅郁军,还有你表哥郁富。”
郁寒青淡淡的哦了声,“是我爸请的你们,跟我没关系,不用跟我介绍。”
郁军一脸凶相,脾气暴躁,他一看郁寒青这表情就不爽,好像别人欠他钱似的。
“你这小子什么语气,怎么说话呢?连最起码的礼貌都不懂。”
“我就这语气,不想听你把自己耳朵捂住。”
这正事还没说呢,可不能吵起来,陆兴国赶紧打圆场,招呼几人坐下。
陆家人本来就不少,再加上这四个人,饭桌根本坐不下。
吴真真和陆明慧一个要看孩子,一个快要生了,怕挤着都没有在这吃。唐母倒是想凑这个热闹呢,但是被唐耀宗给劝走了,让她去照顾明慧。
三人走了,但还是差一个座位。
陆兴国喊姚白竹起来,让她去厨房吃。
“男人们说话,哪有女人的事,你去厨房弄点吃吧。把位置让给你表哥。”
姚白竹没动,看了眼他身边的陈美玲,“妈难道是男人吗?她怎么可以上桌?”
“你能跟你妈一样吗,她是家长,是女主人。你只是个小辈,再说,我们有事说,这里没你插嘴的份。”
“她走那我也不吃了,我俩是她当家,既然没她插嘴的份,那估计也没我什么事了。”
郁寒青说着,就要和姚白竹一起走。
这戏还没开场呢,主角可不能走了,陆兴国连忙拉住了郁寒青,“王妈,再去搬一把椅子,既然寒青这么疼媳妇,那白竹你就一起坐吧。”
落座后,陆兴国在那讲话,姚白竹和郁寒青就开始吃菜。
陆兴国瞅了两人好几眼,这客人还没拿筷子呢,两人倒香喷喷的吃了起来,“寒青,白竹,你表外公表舅他们还没吃呢,你们急什么,怎么一点教养都没有,陆家还短了你们吃喝不成。”
两人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就会给他丢人。
“是啊,这不好几个月都没吃过一次家里的饭了吗,好不容易碰到一次,可不得珍惜。来,白竹,多吃点。”
郁寒青阴阳怪气说。
害怕两人填饱肚子,抹抹嘴就跑了,陆兴国也不说废话了,给表外公递了个眼神。
老人捋了一把山羊胡,“寒青,其实你外爷去世前,曾经交给我一份重要的东西,本来我等着你下乡回来看我的时候,交给你的。但是你一直都没来。你忘了我们这些亲人长辈,我们不能辜负你外爷的嘱托。所以,今天我们主动上门来,把这东西交给你。”
“什么东西?”
“你爷爷的遗嘱。”只见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白皮信封,递给了陆兴国,“你是寒青的父亲,你来读吧。”
遗嘱很短,就几句话,大意就是他身体不好,马上就要死了,放心不下的只有郁寒青这个外孙,还有郁家的这些东西。
担心没了自己,郁家的房子和东西,郁寒青自己保不住,所以思来想去,决定把遗产都交给陆兴国来替他保管。
陆兴国是郁寒青的亲生父亲,为人正直,又是厂长,有能力保住这些东西。
女婿半个儿,陆兴国是汀兰的丈夫,寒青的父亲,以后他们走了,郁寒青只有他一个至亲之人了。所以,遗产分他一半,让他代替汀兰他们好好照顾郁寒青。
这,郁寒青的外公竟然会留这种遗嘱,这跟把郁家财产拱手送给陆兴国有什么区别,姚白竹担心地看了眼郁寒青,发现他的表情毫无波动。
郁寒青注意到她担心的眼神,回了个安心的微笑,慢吞吞的开了口,“我外公生前并没有提过遗嘱的事,现在他都去世好几年了,你突然拿出一张纸,说是他的遗嘱,骗鬼啊。我看是你们贪图郁家的东西,弄出来的假遗嘱吧。”
郁强仿佛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让陆兴国把遗嘱上的签名拿给郁寒青看,“你应该认识你外公的字迹吧,你看看,这是不是他的签名。”
陆兴国像是怕他把遗嘱抢过来撕了一样,只是让他看了眼,就飞快的拿走了。
郁寒青随意的扫了眼签名,看向陆兴国的眼中满含讽刺。
他真是低估了他的无耻,竟然连外公的字迹都找人伪造。
“像外公的字迹。”
郁寒青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