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苏牧都敢不拿一分钱赤裸裸的离开苏家,苏家人却紧紧抓着他这点还剩下的利用价值不肯放弃他。
既想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美事。
接下来几天苏牧在家尽量避开这苏家人,专心练自己的琴。
而苏家人看到他练琴也没有来打扰他,似乎很默契的达成了共识,没有没事找事。
大概他们现在是想要稳住他吧,然后偷偷藏起来自己的邀请函,所以根本不敢来他面前提任何关于钢琴的事。
也好,他正好需要时间专注。
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练了三天琴,苏牧已经将大赛的曲子准备得差不多了。
此时,距离大赛还有一周左右的时间,而入选大赛的资格函,如果按照前世的轨迹,应该是两天后能寄到苏家。
他想起来今天晚上他得去月光酒吧弹琴赚外快。
之前跟酒吧商议好的,他每周四需要去弹一次。
而高阳则需要每隔一天去一次,毕竟酒吧的氛围更倾向于摇滚乐队,所以他这位驻唱是少不了的。
而钢琴这种高雅艺术,每周一次,调节些气氛就够了。
在苏牧去酒吧弹琴离开苏家的这段时间,苏父苏母将未来的打算告诉了苏宁。
晚上,苏父将苏宁叫到了书房。
“宁儿,关于你上大学这件事爸已经替你安排好了。”
苏宁听到此话,欣喜与激动按捺不住,某些欲望迫切得呼之欲出。
他等了好久,苏父一直没谈及上学这件事,苏宁也不敢问。
此刻,终于他也能获得上大学的机会了。
“爸,那我想……”去学演戏的话还没说出,就听苏父郑重地说:“你去钢琴系。”
“啊?”苏宁怔愣,“可我不会弹啊。”
苏父显然早就预料到他会这么问,招了招手,让苏宁坐下,稍安勿躁。
他慢悠悠地呷了一口茶之后,一副高人之姿神神秘秘地说:“谁说要你会了。”
苏宁更懵逼了,那他不会去干什么?给人笑话吗?
“苏牧不是会吗?”
苏牧会,和他不会,这两件事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苏父看着苏宁疑惑未解的样子,叹口气说:“你啊,这豪门的东西要学的还多着呢。在京城这个地方,有权有势谁就能活得自在。你是我苏远山的亲儿子,我自然会把最好的给你。”
苏父望了下一楼琴房那边,神色十分淡漠,“至于苏牧,既占了你的身份这么多年,有些东西也该他还你了。”
苏宁勉强听出反正苏父是有办法解决他不会钢琴也能去钢琴系的事,而且好像还能让苏牧不痛快。
但具体是怎么回事,依旧云里雾里。
之后,苏父向他全盘解释了一番,苏宁这才恍然大悟。
这,,,本来能夺走苏牧最珍视的技能,他应该开心的。
但就他自己而言,他其实更想要去演戏啊,然后成为一个大红大紫的明星。
以前他在村里的时候,从电视中看见那些雍容华贵的大明星就羡慕不已,他也想站在那样美丽的舞台上,受粉丝敬仰。
之后听村头大妈说起,大明星随随便便接个广告都是几个亿,这钱岂不是来得很轻松?
他不想吃什么苦,他觉得自己这张脸还算可以,要是混娱乐圈再借苏家的势一定能混出名堂的。
尽管这来到苏家的这段时间,苏宁一直不敢忤逆苏父,但他现在也顾不得打压苏牧了,想为自己争取一番。
他搅动着手指,措辞尽量小心翼翼,先试探了一句,“爸,我其实不是很喜欢钢琴,以前也从来没接触过,就算顶替了哥,但之后怎么办?”
苏父笑了笑让他苏宁放宽心,“放心,我既然给你铺了路,后面自然会给你安排好的。”
苏父这么说,苏宁就只能直接点出意思了,“爸,其实我有自己想去的专业。”
听此,苏父眉目一挑,倒也没震怒。
他是觉得这儿子在乡下被养得什么都不会,成绩又不好,才替他选了这条路。
但要是苏宁有自己擅长的东西,那自然是更好,苏父还以为是苏宁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长处。
不料,苏宁一句:“爸,我想学表演,以后拍戏。”
苏父笑着的脸顿时阴下去,原本舒展的眉宇皱得能夹死苍蝇。
“胡闹!”
苏宁被苏父这一吼一震,他没想到苏父会这么生气。
不就是换个专业的事吗?
“演戏那是什么东西,你想让我出去宴会的时候被别人嘲笑说我苏远山的儿子是个戏子吗?”
“不是,爸,那是明星,不是戏子,而且很好挣钱,到时候苏家的资金……”苏宁据理力争。
但他丝毫不知这完全踩在了苏父的雷区。
苏父是个极为传统保守的人,钢琴是上流圈子人人都会的东西,是一种他不懂的高雅艺术,所以也从小让苏牧学。
但拍戏,那就是拿不出手的行业,在苏父看来这一行都是用身体赚钱的人。
他苏家是名流上层家族,是掌管巨大苏氏企业的,将来苏宁或许还要接他的班,难不成以后他去董事会让他介绍儿子的履历,说他儿子都拍了什么戏吗?这怎么站得住脚将来。
还会让他在圈子里抬不起头。
这场仗,苏宁注定要败,这一晚,苏父立场坚定,可以不去学琴,除非苏宁拿出其他本事,但绝对不允许他去学表演。
回到自己房间的苏宁哭得很大声,最后还引来了苏母。
而另一边,去酒吧的苏牧在内心期盼着,不知道能不能在这里再次遇见褚寒庭。
拥有前世挂的苏牧,那天酒吧见到褚寒庭以后,就想起来,这酒吧的老板是褚寒庭的另一个好友,上官梵。
对于这个好友,相比柳煜,苏牧不熟多了。
甚至前世第一次见到他,并不是因褚寒庭,而是因为高阳。
是在高阳的葬礼上,这个人差点撅了高阳的墓。
苏牧跟周围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拦下上官梵刨坟的荒唐举动,因此他对此人印象深刻。
并给了他一个判词,“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