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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月儿好歹是小李姑姑养大的,总该有几分情分吧。”

方音居然直接承认了,是骗小李姑姑的?

“方音说了,她那人自私自利,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出卖任何人,她除了她自己,不会关心任何人,她还让奴婢转告您,为了狗娃的命,千万不要将狗娃还活着的消息告诉小李姑姑,否则往后,您将再也无法从她口中得知任何事。”

这样说来,隐瞒她们还活着的消息是为了保护她们?

可小李姑姑为何要害月常在呢?

只是一个失宠的女人而已,能有什么利益冲突?

莫非……是狗娃?

小李姑姑真正在意的是狗娃,有没有可能,小李姑姑是知道月常在当时已经怀孕了?

“那当年,小李姑姑受何人指使,陷害淑嫔的?”

沈知书觉得自己面前有一堆谜团。

这些人说的话,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方音说了,不是皇后就是越贵妃,所以她不是为皇后做事,就是越贵妃。”

“她还说,皇后的可能性要大些,当年越贵妃和淑嫔并没有过节,倒是皇后娘娘……当年一直都在调养身子想怀孕,可迟迟怀不上,当年,皇后娘娘对皇嗣一事,很执着。”

十六年前,皇后也年轻貌美,身为皇后诞下嫡子乃是份内事。

可据她所知,当今皇后是没有孩子的。

在秦王之前,她也曾抚养过一位皇子,一位小公主,可却都夭折了。

若小李姑姑是皇后的人,那倒是说得通,为什么这么巧合了。

她才在冷宫发现狗娃的存在,没多久,喜公公带回来的消息就跟狗娃相关。

所以,这就是皇后设好的局,她的目的怕是要她去追究狗娃的事情,好借此机会,扳倒越贵妃?

那狗娃的存在,她一直都知道。

从小李姑姑这里,她知道了月常在的过去,也知道她和越贵妃的过节。

可是唯独一点,为什么小李姑姑会说月常在已经死了?

既然冷宫见狗娃也是皇后安排的,她有必要让小李姑姑在这一点上撒谎吗?

或是小李姑姑确实不知道月常在还活着。

是皇后隐瞒了她?

她若是皇后的人,为何要隐瞒?

小李姑姑身上,只怕还有秘密。

还有一事,她也一直捉摸不透,越贵妃得盛宠将近二十年,整个皇宫都该知晓的。

崔公公又为何收养一宫女,还取名月儿呢?

如此不避讳,不是找死吗?

或是……故意的?

“得了空你便再去冷宫走走,多从方音嘴里问一些关于越贵妃的事,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是,奴婢天黑以后就去翻墙。”

小蝶忙点头。

探查冷宫里的秘密,她的确是挺有兴致的。

晚上,沈知书便将小喜子宣进寝殿。

“那小李姑姑和崔公公年纪相差了快二十,当年她是心甘情愿跟着崔公公的?”

既然小喜子调查的事都是皇后一手操办,皇后的目的又是越贵妃。

她就大大方方的问,能从这里轻而易举问出一堆消息,总比她个人费尽心力去查的好。

“崔公公是辛者库的管事,小李姑姑当年犯了事被罚去那边,要不是崔公公罩着,还不知道过的多艰难……”

小喜子也认真解释着。

但沈知书觉得这没什么可信度,所以不耐烦的打断。

“那位崔公公又是谁的人?”

宫里的奴才,若没个主子撑着,想过体面的日子是很艰难的。

顺着这个思路找下去,也许会有蛛丝马迹。

“这事儿,奴才也是听别人说的,但未经证实过,听说崔公公的兄弟,在越府做车夫,是伺候越老将军的。”

小喜子想了想,又补充道。

“这是小道消息,只听辛者库的老嬷嬷念叨过,但从来没见崔公公和越贵妃有过任何交集,车夫又只是个身份卑微可有可无的,所以越家,也不可能是崔公公的靠山,还得是崔公公年轻时跟了个有能耐的公公……”

这事儿他觉得还是不靠谱。

崔公公靠一个做车夫的弟弟?这说出去都是个笑话。

要是反过来,那弟弟依着崔公公能在大户人家做车夫,还比较合理些。

所以小喜子觉得这没什么重要的。

当初之所以调查崔公公,还是皇后娘娘为了方便拿捏小李姑姑而已。

可是这消息,却在沈知书心里掀起了千层浪。

崔公公居然和越家有关系。

哪怕明面上没什么联系,沈知书也绝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只要是和越贵妃相关的,任何小细节,都值得追查。

翌日。

沈知书让小喜子去正午殿门口,把上完早朝的秦王给请了过来。

这是她主动派人来请的。

燕楚虽然在心里思考了一秒,她所为何事。

但之后就抛诸脑后了,快步赶往椒木殿。

沈知书正在门口的栏杆下试着行走,一步两步的往前,左脚使不上力,稍微动一动就疼的她想哭。

正当她疼的要放弃时,一只大手揽着她的腰,稍微一用力拉扯,她便撞进了他怀里。

“能走了?”

好些日子不见的燕楚,刚一见面就如此生疏。

沈知书也是没料到,所以忍不住脸有些热,因为没准备好,都不太敢去看他的眼睛。

“太医说可以试试,但妾身太笨了,走了两三步就疼的厉害。”

“那就慢慢恢复,不着急。”

说着他就要把她给抱回去。

沈知书连忙伸手抵着他,摇了摇头。

“总不能一直坐着轮椅,妾身还想在母后寿宴之前能好,再走两步。”

她抬眸,殷切切的望着燕楚,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明意味的期盼。

那在燕楚看来,就是需要他帮忙。

“行,我扶着,你慢慢来。”

于是他主动充当起了她的拐棍。

就扶着她在走廊底下,慢慢的,一瘸一拐的来回走动。

时不时的她因为疼痛,咬着唇哼哼唧唧,好像很痛苦。

燕楚却神情专注的盯着她看。

那画面,在旁人看来,真是恩爱极了。

而苏蓉在知道这件事以后,更是气的发狂。

但那都是后话了,眼下,沈知书走动了一会儿,便回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