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中沉默几秒,黄兴邦的声音才再次传出,依旧平冷:
“事情,不是靠嘴巴说出来的,而是凭本事做出来的。”
“李惊鸿,你现在的处境我都替你感到担忧,你还是先想想要怎么活下去吧。”
没等李惊鸿开口,电话就传来一阵被挂断的忙音。
握着电话,李惊鸿脸上荡开了一抹莫名的冷笑。
“你很聪明,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是示威是激将更是挑衅。”
金枝玉轻声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黄兴业应该就在他身边,
你这个电话,无疑会激怒他们兄弟俩,人一旦有了愤怒,就会让理智失衡,就容易露出破绽。”
李惊鸿淡淡道:“还有一点,让他们生出抑制不住的危机感,
有了危机感,思绪就会紊乱,难免就会疑神疑鬼,就会让人有机可乘。”
“你以前在京都跟那些老狐狸斗智斗勇,都是这样玩的?”金枝玉好奇问。
“他们?可比这帮臭鱼烂虾厉害多了...”李惊鸿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臭鱼烂虾?”金枝玉先是怔了下,旋即鄙夷:
“李惊鸿,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以黄家兄弟的级别,
在你眼中就算不是什么牛鬼蛇神山精鬼怪,至少也能算是洪水猛兽吧?”
李惊鸿懒洋洋道:“洪水猛兽?你也太瞧得起他们了。
娘们,这个世界很大,能人很多,可怕之人更是数不胜数,他们排不上号。”
金枝玉撇撇嘴,脸上虽然盛着不信的表情,但却什么也没说。
或许这家伙所认知的世界,和她们所认知的有所不同吧...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点,齐盛名应该已经抵达绵城了吧...”
李惊鸿声音幽然,蕴含着一抹莫名意味,让人好生琢磨。
与此同时,在另一座医院,高级病房当中。
黄兴邦躺在病床上,端着一杯茶水抿着。
病床旁还坐着一名中年男子。
男子五十岁不到的年纪,国字脸,双眉浓长,虎目有神。
他表情肃穆,自带一股威严,气场迫人。
黄兴业,号称整个天府市最有权势与威望的人。
也被人在背地里戏称为天府市的太岁!
“这个徐志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错过了一个绝佳机会。”黄兴邦抿口茶水,低声道。
黄兴业没有言语,似在思考什么。
黄兴邦看了眼兄长:“这个李惊鸿不能继续留下去了,会是一个潜在的威胁。”
“人的名树的影,他曾经所达到的高度,注定了他的下限也很恐怖,
这种人的手段,还是不容小觑,我不允许阴沟里翻船的事情出现在我们身上。”
黄兴邦平静的声音中透露着隐隐杀机。
黄兴业默默点了颗香烟,深吸了一口,锐利的眼神闪过一抹凶芒:
“是可以和北方那边谈谈了,看看能不能把他卖一个好价钱。”
“这个主意不错,我赞成。”黄兴邦点头。
“你安心养伤,不用太过操劳,我们兄弟俩能走到今天这个高度,
吃过的苦比任何人都多,付出的代价比任何人都大。
但既然爬上来了,就没有人能把我们推下去,谁敢,谁就不允许活在这个世上。”
黄兴业拍了拍黄兴邦的小臂:“放心,这里是天府,没人可以扑腾起太大的浪花,
只要把白天鸣赶出去了,李惊鸿就是一只没了利爪的老虎,不足为虑。”
黄兴邦道:“不用担心我,我很好,我有的是手段可以跟他玩,
我们的事情,他也不可能查到任何线索,
天府市的本土势力容不下他,他撑不了多久。”
“天谴那边,适当的给些压力。”黄兴业声音很轻。
顿了顿,他又道:“天府市是时候要来一场雷霆肃清行动了,
不能让那些不法分子继续猖獗妄为,更不能让那些犯罪分子逍遥法外。”
这句话的份量太重,如果还有旁人在场,一定会吓得汗毛倒竖。
而这简单的一句话,显然针对性十足,似乎判定了金家未来的命运...
看的出来,李惊鸿刚才的那通电话,已经把他激怒!
在天府市,没有人可以明目张胆的挑衅他,谁敢,谁就要被镇压!
远在离天府市只有一百多公里的绵城。
距离绵城又有几十公里处的地方,有一个十分富足的镇子。
镇子内,全是高档住宅区,别墅成群,豪车随处可见。
陆家镇!在整个川蜀,都属于赫赫有名如雷贯耳。
因为这是世家陆家的族地,镇子内,全姓陆,无一外姓。
镇子最深处,依山傍水之地,有一座巨大的庄园。
夜幕下,人工湖中锦鲤游动,梅花香气扑鼻,如同山水墨画,震撼宜人。
两名青年在湖边散步,脚下踩着的,是由世界上最昂贵的鹅卵石铺成的道路。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第一次来我家做客。”其中一名青年率先开口。
他气宇轩昂风度翩翩,举手投足都有一股仿若天生的贵气。
陆轩风,陆家嫡子长孙,也是公认的陆家第一顺位继承人。
同样,他也是陆家年轻一代中首屈一指的佼佼者领头羊。
无论是能力还是智慧,都深得陆家老一辈人的青睐与认可。
“你以为我愿意啊?如果有的选,我巴不得这辈子不踏进你们陆家半步。”
齐盛名苦笑不跌的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嫌弃。
显然,他和陆轩风之间的关系极其莫逆。
“你啊,就是太心高气傲,连骨子里都是傲气。”
陆轩风没好气的说道:“我们师出同门,如同根连枝,
你不但是我的小师弟,更是师父他老人家最看重的弟子,视你为衣钵传人,宗门未来。
我们之间,本就不必那么客气。”
“这一次,不得不让师兄帮衬了,陈家铁了心想要我们齐家绝户。”
齐盛名道:“你这张王牌,我是真不想轻易示人。”
“既然你把我当做可以为你保命的王牌,那只要在生死攸关的时刻打出来就可以了,
至于在什么时候打,其实都一样。”陆轩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