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承佑回到京城后,直奔祭渊台,可他却发现钦天监官员并无值守之人,他问侧立两旁的侍卫道:“钦天监的人呢?”
侍卫答道:“孙大人今日临时有事,回家去了。”
蒋承佑也不苛责,只是吩咐道:“你们看好这里,如若有任何问题及时报告盛裕。”
“是!”
蒋承佑上了祭渊台,看着如今安静的秽墟,随后转身离去了。
他很快又回到乾清宫,唤来陶乐,问道:“这两日可有什么事?”
陶乐摇头:“无事,就是何侍郎来找过您几次,都被老奴挡了回去。”
蒋承佑听到“何侍郎”三个字,写字的手停了下来,放下手中的笔,走到殿外,思考良久,说道:“去找钦天监监正盛裕。”
陶乐照做。
没过多久,盛裕便来到殿外,看见蒋承佑,上前跪地行礼:“微臣拜见陛下!”
蒋承佑让其平身,随后吩咐着什么,盛裕瞪大双眼看着蒋承佑,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他满眼不可置信,蒋承佑接着说道:“来人!传朕旨意,钦天监监正盛裕监管不力,险些招致大祸,停职思过,监正一职暂由监副齐岭统管钦天监监正一职,另值守春官正孙越擅离职守,同样停职思过!”
盛裕反应过来后,向蒋承佑继续跪下谢恩:“微臣叩谢陛下隆恩!”
随后,盛裕离开了皇宫,回到钦天监收拾东西,孙越还在家中便得知此番噩耗,跑到钦天监找盛裕理论,盛裕冲着他喊道:“这是陛下的旨意!我也不能控制!你赶紧收拾东西回家!”
孙越自然也知道皇帝之命不可违,如今看来盛裕也没有办法,毕竟他连自身都难保,故而孙越乖乖收拾东西回了家。
蒋承佑坐在乾清宫龙椅上,看着架子上的乾龙剑,猛地抽出,剑气将乾清宫紧闭的大门打开,他看向门外的何叡,两人的眼神中都带着狠厉,何叡慢慢走进殿中,微微躬身行礼:“微臣拜见陛下!”
蒋承佑举着剑对着何叡,满脸恨意,殿中的温度此刻达到了零点。
何叡见蒋承佑没有反应,继续躬身:“陛下!”
蒋承佑随后将乾龙剑放回剑鞘,背对着何叡,淡淡问道:“何事?”
何叡随后假惺惺地笑着说道:“陛下!微臣听闻陛下将盛监正停职了,不知可是出了什么事?”
蒋承佑坐回龙椅:“这好像不关何侍郎的事吧。”
何叡随后说道:“微臣也只是关心一下,毕竟这钦天监的职责事关人族安危,微臣只是害怕”
“有什么可怕的?”蒋承佑微微挑眉,戏谑地望着何叡,其中还透露着淡淡的疯感。
何叡感知到蒋承佑语气中的冷意,连忙说道:“没什么可怕的,是微臣说错了话。”
蒋承佑随后笑着问道:“朕听得出来何侍郎还是有些害怕,如今盛裕做错了事,朕罚他停职,如若你当真害怕,不如你去做这钦天监监正,也正好用上你那一身灵力。”
何叡震惊地望着蒋承佑:“陛下怎知?”
“爱卿是忘了朕曾是重岚宗弟子了?”
何叡随后低头回道:“微臣没忘,不过,陛下,微臣没有入这钦天监的想法,这盛监正也只是停职,陛下想必也想给盛监正一个悔过的机会,才没有直接罢免了他的官职,微臣还是不要夺人之位了。”
蒋承佑讽刺地说道:“何侍郎应当知道,朕所说的停职,与罢免又有何异?另外,何侍郎竟然也知道不夺人之位的道理,可为何就不知道不能夺人所爱呢?”
何叡随后狡辩道:“陛下,如若要将这帽子扣在微臣头上,微臣也无可奈何,皇后娘娘与微臣只是朋友之谊,而非男女之情。”
蒋承佑戏谑地笑道:“真是可笑,朕的皇后几次三番地相信你,可你呢,何叡,你骗了她多少次,你自己数的清吗?你何时变成了这般,说实话,当初,朕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和处境,一想到自己可能的结果,想过要将洛秋推开,让她去过安定的生活,想要让她和你走,可是你怎么做的,你竟然将她丢到荒郊野岭,你说你找不到她了,你当真是找不到她了吗?你知不知道,当时朕找到她的时候,她哭着对朕说,要朕不要丢开她!何叡!你也知道如今洛秋不在京城,朕迟早会和你清算这一切!”
何叡淡定地望着蒋承佑:“陛下!微臣什么也没有做过,陛下如若坚信微臣是故意的,微臣只有辞官谢罪!”
蒋承佑不屑地看着何叡:“你不用威胁朕,朕如今不会对你做什么,你最好不要让朕抓到把柄,否则朕会让你痛不欲生!出去!”
何叡转身便往殿外走去,蒋承佑同时也走下台阶,往御书房走去,他命陶乐将书房的门关上,遣散众人,坐在御案前,望着对面书架上的貔貅,他起身转动貔貅,随后一个密室出现在眼前……
走进去,通过一个走廊,入眼便是晋朝历任皇帝的画像,及他们所用灵剑,人族发展至晋朝,仙妖之争愈演愈烈,秽墟中逃出的魔物也越来越多,历任储君都必须前往重岚宗修习灵力,以求自保能力,只是由于皇帝日夜操劳,又经常出入秽墟,秽墟周围湿冷严寒,再加之他们需要在祭渊台处设立结界,以防普通人族误入,故而耗费更多灵力,寿命也不似正常修仙者那般长,他们死后,佩剑便放置于御书房密室之中,只有历任君主才能进入此处。
蒋承佑走到自己的父皇面前,说道:“父皇,您当初和儿臣说务必要护好大晋,可是儿臣发现,儿臣好像要食言了,如今魔物虎视眈眈,比您那时更甚,儿臣该怎么办,整个人族怕是都要大祸临头了。”
蒋承佑随后望向手中的墟环,自言自语道:“这秽墟中的究竟是什么,一盘棋下了千年,为何仙界妖界不去,偏偏要来我人族,难不成我人族还能有什么特别的用处吗?”
之后,蒋承佑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声音,他赶紧瞬移至御书房,关上密室的大门,望向声音的来处,蒋承佑将蒋元昭从柜子里拉出来,揪住他的耳朵,训斥道:“谁让你擅自进朕的御书房的?啊?”
蒋元昭连忙求饶:“皇伯父,我错了,你放过我吧,别揪我耳朵了,耳朵要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