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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周文躺在由两块木板搭建而成简陋木板床上,身上盖着一件薄薄的旧长衣冻得身体卷缩成一团,他觉得胸口闷闷的,喉咙发痒让他养得难受时不时发出难受的“咳咳”声,咳的时间越来越长,咳的肝胆俱裂像似要将肺咳出来。

他病的越来越重,有一种病入膏肓的感觉,屋子四处漏风,一点都不保暖基本的棉被都没有,包括厚的衣服,寒风无情的吹入他的骨髓,冻得他浑身发烫。

在黑暗中只能瑟瑟发抖,将自己抱成一团,世界都变得黑暗,有一种声音告诉他,他可能活不过今晚了。

迷迷糊糊之间,他想起自己的家人,不知道活的怎么样,是否安好,心有牵挂,说不难过是假的,他无愧于党,无愧于国家,无愧于人民,平白受冤,没有等到洗清身上的污名的时候,觉得自己死太早,又想到牛棚中这些革命老家伙,眼角一点泪无声落下。

“周文都烧糊涂了,发不出声音,哎,他···听声音很年轻,是认识周文,云路你去看看,是谁,要是···”说话的女人伤心道。

在她的心里周文是活不过今晚了,语气哽咽,他的今天何尝不是自己的明天,无处所说的苦,黑暗中所有牛棚的人都在承受这份压抑,苦涩,悲痛,他们不是第一次痛失革命老同志。

没有死在外侵者敌人手里,谁能想到能最后受人陷害,解放了日子才开始变好,就沦落至此。

他们都在等,等到清白的那一天。

过了许久,那个浑厚的声音回道:“我倒要看看是谁。”唰唰摸黑儿走路的声音,大有一副胆敢来找麻烦就同归于尽的架势。

许久不见动静,门外的叶佳昕身体一缩,直跺脚放下手里的东西,抱着胳膊无声加油打气,果然大腿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抱上的,前期投入风险太高了。

滋啦。

门开了,走出来一个高大身影,黑暗中看不清面孔,只觉得很高大,结实,走路身板笔直,她能感觉到这个人身上有一种严肃刚毅的气质,灼灼有神的眼睛静静盯着叶佳昕。

叶佳昕下意识,后退一步气势太强,吃惊得看着这位老人。

咽了咽口水,压下心中的紧张,她清清嗓子:“这位爷爷,我来···找一位方爷爷,他在吗?你能不能帮我叫他出来一下,找他有点事,爷爷帮帮忙。”

“哦,你找他有什么事”。方云路蹙眉盯着眼前这个小丫头,没有第一时间承认自己就是姓方。

大约七八岁,他到这个村子不久,这段时间没有与村里人打过交道,实在想不通小丫头三更半夜来找自己能有什么事?

防备心还挺重,叶佳昕扬起一抹天真无邪的微笑,反应过来乌漆麻黑笑得在浪漫人家也看不到。

人出来,目前最重要的事,谈正事要紧,待在这里时间越久,引起别人的注意,锅都要被别人端走。

压下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将手里的油灯点燃举起来,叶佳昕试探性开口:“老爷爷,我来找一位姓方的老爷爷,我这有一封信要交给他,你···是吗”。

说的小心翼翼,方伯伯说过,老爷爷是当过兵,她只要瞧上一眼就能认出来,可她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可能存在第二位当兵的,认错人的后果,那是要命的,由不得她不慎重。

小丫头有几分慎重但不多,方云海眉头蹙得更紧了,心底却升起一抹疑惑,这个地方竟然还有人认识自己,毕竟,这里只有我是姓方,没有别人,那份信只能是给自己的。

紧绷的防备的脸没有那么紧,缓和不少:“先进来吧,在外面太引人注意,被人看到就说不清了”。

叶佳昕走进牛棚,空间狭小,地上有个一火盆照得破旧不堪的牛棚灰暗不明,勉强看清里面的大概四张木板床,一床被子都没,六个人躺在光秃秃的木板上。

叶佳昕走进来后,僵僵地站在那儿没有动,她知道环境差,没想到这么差。

四处漏风,石头墙擦拭的很干净,鼻尖隐隐有一股牛粪的臭味扑面而来,这····牛棚连个挡风都做不到。

对上五双好奇打量的眼睛,叶佳昕手掌下意识收紧,有些紧张,这些都是大佬在他们面前不敢轻举妄动。

叶佳昕的反应方云路看在眼里,平静地开口:“怎么样同你心底的预期可有差别?牛棚就是这样脏乱的很,信给我吧。”

叶佳昕打量四周的目光紧急落到他身上,摸出一份信件同屋里其他人打了一声招呼:“各位奶奶,爷爷好,我叫叶佳昕是村里的一名默默无闻的小学生,你们可以叫佳昕,你还没回答我,谁是方爷爷呢”。

还没从伤感情绪中出来的赵文玲,抬头和颜悦色地对着叶佳昕道:“小姑娘好,你不该来的,他是我们中唯一姓方的爷爷,你找姓方的,只有他,你的话我们都听见了,你把信给他吧”。

叶佳昕有点尴尬:“我三更半夜上门有点突兀,白天,我不能跟你们靠的太近,所以才晚上的,至于为什么上门,方爷爷,你看了这封信就知道了。”

方云路垂手静听着,见过信看的仔细。

屋里没人出声,只有周文躺在木板上时不时剧烈咳嗽着,大家对于叶佳昕的到来心里没底,只希望这个小丫头的来意是好的。

半晌后,叶佳昕站着脚都酸了,忍不住道:“方爷爷,你瞧好没啊,你是不认识字还是怎么着啊,看这么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做研究,看字是什么形成的呢,脚都站酸了”。

小姑娘还是活泼的的性格,赵文玲顿时乐了,笑容满面拉着叶佳昕在木板上坐下,捂着她手:“小姑娘胆子真不小,我都不敢这么同方爷爷说话,是我的疏忽,让我们的小客人站了这么久,快快坐下。”

不是没想到,而是担心小丫头嫌弃,这么简陋的环境隔壁还是牛棚不敢随便叫小姑娘坐下。

小姑娘表现出嫌弃,她被驳面子是小,老家伙们失落是才是真。

这个时候任何冷嘲热讽都会在他们心上留下一道疼痛的伤疤。

叶佳昕倒是没想那么多,走到木板前就坐下来,目光盯着方云路,眼下她最关心的是方伯伯写的信能不能让他们相信自己。

灰暗的灯光下方云路脸上的表情不明,复杂地盯着手里的信,内心不是那么平静,方越是家里小辈,他在信里写了同小姑娘的关系,以及来此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