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染歌神色淡淡,缓步来到大树边斜靠在树干旁,“你跟踪我究竟是何目的?”
云澈耸耸肩,抬步来到她面前:“小凤歌是忘记之前答应我什么了吗?”
“小凤歌?”凤染歌浑身一抖:“我答应你什么了?”
“你不是答应要给我留一个夫郎的位置吗?这么快就忘了?”云澈故意装出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一脸的委屈。
凤染歌:……
“歌儿,你真的有答应过他吗?”厉沉来到她身边低声询问。
凤染歌刚要开口,就被云澈抢先:“有的,她还说我会是她的第四个夫郎。”
凤染歌眸色微眯,缓缓转头:“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我有说过这些话?”
“哎,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明明上次在床上你并不是这种态度的。”
厉沉微怔,眼神复杂的看着一脸含笑的云澈,随后转向凤染歌时,又是一愣。
他忍不住后退两步,歌儿的表情,好可怕。
咽了咽口水,又后退好几步,他就说嘛,以歌儿的性子,又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
“你真想做我的夫郎?”凤染歌笑不达眼底的开口。
“做梦都想,”云澈笑眯眯的道。
“你确定?”
云澈嘴角弯起一道好看的弧度:“自然,不过,恐怕你心中所想,有可能不会实现。”
“哦?是吗?那你说说,我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
云澈定定的注视着她好一会儿,突然伸手,直接将她扯进怀里低声开口:“你无非就是想着与我缔结了后再休弃我不是吗?”
凤染歌眸色一闪,猛的将他推开,随后冷冷开口:“赶紧离开,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
云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小凤歌不会生气了吧?”
“不,我是看见你就烦,”凤染歌说完,缓步来到厉沉身边将头靠近他怀里闭目。
“呵,真可爱,”可爱到他想立刻拿个麻袋把她装起来扛走,然后藏起来永远只能看自己一个人,云澈嘴角弯起一道好看的弧度。
厉沉见他那猥琐的表情,连忙侧过身子挡住他的目光。
“……”
半个时辰后。
凤染歌停下脚步,缓缓转身:“再跟着,杀了你。”
“杀我之前,你会收我做夫郎吗?”云澈笑眯眯道。
“不会,”凤染歌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子继续前行。
云澈耸耸肩,继续跟在身后,厉沉一直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歌儿对这个男人的态度与对蓝浔的态度却是截然相反。
从这点就能看出,这个男人在歌儿的心里是不一样的。
只是歌儿自己未察觉罢了,不过……一想到县府的记册,他又让忍不住皱了皱眉,距离歌儿初露已经将近一月了,若是歌儿还未娶满余下的三名,那么,便会由官媒之人强行送来五名,届时……。
就在他沉思之际,突然感觉面前一只纤细的玉手不断晃悠,回过神来,见凤染歌正疑惑的看向自己。
厉沉一愣:“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叫了你好几声你都不应?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厉沉伸手将她的纤手握在手心,认真的注视着好半晌开口:“歌儿,你该考虑余下的三位夫郎了,现已经距离你初露一月有余,若你还未娶满余下的三名,恐怕县府就要插手了。”
凤染歌微愣,低眉不语,见状,厉沉又道:“事实上,我与慕笙昨日已深谈过,眼下,你最需考虑的便是那剩余的三人。”
“蓝浔还是不错的,身家清白,对你亦是情深意重,虽知你对他并无太多好感,但相较于县府强加于你的那五个下等妓者,我们更愿你接纳清白无瑕的蓝浔。”
“嗯嗯,还有我,我也很清白的,”一直竖着耳朵听的云澈连忙在一旁插嘴,生怕被忽略。
厉沉瞥了他一眼,旋即垂眸又看向沉默不语的凤染歌:“歌儿,你好好想想吧。”
凤染歌抿了抿唇,抬眼:“你们很希望我再娶夫郎?”
厉沉摇头:“我们自然是不希望,但即便不希望又如何,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世事如此,男子之命运,又何尝能由己?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是遥不可及的奢望,是永远无法触及的梦。”
他深深吸了口气,继续道:“你可知,为何男女在缔结后,男子胸膛会出现缔印?那既是归宿的象征,又是沉重的枷锁,束缚着我们,让我们不得不恪守男德,直至生命的尽头。”
云澈此刻也插话道:“他说得没错,只是还有一点他并没有明说,那便是,若女子为未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娶满五名夫郎,受到反噬的只会是我们男人,而首当其冲的便是第一个与你缔结的人,也就是所谓的大夫郎,不信你扯开他胸前的衣襟看看,他的缔结印是不是已经开始在变黑了。”
凤染歌蹙眉,迅速转身扯开厉沉的衣襟,只见他那白皙的胸膛上,一头栩栩如生的火凤凰映入眼帘,而那凤凰的尾尖,已然泛起了淡淡的黑色。
“你为什么不同我说?”凤染歌气愤的开口。
“歌儿,别担心,我没事的,只要你一切安好就好,”厉沉温柔的注视着她开口。
凤染歌伸手轻轻抚摸着那道凤凰印记,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心疼与担忧,自第一次来这个世界时她便感觉到这个世界的奇幻之处。
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出,她一直以为,女子初露后,就是成年,只要履行夫妻间的义务便作罢,至于必须要娶满五名夫郎的事,只不过是这个国家的制度。
虽是强制性的,但若是自己不想娶或还没遇到余下自己心仪的人时,慢一点也没关系。
可如今……!
“云澈,若厉沉胸口的缔印全黑时会如何?”
云澈定定的注视着她,眼里不再有嬉笑的神情:“我想你应该是清楚不过的不是吗?”
凤染歌一愣,一时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见状,云澈又道:“你忘记你是如何休弃你之前的三夫郎了,他胸口的休弃证据最后变成了什么样你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