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飞溅，面前的男人毫无预兆地倒在她面前，乔如意双目瞪得老大，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站在原地，不可置信，他为什么突然自杀？
“姐姐？”旁边的男人问她，“你没事吧？”
乔如意还没反应过来，忽然身后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旁边的红发少年就被人猛地一脚踹了出去。
一道黑色的身影飞身而来，男人的衣角闪起一阵扑面的风。
眼见男人拳头就要落在秦朝身上，乔如意看清来人连忙大喊，“齐水，住手！”
齐水的拳头距离秦朝极近的距离停了下来，秦朝始终没有还手，被打得龇牙咧嘴看向乔如意。
“跟他没关系！”乔如意连忙过去，将秦朝扶起来。
秦朝捂着被踹的腹部，冷白的脸都皱到了一起
“你没事吧？”乔如意带着歉意，“抱歉，我朋友以为你——”
“以为我是坏人啊？”秦朝接过她的话，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看向一旁的黑衣男人，“你朋友身手挺不错啊。”
齐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本来从公寓收拾完东西就要回酒店，少夫人说要见个朋友，让他在车里等。
他是听到枪声然后看见咖啡店没人才追过来的，听见少夫人的尖叫，第一反应就是解决掉旁边的男人。
这个男人虽然没有还手，但他反抗的力度极大，绝对是个练家子。
见他被踹得不轻，乔如意心里十分过意不去，“秦朝，要不送你去医院看看吧？”
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警车的声音。
......
从警局做完口供回来已经是下午。
在警员的不断询问中，乔如意被迫不断地回忆那个男人对着自己太阳穴开枪鲜血喷洒的画面。
回去的车里，乔如意面色一直不太好。
齐水开着车，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的人，将车开到了希尔顿酒店。
乔如意打开套房的门走进去，听见客厅里传来电视播放的声音。
她往里走，正好看见一身黑衣的男人坐在客厅，修长的指尖夹着一根燃着的香烟，沙发对面的电视在播放电影。
看见凌澈的一瞬间，她就差点哭出来。
还没来得及走过去，就对上男人转眸过来严肃的目光，脚步停在了原地。
凌澈的视线先是落在她精致白皙的脸蛋上，本就被紫色毛衣衬的冷白的皮肤，这时候白到一点血色都没有。
视线接着下移，从上到下看了她一遍，又从下到上扫了过来，确认她确实毫发无伤后，最后落在她有些泛红的双眼。
他眉头蹙起，薄唇紧抿着，俊逸的脸上覆着一抹冷色，看见她时，胸腔也大幅度起伏。
“为什么要追出去？”
凌澈的语气冷硬，看着她泛红的双眼有些不忍，但有些话不得不说，“乔如意，你究竟几条命？你是不是忘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了？”
上午在外面发生的事情齐水都一字不落地跟他说了，等他知道的时候，齐水已经跟她从警局出来了。当时他被约翰缠住了脱不开身，还应酬了几下喝了几杯酒，听到她平安无事，他这才在酒店等着她。
这会儿酒劲上头，胸口的火烧得更旺了。
乔如意也被他冷冰冰的语气吓到了，想扑到他怀里平复害怕的心情也随着他的话语消失了。
听他的意思，乔如意就知道他应该是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她站在离他不远的位置，跟他解释，“那个人我认识，她是方然的前女友，所以我一时着急就追出去了。”
“那又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凌澈吸了一口烟，压制自己胸腔的火气，他光是听到齐水说到当时的场面，他就要急得发疯了。
“怎么没关系？”乔如意不理解看向他，“抛开她跟方然的关系，她也是我们华国人，是华国同胞！她在异国大街上被人贩子追，绝望地喊着救命，我难道要见死不救吗？”
“你明知道对方是人贩子你还不要命地追！”凌澈也火了，“你以为凭你自己就能救她吗？”
此时电视里屏幕里正播放着一部动作电影，角色举起枪“砰”地一声，炸开的鲜血染红了镜头。
“啊！”
乔如意下意识捂着耳朵大叫一声，脑海里又想起了当时的画面，整个人不可抑制地发抖。
凌澈立即从沙发上站起来，刚想上前抱住她，又顿住了脚步。
他认为这件事乔如意必须要长记性，否则她下一次还会因为她的冲动付出代价。
“今天这把枪是对准你的，就差一点，你乔如意的脑袋就要开花！”
听到他的话，乔如意身上抖得更厉害，满脑子都是迸发而出的血浆和脑浆，眼泪也掉了下来。
整个样子可怜到像是一只街边的流浪猫。
凌澈终究是压制了胸腔的火气，拿起遥控器将电视关了。
走到她身边，缓缓将她抱在怀里。
他低叹一口气，温柔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做事之前先考虑考虑自己，你就那样跑出去除了给人当靶子，什么用都没有。”
“那我就应该当做没看见不管吗？”乔如意从他怀里抬起头，泪眼朦胧，“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我们华国人，在异国他乡遭遇这种事情，我应该当做没看见吗？”
她还在犟，凌澈蹙眉，“这里是Y国，你帮不了她！”
这里的水，比她想象中的深得多！
听到他的话，乔如意从他怀里挣脱，“我可以报警，让警察找，把她送回华国！”
凌澈看见她执拗的样子，轻笑，“乔如意，不要太天真了好不好？你报警有什么证据？人证物证都没有，警察凭什么信你的话？”
见她发愣，凌澈又说，“你今天也去警局了，你应该也跟警察说了，对方怎么回答你的？”
乔如意想起她做口供的时候，明明白白地跟警察说了是人贩子，对方却只是很敷衍地说了一句会调查清楚。
但具体怎么调查，什么时候有结果，一概不知。
“乔如意，这里是Y国，不是国内，就凭你几句话你觉得警方会管吗？”
凌澈的话生硬冰冷，毫无温度。
乔如意看着她，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
凌澈抬手擦掉她的眼泪，放低了语气，“不想这些事了，晚上回伦敦。”
“要回你自己回。”乔如意后退一步，“我要找到贺艺菲。”
一句话又将凌澈的火点了起来，他握着乔如意的肩膀，极力压制着怒气，“乔如意，你能不能听点话！”
乔如意双眼通红地对上他冷厉的眼睛，“凌澈，如果我见死不救，我没法跟方然交代。”
虽然贺艺菲跟方然分手的很不体面，但她知道方然曾经有多喜欢贺艺菲。
方然是她好朋友，又帮过她不少，对于贺艺菲的事她不能当做没看见。
她的表情倔强坚定，凌澈压着怒气看了她几秒，而后大步出了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