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
白兮若出声：“所以那张天师之所以能吸收祈福之念，就是因为有那佛尘，我们只要是能抢走那佛尘，就可以解决一切是吗？”
老人转头看她：“嗯。”
白若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打鬼就行。”
老人看着他说道：“可他豢养了十只鬼，其中有五个是厉鬼，若是不打败它们，是无法拿到拂尘的。”
白兮若........
厉鬼？？？？？
她不干了，这是沈子恒的前任，他自己来收拾吧，干不了一点点。
让她打鬼？还是厉鬼，还不如直接把她变成厉鬼算了。
老人拿出一个木匣子：“这是我这些年收集的，这木匣子里面有得道高僧刻画的符咒，只要能将厉鬼关进去，它们就没有办法出来了。”
白兮若面无表情的看着盒子，不说话。
老人微微一笑：“你虽然修为比我高，但是你还是个小姑娘，会害怕，这厉鬼我去抓，你等我吸引走厉鬼，就趁机拿走拂尘。”
白兮若用神识看了一眼老人，炼气三层的修为。
让她去面对五个厉鬼，估计九死一生。
抬起手认命的揉了揉脸，声音沮丧的说道：“我去抓厉鬼，你去想办法拿拂尘，你身上有祈愿之念，说不定你靠近，那拂尘的器灵就醒了。”
老人愣了一下说道：“你不害怕吗？”
白兮若表情坚定的就像是要入党：“不怕，我有打鬼木剑。”
“我，我已经筑基大圆满了，我才不害怕，鬼见了我应该绕道才是。”
老人一怔：“筑基大圆满？你这么年轻就已经筑基大圆满了？”
白兮若点了点头。
老人抬头看着墙上的画：“师父当年也是少见的天才，她百岁已经金丹，要是她还活着该有多好，要是没有那些事，她肯定跟你一样活泼，可我遇见她的时候，她已经整日郁郁寡欢了，我从未见过她笑。”
“她逃离是想为家族报仇的，我是她的大弟子，自当承接她的仇怨，可我实在是没用，这么多年还只是炼气期。”
“若是她当初没有救我救的是其他天资聪慧的人就好了，终归是我没用，浪费了她的心意。”
“她最后应该也是后悔的，我.......”
白兮若看着老人衣衫褴褛，头发花白，在这小小的屋子一呆就是五十几年。
只是为了报恩于自己的师父。
轻声说道：“你很好，若是她在，肯定会对你说，你是她最得意的弟子，我师父曾说，他收弟子品行第一，天赋其次。”
“你的品行，还有你的善心，知恩图报，坚守内心，足以证明你是一个非常好的弟子，她会感到骄傲的。”
老人抬头看了她一眼，语气沙哑：“你跟她真的很像。”
“这话她曾经也说过。”
白兮若伸手将她手的匣子接了过来：“我现在就去抓厉鬼，不然等晚上，估计它们就更厉害了。”
老人摇了摇头。
“只能晚上抓，白天他不会出来的，他的房间周围布置了很多阵法，我们进不去。”
白兮若抱紧匣子：“只要不是三阶以上的阵法就没事，先去看看，看了再说，反正不会有比现在更差的结果了。”
“晚上那不吓死人，必须要白天拿下。”
老人看着她，摇头。
白兮若蹙眉：“为什么啊？”
老人转身朝着门外走去：“你跟我来。”
依旧是那破旧的茶棚。
老人看着街上的人群，出声：“你看他们，这些百姓皆已经被他的祈愿之念反向控制，白天他们沉浸在幻想中，若是我们白天去找他。”
“他就会以全城的百姓之命来威胁。”
“白天，只要他一声令下，让这些百姓自缢，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自缢。”
“我曾经试了无数次，次次都是被他这样要挟，最后又回来了。”
白兮若看着她：“我有个一疑问。”
老人拿起桌子上的扇子扇了扇：“你是问他为何不杀我？”
白兮若抬头看着她。
老人出声：“你不用惊讶，我毕竟长你许多。”
“他之所以不杀我，是因为她不敢杀我，我身上有师傅的祈愿之念，这些年，或许是因为我不断地救助百姓，或许也是因为师傅在天有灵，我四十年前便可以吸收祈愿之念。”
“不借助任何外力便可以直接吸收。”
“而那畜生他依靠师傅的拂尘还有师傅的心脏来吸收祈愿之念。”
“可他当初通过邪修的法子炼化了师傅的心脏最多哦只能维持五十年。”
“如今师傅的心脏即将失去效果。”
“他不杀我，是想等师傅的心脏彻底失去效果，然后杀了我，用一样的方法，炼化我的心脏。”
白兮若听到这话先是微微蹙眉。
垂眸凝思了一会，忽然微微一笑。
“原来是我冤枉天道了。”
老人疑惑她的话，转身看着她。
白兮若看着她的眼睛：“若是我猜的没错，你的眼睛应该是从你吸收祈愿之力开始慢慢消失的吧。”
老人蹙眉：“你怎么知道的？”
白兮若看着她：“有些东西其实早已经暗中标好了价格。”
“我看到张天师一介凡人之躯，却能吸收祈愿之念，我就想真的有天道吗？若是有，为何会看着凡人走如此的捷径而不去阻止，若是人人都知道靠着祈愿之念可直接飞升，那这世家还会有认真脚踏实地修炼的人吗？最主要的是，凡人还能存活吗？所有的凡人就会像这个镇子中的百姓一样，被修仙之人关着不断地吸‘血’。”
“这样的有失平衡的方法，天道居然允许它存在。”
“现在看来原是我小人之心了。”
“凡人若是贪图神明才能吸收的祈愿之念，最终将会成也祈愿之念，败也祈愿之念。”
“你还好是因为吸收的少，只是眼睛出了问题，不然，代价就不止如此了。”
“而那张天师同样，他所付出的代价应该不止是那条行动不便的腿。”
“祈愿之念于凡人来说就是裹夹糖的砒霜，谁碰谁完蛋。”
老人后退了一步：“不可能，不可能的，我眼瞎是因为我自己不会引用祈愿之念，才导致腐蚀了眼睛。”
“不是你说的这样，师父的功法没有问题，之前就是有圣僧因为祈愿之念飞升了。”
白兮若看着她：“你说的了无圣僧他靠的是功德之力和百姓自愿的香火供奉。”
“功德之力与祈愿之念不同，一个是主动付出不求回回报，一个是让百姓为他祈福产生的信念之力，是索取。”
“功德之力是天道给予的，祈愿之念是百姓产生的，若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还好说，若是为了自身力量，吸收神族的力量必然会遭到反噬。”
“你的眼睛之所以会有问题，应该是你用祈愿之力去提高你的修为导致的。”
老人后退了一步，：“我没想贪图这祈愿之念，我只是想提高修为去杀了那畜生为师父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