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书立刻从脚上拿起尖刀,将右手腕的绳子割了。
这个过程依然是很痛苦的,因为两边肩胛骨被铁钩洞穿。
任何一点轻微的动作都会引起一连串痛苦的反应。
呼!呼!呼……宁小书呼出几口气,全身大汗,额上青筋凸起。
白色毛衣上全是斑斑血迹,呼……疼痛让他大口大口的喘气。
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把右手腕也放了下来。
从耳钉空间里取出两本厚厚的书,垫到脚下,踩着书本,他整个身体都提高了一些。
穿在肩胛骨处的铁钩终于没有那么绷紧的拉扯感了。
虽然也还是痛,但比刚刚清醒那会儿好受多了。
右手握住左肩甲骨的铁钩,宁小书用力拔出。
“啊……”痛感仿佛放大了十倍,传递进脑海中,宁小书全身颤抖,用了很大的毅力没有让自己晕倒。
撩起毛衣的一角,塞入口中,宁小书死死的咬住毛衣,全身肌肉忍不住颤抖。
铁钩噗的一声拨出,一股血箭喷出老远。
大量失血让他一下子眼前一黑,连忙从空间取一片人参含在口里。
这颗人参还是上次综艺回来,墨晋晟盘点自己耳钉里的东西时,想起宁小书耳钉里没有这玩意儿。
就分了他一颗,宁小书切片装好保存在空间的,没想到,会在今天这种困境中用上它。
含上人参片, 缓了一分钟后,宁小书又开始拨右边肩胛骨里的铁钩。
想到刚才的痛,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最后看看右上角的木板,那里一定是出口,时间紧迫,凶手随时可能出现。
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翻开木板逃出去。
咬咬牙,宁小书心一横,握住铁钩,用力一扯。
噗,又一道血箭喷出,他脸色再次白了几分。
带着倒刺的铁钩硬生生拉出一条血肉,看着就很痛苦。
啊唔……
痛到抽搐的宁小书死死咬住毛衣下摆,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此时,他虚脱疼痛,双手微微颤抖,全身汗水打湿了衣服。
里衣湿漉漉的贴在背上, 肌肤冰凉彻骨。
头昏昏沉沉,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来不及多想,他一口气吞下消炎药止痛药。
又拿出止血的药粉,在两边肩胛骨血洞处都撒上药粉。
大量失血让他头晕眼花,全身无力。
宁小书侧着脸,痛得脸色苍白,他艰难的挪动步子。
从操作台上拿了手臂长的一把尖刀护身,走到楼梯下。
木楼梯上都是干涸的血迹,看起来有不少人被从这里拖出去过。
静下心来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透过木板宁小苏并不能准确的判断出外面的情况。
但这是唯一的逃生机会,无论如何都要试一次。
因为没了灵力,他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只能强忍住肩胛骨上传来的剧痛,一点一点的爬上楼梯。
当手放在木板上时,他再次谨慎的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确认没有外面没有任何声响了,才轻轻推开一条缝。
眯着眼朝木板外面看去,这个位置只能看到昏暗房间地板。
地板看起来很老旧,仔细听声音,屋里没有第二个人的呼吸。
这是一个很好的逃跑机会。
宁小苏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继续推开木板。
突然发现木板只能推开50度的角,顶上就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宁小书小心探头看去,原来这个出口在床下,也亏得这个床还算高。
不然木板抬起来,人也很难爬出来。
现在,目测木板抬起的高度也就四十多厘米。
以宁小书的体型还是能够很轻松的爬出洞口。
要不是他全身上下都是伤,这点困难还真难不到他。
宁小叔小心的爬出洞口,每一次牵动全身,伤口都在剧烈疼痛。
他咬紧牙关脸色苍白,额间的汗水将结痂的血浆融化开来。
又一次在脸上留下一道道血红的沟壑。看起来仿若爬出地狱的恶鬼。
他艰难的爬出床底,还没有来得及起身,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
宁小书目光一凝,心里一阵紧张,顾不上全身疼痛。
飞快用衣袖擦干净地面的血迹,然后忍痛钻进衣柜。
就这几下动作,让他全身的伤又牵扯得更严重了。
刚刚藏好,关好衣柜,宁小书额头上的汗哗啦啦往下流,这一连串动作耗费了大半精气神,以至于他差点晕过去。
咬了咬舌尖,痛楚让他脑袋清晰了很多。
为了逃跑,他不得不做到万无一失,将耳钉中炼制了好后一直舍不得吃的回血丹吞了一颗下肚,又含了一颗爆发丹。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推开了,宁小书屏住呼吸,听着脚步声走到了床前。
那人似乎是安了什么?宁小书听到床升起来的机械声。
接下来是掀开木板的声音。
那人动作很慢,宁小书听着他下楼梯的声音和木板盖上的声音。
就是现在,跑。
等他发现宁小书不见了,一定会疯狂追出来,所以,宁小书听到他盖上木板的声音。
立刻小心的出了衣柜,冲到门后拉开门狂奔而去。
门外是一条长长的走廊,灯光昏黄,看起来很像是鬼片场景。
昏黄的灯光下,宁小书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周身汗毛直立。
就算是反应再迟钝,此时也知道这个地方不对劲了,这里的布局很明显是一个老旧的宾馆。
偏偏任谁也想不到一个老旧的宾馆房间内会有地下室。
毕竟江城的老建筑物对于地下室的监管和批建还是很严格的。
这处地下室明显是后面重新挖出来的。
宁小书忍住痛拼命飞奔,身上的伤口又一次渗出血水,红色很血水顺着长裤流下。
脚底的血水每走一步就留下一个血脚印,在昏黄的灯光下,这一幕看起来恐怖极了。
走廊大概三十米长,宁小书用了很大的毅力一口气跑到走廊尽头。
果然,这类宾馆的楼梯都会设置在走廊两边。
转弯下楼的一瞬间,他瞥见跑出来的那间房门嘭的被大力打开了。
一个披散着头发的高大男人,提着斧头,一脸阴霾狠毒的狂追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