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下旬的天,秋高气爽。
经过一个晚上街道两边落下了不少泛黄的树叶,高耸入云的写字楼下面,停着一辆极其显眼的浅紫迈凯伦超跑。
一抹极其出挑的身影出现在乔氏集团一楼大堂的时候,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前台年轻女孩看了过去,明明是简单的穿着却在对方身上尤其好看,肤白貌美,细腰长腿的,简直就是天生的衣架子。
前台的视线落在那人化着淡妆而精致漂亮的鹅蛋脸上,猛然间发现这张脸跟印象中的那张脸重合了起来。
“乔......大小姐!”她忙鞠躬打招呼。
听到称呼,乔如意对她点头颔首,语气礼貌,“我来找我爸爸。”
前台连忙告知,“董事长在办公室。”
乔如意点头道谢,然后上了电梯。
董事长办公室的大门紧闭着,邱贵站在门口离老远就看见了从电梯出来的人,手里还提着一个精美的礼盒。
“大小姐,您怎么来了?”
本以为那些遗物交给她,她会伤心几天。此刻邱贵关切地看着她,并未发现她脸上过多的悲痛之意。
乔如意笑问,“贵叔,我爸在忙吗?”
之前每次都是称呼“乔河”,这次忽然称呼爸爸,让邱贵有些诧异。
继而他又舒心地笑了,也许是大小姐拿到了夫人的遗物想开了许多,想解开和乔先生的隔阂也说不定。
如果她能想通,父女之间能重归于好,对大小姐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邱贵看了一眼时间,“大小姐,乔先生过几分钟要开会,要不您先稍等一会儿?”
邱贵的话刚说完,办公室内传来乔河的声音,“邱贵,是如意来了吗?让她进来。”
乔如意推门进去的时候,乔河正坐在办公椅上批改文件,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应该是老花镜。
尽管乔河已经不再年轻,但他刚毅而线条分明的轮廓依旧可以看出他年轻时的英俊风貌。
乔如意捏紧了自己的手心,努力不去想昨晚那手机里看到的赤裸男女交缠的恶心照片。
她看向乔河,扯着嘴角笑,“爸爸,我过来看您。”
听到“爸爸”二字,乔河批改文件的手忽然一怔,抬头看向她。
她弯着眼眸笑意盈盈的,像极了小时候。
乔河目色变得慈和,低声应道,“好。”
“昨天因为我和如愿的事情让您生气了,我很难受。”乔如意将手中的礼盒放在办公桌上,“我记得这是您最喜欢吃的绿豆糕,百年老铺那家买的。”
“您尝尝,看是不是以前那个味道。”她将礼盒打开,拿了一块翠绿色的糕点笑眯眯地递给乔河。
乔河怔然,看向她,“如意......”
“爸爸,您是不是想问我,怎么像变了个人?”
乔如意笑,“因为我想通了,自从妈妈过世后,我就跟您一直闹别扭,闹了十几年,我们明明是亲父女,却那么陌生。”
她垂眼,眼神黯淡,“您现在年纪大了,我也该懂事了。而且......”
她抬眼,眼里一片湿润,“我昨晚梦见妈妈了。”
果然听到她服软的话语,乔河眉眼间慈和起来。
而他这种带着父爱的慈和眼神,在现在的乔如意心里,激不起半分涟漪。
“梦见你妈妈?”
乔河尝了一口绿豆糕,很甜。
“嗯。”乔如意抽了抽鼻子,神色悲戚,“她说看到我跟爸爸这样水火不容她很难过,她说一个是她生前最爱的男人,一个是她用心养育的女儿,本该父女连心的二人却这样生疏她很心疼,所以我梦见她的时候,她都一直在哭。”
乔河面色一阵沉痛,“你妈妈在梦里,真的是这样说的?”
乔如意哽咽着,“当然,所以我是听了妈妈的话,来找爸爸道歉的,希望爸爸原谅我这些年的不懂事。”
乔河看着她,想想也是,要不是她妈妈的话,她怎么会愿意亲近他呢?
他站起来,擦掉乔如意脸上的眼泪,低叹一口气,眼中尽是内疚,“如意啊,这些年是爸爸亏待了你。”
“爸爸,我不怪你,我们生疏了这么多年也有我的原因。以后我会懂事的,不让爸爸再因为我的事难过了。”
听到她这样讲,乔河心里很是安慰。
乔如意亲切地挽上他的手臂,“爸爸,昨天梦里,妈妈还跟我说了一些话。”
“说什么了?”
乔如意打量着他的神色,轻声说,“妈妈说,她想回家。”
手里挽着的手臂忽然一怔,乔河转头问她,“你妈妈想回家?是什么意思?”
乔如意解释道,“是因为上次牌位的事情,妈妈说她以为自己做的不够好,你把她赶出来了,所以她这段日子一直很伤心,她还说你是不是已经忘了她了,她都进不去你的梦里,所以只能来我的梦里托我告诉你,她想回家。”
提到这话,乔河心里一阵酸涩。
牌位的事确实是他考虑不周,听了丽玲的话就将尹如芳十几年的牌位撤走了。
什么跟风水有关,他就不应该信这些。
反倒因为这件事,乔如意跟他大闹一顿,差点断绝关系。
“行。”乔河神色慈和,点点头,“把你妈妈接回来,就放在乔公馆谁都不能撤走。”
“谢谢爸爸!”乔如意甜甜地笑了。
转过身时,她的笑意猛地收起,眼底只剩一片寒凉。
......
温都水城。
葛秋提着一个**精美的礼品袋进屋,“白小姐,乔公馆的人送了东西过来,还挺贵重的。”
这段时间,白祎祎的双腿恢复得不错,可以借助身边的东西站起来了,但勉强只能站一小会儿。
葛秋兴冲冲地过来时,她正借着旁边的柜子练习,随口应了一声,“什么东西?”
葛秋虽然没用过什么大品牌,但见过不少,也有些了解。
她指着手中礼品袋上的几个英文,“是LoUIS VUIttoN,看上去应该是块手表。”
“要给您取出来戴上吗?”
葛秋高兴地将礼盒拿出来,打开盖子时忽然面色一僵。
高奢的礼盒里,躺着一块粉色卡通的——小天才手表。
白祎祎往礼盒里看了一眼,讥讽一笑。
她面上平静地问,“怎么了秋姨?”
葛秋慌忙地将盒子盖好,“白小姐,这款手表不符合您的气质,我还是给您收起来吧。”
“好,反正我也看不见,再贵的东西戴在我身上也是白搭。”
白祎祎轻轻一笑。
她那么费尽心思给乔如愿出主意,乔如愿却真当她是瞎子来耍她,真是烂泥扶不上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