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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的突然。

趁着群臣还未反应过来,见过大场面的刑部尚书率先出了列。

紧随其后的是容悠。

只见刑部尚书快步来到魏庄身边,蹲了下来,替对方把脉。

把脉的同时,刑部尚书不忘抬头禀告皇帝。

昨日礼部尚书被打入了天牢后,众医官联合太卜的人仔细检查了对方的身体。

从上到下,从里到外。

魏庄等人身上一定是干净的。

他们身上既没有毒药,身体里也没有被苗疆人下蛊的迹象。

就连魏庄现在的脉象都很平稳。

刑部尚书看不出任何的问题。

可怪就怪哉,脉象平稳的人。

怎会当着众人的面,抽起风?

嘴里口吐白沫,混杂着血丝,并喊着救命呢?

不符合常识啊!

刑部尚书看了眼神情依旧表现的痛苦无比,甚至开始在地上打滚,没了往日威严形象的魏庄。

心里莫名生出了一股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莫非,是老天看魏庄不顺眼?

刚准备苛责刑部尚书,办事不利的皇帝,闻言一愣。

你小子把话都说了,那朕该怪谁?

皇后迟疑了一瞬之后,缓缓开口:“天牢里,除了你们,还有别的人接触过魏庄吗?”

刑部尚书摇了摇头:“回皇后娘娘,昨日,臣等一夜未眠,亲自看守魏庄等叛臣。”

“期间,别说闲杂人等了,就连一只蚊子都不曾有过,谈何而来的旁人。”

刑部尚书深知苗疆人御虫的手段有多厉害。

因此魏庄等人不光享受到了一夜被人盯守的待遇。

就连天牢的牢房也是他们花了半个时辰收拾出来的,特别为罪臣们改良的牢房。

里头撒了雄黄等驱虫的药物不说,铺在地上的草席也全都被人丢出去了。

除了干净可饮用的清水外,再无别的物件了。

一看便能看到头,无任何视线死角。

可谓是简陋到极致,却非常干净的牢房了。

听完刑部尚书有理有据的解释。

皇后沉默了。

她看着下方疼到抽搐的魏庄,不由得皱起眉头,替皇上说出了想说的话。

“文武百官就没有一人能替皇上解……”

“回禀皇上,回禀皇后娘娘,臣知晓魏大人为何会突然感到疼痛,且脉搏依旧平稳的原因了。”

被容悠打断话的皇后很是不满。

旁边的皇帝来了精神,示意容悠可以继续说下去了。

容悠道:“此乃江湖百家,阴阳家的术法。”

皇帝微微一愣,阴阳家的术法?

“本宫对阴阳家略有耳闻,传闻阴阳家不问世事,专心研究长生之道,意图统一江湖术士,为当今第一家。”

“他们怎会隔着千百里的距离,咒杀魏庄?”

皇后开口,一双美目注视着台下少女,眼里闪过一抹隐藏很好的不满和算计。

“皇后娘娘所言极是,阴阳家在外风评的确如此。”

容悠话锋一转,道:“但阴阳家对外的想法,不代表内部的术士也保持着一颗纯粹而简单的心,臣等无从得知,魏大人是否与他们有勾结。”

皇后被反驳的哑口无言。

她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帮阴阳家的人说话。

说这么一句,已经够了。

余光看向呼吸逐渐微弱,没了撒泼打滚叫喊力气的魏庄。

皇后侧过头看向皇帝,嘴角浮现了一抹微笑。

“既然容青官知晓是阴阳家的术士捣鬼,当众残害魏庄,那可有法子替皇上分忧?”

涉及不到江湖术士本领的满朝文武闭紧了嘴。

同时有些期待的看着站在那儿的容悠。

容悠开口:“臣愿意试一试。”

皇帝见状,大手一挥,慷慨道:“朕早有准备,姜有才,把朕替容青官准备的东西抬上来!”

“嗻!奴才这就来。”

姜有才抱着一堆东西从门外走了进来。

众人凑近一瞧,顿时呆愣住了。

好家伙。

全是江湖术士用的法器,草纸,还有一些他们认不得的东西。

皇上这是打算让容青官,现场开坛做法?

思想受到冲击的文官刚要开口,便被身边的几位同僚合起伙来拦住了。

一位岁数过半的文官干脆利落的掐着人的手,呲牙咧嘴道:“不要命啦,敢跟皇上唱反调?你有多大的能耐比得上容青官的神机妙算?”

“是啊,想想之前那些当众顶撞皇上的几位儒生,如今,他们正在服兵役呢!”

人前无比风光的儒生,沦落到给军营里的木鱼脑袋官写文书,记字据,想想就觉得可怕。

这种奇耻大辱,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了。

至少他们不行。

众人的劝阻成功让愣头青退了回去,沉默不语盯着容悠看。

是啊!

朝堂早已不是文臣跟武将之间的言语碰撞了。

自从容悠上了朝后,他们这些靠嘴吃饭的官员,也该掂量着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提了。

文臣没有反驳,武将们自然乐意看到今日这般局面。

他们其乐融融看着容悠,从一堆物件中挑选出几个趁手的法器,原地掐算着什么。

与此同时。

阴阳家的葬骨场。

这里是埋葬着无数意图灭了阴阳家传承,一众江湖术士的坟场。

坟场里乌云密布,阴气森森,见不到任何的阳光。

此时,一位头戴高帽,脚踩虎皮坛的中年男人正在摇晃着手里的铃铛。

铃铛旁的祭坛上,摆放着礼部尚书魏庄的画像。

画像旁边有几行血字。

内容分别为魏庄的八字,还有他曾做过,见不得人的一些事儿。

“鼠叔,隔着大老远的距离,您真能咒杀朝廷里的三品大官,礼部尚书魏庄吗?”

一旁约七八岁的女孩,歪着头,看着鼠叔时不时摇着铃,深表怀疑。

鼠叔露出洁白的牙齿,嘿嘿的笑着:“换做平时,隔着老远的距离,我肯定不敢打包票,可现在皇帝对他产生了怀疑,家中眷属又都被侍卫把控,没了朝廷正气和龙脉的庇佑,就算他还是礼部尚书又如何?”

顿了顿,他继续道:“区区三品官职加身而已,况且我又不是没有在画像旁列举了他的罪状!更别说这里乃极阴之地,杀他,岂不是轻轻松松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