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组长好,我叫夏安妮,”我刚想开口,夏安妮却在桌底轻轻戳了我一下,“我之前是属于教务处,主要负责协作之类的工作。”
等她说完我才接上:“王组长好,我叫洛辰,之前隶属校办公室,主要负责规划安排会议和传达通知。”
闻言王组长微微一愣,随后拿出笔在本子上写了写:“接下来是你们在借调期间需要注意的事项,其中包含着上班时间,任务处理流程,上报流程,还有一些其他的。”
“首先是上班时间……”
王组长大约花了五六分钟给我们介绍这些规则,等我们点头确认听明白后他带着我们走出小办公室,在外面给我们找了一个小工位。
见状我和夏安妮都表示理解,说到底我们只是借调并不是正式上岗,如果这都要专门给我们配一套办公设施的话,我难免不会怀疑后面有人在推动这件事的发展。
将桌面简单的清理一遍后很快有人抱着一叠文件朝我们走来:“你们就是借调来的人员?”
我和夏安妮互相对视一眼,随后点点头,见此他将手上的一叠文件放在我们的办公桌上:“这里是一个科室的文件材料,里面还有数据报表,你们需要的就是一个人整理,一个人上报数据。”
或许是察觉到我们疑惑的目光,他耐着性子解释道:“如果不出意外你们以后的工作就是这些,整理文件,上报数据。”
我点头:“明白,那这个期限……”
“越快越好,”送文件的人严肃着说道,“现在这个时间段我们有一堆的数据报表要处理,大家都在保质高速的完成,所以不要问时间期限,问就是没有。”
“明白。”
等送文件的人走后我朝夏安妮说道:“你在教务处是不是经常接触数据报表那些?”
“嗯,”她点头,“难道你校办不是这样吗?”
我摇头,随后商量道:“那我来整理文件,然后你去弄数据报表。”
“可以。”
我们没有过多的言语便将工作分工弄好,不过在我真的翻看起文件时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苦差事。
文件不能说没整理好,只能说完全乱的没有章法,同时里面的数据也是交错,有些数据按照所属文件要求已经失去了参考价值却仍然出现在初始报表里。
又翻看了十几份后我的眉头愈发紧蹙,但不管怎样,心里哪怕有再多的抱怨和不解我都没有身份去开口。
我们只需要收到任务,按照要求完成任务,将免责放到第一位即可。
一直到中午我们才将手上的任务处理了四分之一,也就是这时,一位岁数看起来和我们差不多的年轻人走到我们办公桌前:“要一起去吃饭吗?”
我的反应稍微慢了一拍,身边的夏安妮立刻笑道:“好啊,我们正好不知道饭堂在哪里,也麻烦你带我们认个路了。”
“不用这么客气,我的年龄可能比你们还要小呢。”
“哈哈,在这里可论的可不是年龄而是阅历呢,”此时我接上话,“我姓洛,她姓夏,这段时间还需要你多多传授一下工作经验了。”
在去饭堂的路上夏安妮和这位年轻人聊着天,而我则是熟悉一路的环境,也是在聊天中我们知道眼前的年轻人叫郭云,是大学毕业一年后通过统招考试考进来的。
很快我们来到饭堂,看着菜单栏上的价格我用手肘顶了顶夏安妮的胳膊,她回过头不解问道:“怎么了?”
我笑道:“什么时候学校里也能打骨折就好了。”
她无语道:“学校是学校,哪能和机关单位比。”
“这不是说句话来活跃一下气氛嘛。”
“哈哈哈,”夏安妮没有任何感情说着,“这可真是太好笑了。”
这时一旁的郭云说道:“那里是拿碗筷,然后那里放碗筷,这里可以用自己手机支付,只要不浪费就行。”
“好的,谢谢了,”顿了下我又问道,“下午的上班点是两点整吗?”
“嗯,”郭云点头,“两点上班,六点下班。”
再次道谢后我和夏安妮拿着碗筷打好饭后坐在一张桌子上吃着,吃到一半她问我:“那等下我们说什么安排?”
我朝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反正不可能主动加班。”
听着我的话夏安妮轻笑着,良久她又问道:“出去转转?”
“行啊,你打算去哪里?”
“附近看看?”
“没问题。”
在简单的协商下我们制定了中午的休息计划,将碗筷放好后我们开始按照计划进行,不过走到达门口时我还多问了一嘴等会进来的要不要手续。
在得到确定答复不用后我们才放心走出了大门,离门口足够远我才开始和夏安妮抱怨:“我和你说你肯定没有见过像我手里那么夸张的文件,那简直就是不忍直视。”
她先表示赞同,随后没好气道:“你以为那些数据能好到哪里去,说实在的我要是领导不把他们整死我就不姓夏。”
“要是每个领导都管这些事那一天给他25小时都不够。”在说话的功夫我们走进一家咖啡店,夏安妮顺手点了一杯咖啡,而我也蹭着她的消费拿了一杯白水。
入座后她问道:“你不喝咖啡?”
“不喝,”我摇头,“都是苦的我还不如喝凉茶,那玩意至少对我的身体好,而它只能让我体验到付费上班的悲剧。”
“哇,你这么说搞得我都不想喝了。”
“没关系,可以给我喝的。”
夏安妮轻笑:“看我没动想白嫖?”
我义正言辞回应着:“我只是资源最大利用,这一杯的钱可是够我吃一份超豪华猪脚饭。”
“会给点多放猪脚吗?”
“那可是至尊豪华顶级猪脚饭,这些都只是标配好吧。”
……
中午的休息时间很快结束,下午的忙碌也在两点钟准时开始,有了早上摸爬滚打的经验后半段的工作我们处理起来相对轻松一点。
当然……也只是一点,毕竟再有经验也改变不了文件数据杂乱的事实。
在这种忙碌的状态下时间很快来到下班点,我抬头一看便看到一个在正常不过的情况,大家都没有走。
是因为工作没完成所以不想走吗?
答案当然不是,而是小办公室的王组长还没走,在这种环境下老大没走,手下的人又怎么敢走呢。
不过这种病态的现象还是影响到我和夏安妮;我们能走吗?当然不能,今天走了明天怎么办,让人以为我们效率很高后安排更多的活怎么办?
夏安妮见我不动,也明白了我的想法,于是我们又装作手上的工作还差点,‘勤奋’的赶工。
时间来到快七点,这时王组长才从小办公室出来,他走到我们面前:“任务完成的怎样了?”
夏安妮抢在我前面回答:“整体来说完成的差不多了,我们还在确定有没有出现细微的错误。”
王组长点点头:“以后的工作几乎都是像今天这类,我希望你们能一直保持下去,着重抓效率的同时还要确保正确性。”
点评了我们几句后王组长离开了办公室,在他离开十分钟后办公室的人开始分批次的下班,到最后整个办公室只剩下我们和郭云。
“郭云,你还不走吗?”我和夏安妮收拾好东西后问道。
“你们先走吧,我最后收尾。”
我点点头也不在多说些什么,郭云愿意帮我们已经是我预料之外的事情了,在这种病态的环境里每个人主要的任务都是自保,愿意伸出手帮人的不是身居高位不在乎,就是刚进来不久的新人,很显然郭云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