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安葬礼的那天晴空万里,都说礼堂那边被下了诅咒,只要有人死了就会下雨,也许是上天知道她没有死,所以那天的天气格外的好。
好到坐在家里的余小安想着要不要出去玩。
葬礼是余小安手下的人举行的,他们真的是想了很多难过的事情才哭出来,哭不出来的也偷偷滴了眼药水。
“哦!”她一只手抚摸着胸膛,另一只手高举向天空,一副很难过的模样:“我的女神,你怎么就这样死了,如果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就告诉我是谁杀了你吧!(英文)”
姗姗来迟的顾铭星胸口是一个隐形摄像头,不只是顾铭星,透过摄像头看着这么话剧的画面,内心也在想她在干什么啊?是想在余小安的葬礼上演上一出莎翁的戏剧吗?
“姐姐,你不要难过,”还有人配合她:“我们一定会抓到杀了女神的凶手,呜呜呜……(英文)”
顾铭星偷偷地问:“你是不是没有对他们说不要那么夸张啊?”
摄像头是单向传输的,顾铭星说话,余小安能听到,但是余小安说话,他听不到。
就算知道,余小安还是隔空回答了他的问题:“我也没想到他们会这样。”
“你!(英文)”有个少年站出来拦着顾铭星:“你就是凶手,如果不是你要和她分手,她就不会死!(英文)”
都这样了,顾铭星不得不配合他们这胡闹的戏。
“如果你们的女神有足够的本事,就不会因为我和她分手而变成这样,说到底还是你们的女神实力不行,你们不行,保护不了她。(英文)”
顾铭星在一旁拿起一朵白色菊花放在棺材里硅胶假人的身上,余小安也看到了假的自己躺在棺材里的样子,真的很像是她死了。
要不是她本人还好好活着,说不定她都要相信棺材里的就是自己。
顾铭星没有说半句话,转身就要离开了。
“Starry,这是你的前女友,你不多待一会?(英文)”
克尔斯的父母带着克尔斯比他来的还要晚。
克尔斯的父母脸上是不属于葬礼的得意的笑容,反之克尔斯见到顾铭星就害怕得要往外跑。
不知道克尔斯的母亲在克尔斯的耳边低语说了什么,克尔斯害怕的站在原地没有走。
能让一个害怕的人假装不害怕还站在害怕源头面前,只能是有更害怕的存在。
顾铭星微微眯眼,嘴角微微上扬戏谑一笑,他走到克尔斯身边的时候故意放大一点声音吓他:“蹦!”
克尔斯就像一只惊弓之鸟站在原地,颤动的瞳孔和紧握衣角的双手都在告诉所有人他在害怕。
顾铭星笑着走出去,身后传来克尔斯的母亲训斥克尔斯的声音,就像一个家长在训斥自己不受控制尿裤子的孩子一样。
克尔斯的裤裆湿了一大片,甚至还在蔓延扩大,有温热的液体沿着他的腿流到了地上。
他在自己父母的谩骂声中,周围的人嘀咕声中,以及他们所有人的视线中格外恐惧起来。
他现在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在场的所有人当中谁最安静?
答案只有一个——死人。
克尔斯看向棺材,猛地往棺材那边冲过去。
“安静,安静!安静!!(英文)”
他一边念着一边冲,余小安手下的那些人拦住了克尔斯,不过克尔斯现在和疯子没有两样,他的嘴里一直喊着一个单词,双眼怒瞪棺材,双手就像要抓住什么稻草一样往棺材的方向伸。
“快想办法,我要拦不住了!(英文)”
没办法,其中一个人双手握着枪对着克尔斯的脑袋:“住手,否则我就开枪了!(英文)”
克尔斯就像是一头寻求安静的野兽,一直想要抓住棺材里的余小安。
怎么办?克尔斯的父母就在这里看着,不能开枪啊,要是开枪了,就不能像这次只用葬礼就把这件事情盖过去。
怎么办?怎么办?
双手握着枪的人看了一眼身后的克尔斯的父母,她没有看错,克尔斯的父母看到这一幕在笑,虽然是偷偷地笑,但是弯弯的眉眼在告诉看着他们的每一个人,他们在笑啊。
“啊!!!!安静!!!!!(英文)”
克尔斯猛地发力马上就要冲破那些拦着他的人了,她的脑子很乱,现在只能想到一个动作——开枪。
她没有杀过人,可是棺材里的余小安要是被发现是假的话,真的余小安真的会死。
没办法,她选择开枪。
蹦——
全场瞬间安静,开枪的她慢慢睁开眼睛,她看见自己的双手被一只手举起,克尔斯倒在地上,全身都好好的,没有受伤。
霍庭踢开被克尔斯压着脚的腿,一脸嫌弃的表情,然后笑脸盈盈地看向克尔斯的父母说:“叔叔,阿姨,克尔斯好像没有参加过葬礼,我让他休息一会,不用谢我,我很乐意帮助你们。(英文)”
克尔斯的父母脸上都有点挂不住,克尔斯的父亲咬牙切齿地笑着说:“谢谢你帮我们这个忙,既然葬礼要结束了,那我们就带睡着的克尔斯回去了。(英文)”
“葬礼结束了?我还以为刚刚开始呢。(英文)”
门外传来像是来观光旅游的语气,是许氏夫妇。
许先生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许太太穿着黑色的连衣裙出现在葬礼上面,他们手里都拿着一朵彼岸花,鲜红的颜色刺中了每一个人的眼。
霍庭严肃地走过去问道:“好久不见,许叔叔,许阿姨,今天是余小安的葬礼,彼岸花不合适吧。(英文)”
彼岸花也被称为曼珠沙华,传说中这种花只在前往地狱的路上开,因为是前往地狱唯一的花,所以彼岸花也是地狱的指引之花。
现在许氏夫妇一人拿着一朵彼岸花过来,有些话不言而喻。
许先生看着手里的鲜红的彼岸花说:“我觉得很合适,只有在这条‘路’上走下去的人才能见到最后的曙光,而她半路退出来了,只能掉进深渊,我希望我手里的彼岸花能够在地狱指引她。(英文)”
“你什么意思!你这个坏老头才应该下地狱!(英文)”
现场有人愤怒地训斥许先生,许先生看了对方一眼,还轻蔑地笑了一声:“你这种愚蠢的人什么都不知道,参加我的实验我都嫌浪费。(英文)”
余小安手下的其中一个人顺势愤怒,然后去攻击许氏夫妇,其实是为了抢他们手上的彼岸花,不管这场葬礼是不是假的,都不应该这样侮辱那个救过他们的人。
霍庭看到了,没有第一时间上前阻止,被推倒在地的许先生看着眼前想再次扑在他身上的壮汉,许太太不仅拦住那个壮汉,甚至用嘴巴咬。
许先生害怕地坐在地上,他没想到居然会有人打自己,他在“路”上是什么样的身份和地方,难道会有人不知道?怎么可能存在有人打他呢?
可是现实就是发生了,有人要打他,打了一下还想再打。
“拦,拦住他!老婆拦住他!”
许太太平时经常锻炼和养生,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她拦着这个壮汉虽然很吃力,但是用尽全力还是能拦住的。
许先生惜命,也怕疼,他看着这个壮汉只有许太太一个人拦着不行,必须有更多的人拦着他才安全。
可是现场所有人看着都不会听他的,有谁可以帮他?
霍庭,对!霍庭!
许先生慌乱中看向霍庭,霍庭还是一脸严肃,看到许先生看向自己了,才不紧不慢地走过去让壮汉不要再这样。
壮汉曾经在克尔斯的“乐园”里见过霍庭,知道他不是一个坏人,就勉为其难的不攻击许先生,但是依旧恶狠狠地瞪着他。
许先生坐在地上,指着霍庭,颤颤巍巍地问:“他怎么会听你的?”
“叔叔阿姨这么久不露个脸,‘路’早就有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