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克一听,顿时呼吸急促起来。
一等国公!世袭罔替!
这可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他原本只是想趁乱捞点好处,封个侯就不错了。
没想到齐国竟然开出了如此优厚的条件!
“当真!”郑克激动地问道。
李绅正色道:“千真万确!我家陛下金口玉言,岂会欺骗将军?”
郑克心中已经乐开了花,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故作沉吟片刻,然后说道:“好!既然你家陛下如此看得起我郑克,那我就多谢陛下了!”
李绅大喜,连忙起身向郑克敬酒:“恭喜郑将军!贺喜郑将军!从此以后,将军就是我齐国的肱骨之臣了!”
郑克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豪迈地笑道:“哈哈哈!好!好!好!来人啊!上酒!今日不醉不归!”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跪倒在地,高声喊道:“报!将军!大事不好!广武城……广武城被陈枫占领了!”
“什么!”
郑克和李绅都愣住了,仿佛被雷劈了一般。
郑克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肥肉颤了三颤,手中的酒杯“啪”的一声摔在地上,酒水四溅。
他一把揪住那士兵的衣领,像拎小鸡仔似的提了起来,咆哮道:“你说什么!广武城丢了!那里可是驻扎了上万守军!你他娘的没在诓老子!”
士兵吓得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答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欺瞒将军!千真万确!昨晚……昨晚城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陈枫就带着大军冲进了城……小的们根本抵挡不住啊!”
“巨响!”
郑克松开士兵,肥胖的身躯在原地来回踱步,像一头暴怒的野猪。
“他娘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巨响能把城门破开!难道是天雷劈的!”
李绅也懵了,他原本以为胜券在握,就等着郑克投降,然后带着他回齐国领赏了。
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他连忙问道:“郑将军,这陈枫竟然如此厉害?”
郑克怒吼道:“陈枫!他就是大炎皇帝楚玲汐身边的一条狗!一个齐国送去大炎的质子!他娘的,老子之前还想拉拢他,没想到这小子不识抬举,竟然反过来咬老子一口!”
说到这里,郑克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猛地转头看向李绅,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李大人,这陈枫可是你们齐国的六皇子!他不帮助齐国,还帮着楚玲汐打老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绅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中暗骂陈枫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他干咳一声,解释道:“这……这六皇子殿下,从小就……就有些……叛逆。他与大炎女帝楚玲汐之间,似乎有些……暧昧不清的关系。这次的事情,恐怕是……是六皇子殿下自作主张,与我齐国无关啊!”
“暧昧不清!无关!”
郑克气得鼻子都歪了,“你他娘的骗鬼呢!他一个齐国皇子,跑到大炎来帮着皇帝打仗,还说跟齐国无关!你当老子是傻子吗!”
李绅一脸无奈,他总不能说陈枫已经叛变了吧?
李绅眼珠一转,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轻言细语地安抚道:“郑将军息怒!息怒!胜败乃兵家常事,更何况区区一座广武城?将军莫要为了这等小事伤了身子啊!”
郑克怒目圆睁,肥厚的嘴唇颤抖着:“小事!你他娘的站着说话不腰疼!那广武城可是西部门户,如今被那狗崽子陈枫夺了去,你让老子如何息怒!”
“将军息怒,”李绅依旧赔着笑脸,“眼下最要紧的是稳住局势,切莫再丢失其他城池。本官这就修书一封,派大军前去支援,务必将广武城夺回来!”
郑克冷哼一声,斜眼睨着李绅:“说得轻巧!你以为派大军就能夺回来?那陈枫可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他娘的,老子真是瞎了眼,竟然会相信你们齐国皇帝的鬼话!”
李绅心中暗骂郑克蠢货,脸上却依旧堆满了笑容:“将军此言差矣!我齐国皇帝乃是一国之君,金口玉言,岂会诓骗将军?不过将军放心,只要将军肯与我齐国合作,我齐国定会倾尽全力助将军复仇!”
郑克依旧怒气未消,但他也知道,如今之计只能依靠齐国了。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颓然地坐在椅子上,肥胖的身躯仿佛泄了气的皮球。
“也罢,”郑克无奈地说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李大人,你说吧,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李绅见郑克终于松口,心中暗喜。他凑到郑克耳边,低声说道:“将军,依本官之见,将军不如先随本官回齐国,面见我齐国皇帝,共商大计。至于此处战事,将军可全权交给手下将军处理。”
郑克想了想,觉得李绅说得有道理。
他如今已是丧家之犬,继续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
不如先回齐国,寻求庇护,再图后计。
“好!”郑克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就这么办!郭图!”
一个身材精瘦,留着两撇胡子的中年男子应声走了进来:“末将在!”
郑克指着郭图对李绅说道:“李大人,这位便是郭图先生,他足智多谋,本将对他十分信任。如今本将要随李大人回齐国,这边的战事就全权交给郭图先生处理了。”
李绅连忙拱手道:“久仰郭先生大名!幸会!幸会!”
郭图也拱手回礼:“李大人过奖了!”
郑克又对郭图说道:“郭图,本将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要好生守住城池,切莫再让陈枫得逞!待本将从齐国回来,定要与你一同杀回大炎,夺回失去的一切!”
“末将领命!”郭图单膝跪地,抱拳应道。
交代完后事,郑克便跟着李绅离开了军营,一路向齐国而去。
……
夜幕低垂,几颗稀疏的星子点缀在深蓝色的天幕上。
黄立德的大营外,一片寂静。
几辆吱吱呀呀的木板车打破了这份宁静,车上盖着厚厚的麻布,看不清里面装的是什么。
推车的人来到营门口,立刻被警惕的士兵拦了下来。
“站住!什么人?”士兵手中的长矛直指来人,厉声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