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是想向您要一份张玮的资料,毕竟他以后就是我的男人了,我总得先打探清楚他的底细。”
池权听见顾娇娇口中我的男人这几个字,心底莫名生出一丝不悦。
“你讨好男人不是挺有手段,来问我要什么资料。”
“若是旁人也就算了,可张将军毕竟是爷赏赐的,娇娇岂敢怠慢。”
顾娇娇弯着唇,抬眼直视池权的目光,“再说,我手段如何,您昨晚不是都体会过了?若真有那么厉害,也不会让您飞了出去。”
鲜少有人敢与权势滔天的都统对视,她却从来不怕他。
池权脑子里一闪而过昨日夜间的旖旎,眸子深了深,他回身在桌上翻找了一阵儿,然后抽出来一个档案袋扔到顾娇娇身上。
“拿去。”
“谢谢爷。”
顾娇娇声音甜腻腻的道谢,她直接将档案袋打开,抽出里面那几张薄薄的纸。
看到贴在最上面的一寸黑白照片,顾娇娇的眼睛明显一亮。
“张将军好生俊朗,我原本还以为他是那四五十岁的糟老头子呢。”
池权一言不发,顾娇娇本就没指望他会回应自己,眼睛接着往下看。
“二十七岁,和娇娇刚好般配,只是不知道性情如何,难不难相处……”
“你回吧。”
池权压低眉头打断顾娇娇的碎碎念,他之前怎么没有发现她话这么多。
“那娇娇就不打扰您了,我回去慢慢看。”
顾娇娇把资料装回档案袋,宝贝似的抱在胸前。
她笑眯眯的说了句再见,立刻抬腿离开,半点都没有以前的黏糊劲儿。
池权看着顾娇娇窈窕的背影,沉下脸。
“站住。”
“您叫我?”
顾娇娇诧异回头,方才不是他让自己走的吗,怎么又反悔了。
池权插着裤袋越过她往外走,语气淡淡,“伺候爷用膳。”
顾娇娇:“?”
这不该是她的活吧?
莫名多了一个跟池权培养感情的机会,顾娇娇对这个“意外之喜”却实在高兴不起来。
他说的伺候就真的是伺候。
他坐着,她站着;
他吃着,她看着;
不仅如此,还要端茶倒水、温柔小意、逢迎卖笑。
委实憋屈。
池权余光感受顾娇娇敢怒不敢言加委屈幽怨的眼神,心里舒坦了不少,大发慈悲允她同坐。
顾娇娇瞬间眉开眼笑,她在池权右手边坐下,顺手给他夹了一片白花花的脆藕。
“爷怎么不陪慕容小姐一起用膳?”
“不想吃就去旁边站好。”
池权语调有些冷,顾娇娇立马乖巧闭上嘴巴,然后在心里翻了一个天大的白眼。
你有什么可豪横的,人家根本不稀得理你。
舔狗。
……
三日后,解押张玮的部队抵达苏州城。
尽管张玮早就知道池权要对自己用美人计,可当他看到顾娇娇的时候,眼底仍忍不住划过一抹浓浓的惊艳。
捕捉到张玮脸上的情绪,顾娇娇笑容如沐春风,“您就是张将军吧,娇娇在此恭候多时了。”
“是老子。”
张玮立刻挺直腰板,昂着下巴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他可不管池权找来的女人有多美,想让自己背叛兄弟,不可能。
顾娇娇毫不在意张玮的态度,示意警卫松绑,然后倒了杯茶递到他面前。
“将军这一路渴了吧,喝点茶水润润喉。”
“老子不喝!”
张玮十分有骨气的打翻了茶杯,他手劲大,只刮蹭到顾娇娇的手背上面便立刻红肿了起来。
顾娇娇感觉到疼,脸上的笑浅了下去,“您心里有火朝都统撒去,冲我一个弱女子发脾气算什么本事。”
“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跟那狗屁都统是一伙的,少在我面前耍花招!”
张玮呲牙怒吼,神情活脱脱就是一只被人逼进十米深坑里的恶狗。
叫得凶悍,却毫无威胁。
顾娇娇奚笑,她往后退坐回在椅子上,垂眼遮住瞳孔深处的冷芒,往红肿的手背上轻轻吹气。
“原来张将军不傻。”
张玮想也不想的张口反骂,“你才傻!”
顾娇娇头也不抬,“你要是真的有骨气,就一口别吃爷给你的东西,拿乔也要有个限度,我们这边可不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不吃就不吃,老子稀罕!”
张玮气得火冒三丈,他负隅顽抗宁死不屈,怎么到顾娇娇嘴里就成了待价而沽?
顾娇娇眸光闪烁,唇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把张玮送到顾娇娇这里后,负责押解的人回去都统府复命,并且把张玮和顾娇娇的话一五一十全部向池权复述了一遍。
赵副官在一旁听着,表情活像是吃了一只苍蝇。
“爷,张玮要是真被顾娇娇撺掇得绝食饿死了,咱们岂不是白费了这么大的功夫。”
池权指腹摩挲着佛牌表面,表情阴晴不定。
张玮扬言绝食后果真开始滴水不进,他往床上一躺,眼睛也不睁,静悄悄的就像是死了一样。
如此两天后,他的脸色已经明显可以看出苍白虚弱了。
顾娇娇气定神闲地走到床边,坐下后让丫鬟递给自己一条湿的帕子。
张玮感觉到脸上温热,睁眼就看到是那个可恶的女人。
她今天还在鬓边别了一朵鲜艳欲滴的红花,真真是人比花娇。
张玮一句话不说,把眼睛又闭上了。
顾娇娇见状轻笑,手收了回去,将帕子还给丫鬟。
“你们先下去吧。”
平日里一向听话的丫鬟这回不动了,“顾小姐,都统命奴婢们随身伺候您。”
顾娇娇面不改色,“我跟将军行房你们也要随身伺候吗?”
丫鬟们听到她这般口无遮拦,一个个羞红了脸,结结巴巴道:“都统命令……”
“行,那你们看着吧。”
顾娇娇说着去解脖子上的盘扣,不多会儿就香肩半露。
未经人事的丫鬟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再也不敢多言,低着头赶紧出去。
顾娇娇嗤笑一声,淡定将扣子扣回去。
她回眸看到张玮复杂的眼神,冲他咧唇笑。
“这下咱们的话就不会传进池权的耳朵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