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风收好膏药,顺口说:“挺会分析问题。”
言北想想又问:“那你是不是知道,他为什么会被烧成那样的,面目全非,手上戴了弹力手套,声带也有问题。”
江亦风一怔。
现在罗子庆还未抓到,意味着,背后的人还不会放过言北,以此猜测,那人确实是针对自己的。
玉雅?夏鱼?
真被许烨阳说中,有人把她当情敌。
江亦风握住她雪白的双肩,言北微微一怔,薄唇吻在她的后颈上,热热的,痒痒的……
“江……”
“北北,塔罗还没抓到,乖乖留在这里。”
言北深吸一口气:“你跟他们,不是一路人?”
江亦风轻笑出声,大手滑至她的腰间,薄唇凑近她耳际:“什么叫不是一路人,都是坏人,不是吗?”
言北咬咬唇,手肘往后,捣在他胸口上,趁他收回手之际,把浴袍穿好。
起身问:“多久才能抓到他……难道……”
抓不到他,要一直住在这里吗?她还有工作呢。
“当然会越快越好,但是……他在暗,我在明,需要一点时间,要不然……留在云谷吧。”
……他让她留下,何意?
“不要,家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家里还有小黄,我不能丢下它。”
江亦风手撑在床边,歪着脑袋看了她一眼,又把自己的卧室扫了一遍。
心想,这里不就是家。
片刻,江亦风突然起身,对她说:“困了就睡一会儿,肚子饿了,就下楼,冰箱里有吃的。”
“你要出去?”
“嗯,要处理一些事,”江亦风长眸微敛,“害怕?”
言北摇头未语,总不能因为自己怕,拉着他什么事也做不了。
江亦风略带自嘲道:“放心,这里很安全,最大的坏蛋都在这里,不应该最怕他吗?”
言毕,他整理了下衣服,转身走出去,忽然在门口顿住脚步,回头说:“我快去快回。”
言北点点头,待他刚迈开步子,言北追上去:“江亦风。”
“嗯?”
言北有些难以启齿,抿抿唇道:“回来的时候,能不能,帮我……”脸刷地泛红起来。
她的衣物全在行李箱里,身上的衣服又在木屋里划破,换洗的衣物都没有,总不能一直穿着浴袍……手机又坏了,要不然可以用同城送。
江亦风垂眸扫了眼她微微敞开的衣领,霎时恍然大悟。
言北略感不妙,用手把衣领拉了拉。
“多大……A、b或c……”
他故把字咬得很重。
言北的脸越发红。
“你看着办吧。”说完,转身回了房。
看着办?江亦风挠了挠眉梢,饶有意味地看了眼床上的人。
“知道了,一会儿给你带回来。”
言北在被窝里,浑身滚烫得要命,简直羞死了。
什么叫知道了,目测?还是手感……
……
江亦风再到医院时,玉雅和小鱼已经哭得满脸泪痕,双眼浮肿,眼眶泛红。
据家里佣人说,大概在六点左右,起床打扫卫生时,发现夏盛平的房门半掩着。
开始并没有在意,以为是夏盛平屋里有情况,门外保镖进去了。
可打扫完一圈再经过门口,发现房门依然半掩着……门口也没看到保镖的身影。
佣人探着脑袋往里喊了声:“夏先生。”
屋内无人应答。
佣人走出两步,感觉不对劲。
夏盛平习惯早起,现在的时间也差不多该起了,屋内却黑乎乎一片,也没有声响。
她偏头看了眼隔壁的房间,房门紧闭。 自从夏盛平住院回来,原本住在二楼的两人,都搬到了一楼,夏盛平因为身体原因,让玉雅住进隔壁的房间里,以免互相打扰。
为了照顾夏盛平,玉雅也有了早起的习惯,甚至每天都在夏盛平起床前,早早准备好后去服侍他起床。
佣人想,按理说,玉雅也该起了,可眼看屋里也没什么动静。
小鱼今天也是破天荒的早起,自从秦琴住进来后,夜里总是听到她哭哭笑笑的声音,吵的她整夜整夜的睡不好。
她想跟夏盛平说,可一想,玉雅只要在他面前撒撒娇,说些好听的话,她说什么就都没有用了。
原本不想回英国的她,不得不想着快些离开,今天早起,也是为约了几个朋友,想在离开前聚一聚,说好去爬山,所以今天起得格外早。
来到楼下的小鱼,被匆匆赶来的佣人拦住。
“大小姐,夏先生是不是出去了?”
小鱼正生他的气,这两天就没跟他说过话。
“不知道。”小鱼懒洋洋的说,背着背包往外走。
“大小姐,要不你去看看,夏先生房门开着,里面也没动静,太太的房门也是关着的。”
小鱼回头,似乎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朝佣人丢了句话:“你去敲玉雅的门吧,她是我爸的女人,整天黏在一起不是吗?我爸要去哪儿,她最清楚。”
佣人站在原地,无奈地搓着双手。
她气玉雅来了把她的父爱夺走一半,也气玉雅来了,夏盛平一心要把她往国外送,就连她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而且是特意来看他的,他一天到晚还追着她回去,想想就一肚子气。
小鱼甩手走后没多久,又折身回来。
“大小姐。”佣人还在原地不知所措。
“嗯。”小鱼拉着脸,不情不愿往走廊上去。
毕竟血浓于水,她才是夏家的人。
她想想,玉雅不过是夏盛平所有女人里被他偏爱的一个,女人嘛,哪天玩腻了就丢了,她是他的女儿,这段血缘关系哪天也不变,再说,就是自己耍耍小脾气而已。
来到玉雅的门口,夏鱼睨了眼紧闭的房门,恶狠狠地朝门上敲了两下,然后继续往夏盛平的房间去。
门还是半掩着,佣人跟在身后,一直念叨:“一早上都这样。”
夏鱼推开门,顺手摁下墙上的开关,屋里亮起来,她才往里去:“爸……”
越过屏风,小鱼看了眼床边轮椅,又看了下床上的人。
夏盛平身上盖着被子,看似还在睡。
小鱼叹口气,转头看身后的佣人:“阿姨,我爸不是睡着吗?大惊小怪。”
小鱼准备走,又听到佣人说:“夏先生平时早起了。”
小鱼顿住脚,回头再看,床下的鞋子东一只西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