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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亥时了。”秦平站在窗前,望着天边皎洁无瑕的圆月,只觉得今夜的风凉得渗人。

屋内的众人面色也都十分沉重。

秦七月和白凤凰现在都还没回来,不免让人担心。

“咱们要这样等下去吗?”宋衡实在坐不下去了,屋里那壶茶都被他们喝完了,“要不我和文长出去找找吧!”

沈皎皎伸手拉住了他,摇头道:“不可,我们本就对南月之事不明,你们出去还不是像无头苍蝇,也更加危险。”

宋延也赞同此话:“皎皎说得在理,如果我俩也走了,只留下皎皎,长庚和两个孩子,着实不妥。”

陈小江听着他们的话,看向角落里默默站着的徐长庚,只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可他想不起来。

宋衡急得来回踱步,他长叹一声,正要开口,房门被轻轻推开了,来的正是白凤凰。

“七月还没回来?”白凤凰扫视了一圈屋内的人,率先开口了。

沈皎皎不禁问道:“你早上不是出门去寻她吗?怎么自己回来了?”

白凤凰垂眸,关上房门,走进屋内,她轻声答道:“没有。”

听着这简短的两个字,众人更加不安。

陈小江与秦平对视一眼,终于想起了自己遗漏的东西,为什么无论是秦平还是徐长庚都好像对此事并不关心?

徐长庚可以说是闷葫芦不爱开口,可若是以往的秦平此刻早就闹着要出去寻人了,不至于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时辰。

白凤凰强作笑容,开口道:“我在这里等就好了,时辰不早了,你们不如回去歇着。”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她,沈皎皎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她刚刚没听错吧,白凤凰让他们回去休息?秦七月失踪了,她却让他们去睡觉!

秦平起身看都没看白凤凰一眼,推门而出,还打了个哈欠:“那我先去睡觉了。”

陈小江紧随其后,跟着她跑了出去。

徐长庚从阴影中走出来,低着头离开了房间,从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

宋延,宋衡与沈皎皎你看我,我看你,都从彼此的眼神中读出了“荒谬”二字。

为什么这才到南月第三天,大家都变得那么陌生。

宋延凝视了白凤凰许久,开口问道:“白姑娘,是否我们一定要回去歇着?”

他现在的语气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冰冷。

白凤凰抬眸,话音泠泠:“最好是。”

宋衡轻笑一声:“如果不呢?”

沈皎皎默默起身,走到了宋延与宋衡旁边,只留下白凤凰坐在他们对面。

宋延的右手慢慢摸向腰间的匕首,他死死地盯着白凤凰,已经做好了一战的准备。

却见白凤凰的双眸竟是涌上了悲伤,她轻轻叹气:“文长兄何必呢?在南月,如果我要杀人是不需要见血的。

“你们回去歇息吧,算我求你们了……拜托了。”

白凤凰偏头不再看他们,心中如刀割一般难受。

宋延沉默着,犹豫了许久,方才问道:“白姑娘,如果我们走了,主公能否安然无恙?”

白凤凰点头:“我用我的性命担保,如果七月出事,我愿陪葬。”

宋延深呼吸了好几下,头也不回地迈出了大门。

宋衡怒视了白凤凰一眼:“姑娘莫要食言。”

“皎皎,我们走。”

宋衡与沈皎皎一同离去,原本还挤满了人的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

白凤凰闭上眼睛,脑海中回荡着大祭司的那番话。

“你带来的那个唤秦七月的姑娘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现在可能迷路了,你去让她忘记吧,也算留她一条命。”

白凤凰拿出一个银色的小盒,苦笑一声,七月……我该怎么办呢?

……

“天……什么时候这么黑了?”

秦七月望向头顶那轮圆月,有些恍惚。

她只记得从那条街道出来后,走了很久很久,但一直没找到白水阁。

刚刚好像闻到了一阵花香,顺着香味走着走着天突然就黑了。

而她回过神来已经在白水阁的门前了。

秦七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是她最近两天没睡好,出现了错觉吗?

她走进白水阁,回到自己的房间,推门一看,白凤凰正坐在里面似乎在等着自己。

秦七月习惯性地看了一圈,奇了,只有白凤凰,其他人居然没有因为她晚归在这里焦急等待。

“小白,还是你好啊。”秦七月盈盈一笑,关上了房门。

白凤凰看着秦七月傻傻的笑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她撑起一个难看的笑容:“那当然,本姑娘等你很久了,哈哈。”

秦七月走上前,两只食指把白凤凰勾起的嘴角往下拉:“不开心为什么还要笑?小白,你怎么了?”

白凤凰觉得自己鼻子发酸,牙齿都在打颤,她艰难开口:“你今天出去发现了些什么吗?”

秦七月坐下,刚想给自己倒杯茶,却发现那壶一滴都不剩了,好家伙,肯定是有人把她的茶喝完了。

她手捧着那个空空的杯子抬眸望着白凤凰:“小白,无月之时会死很多人,你觉得能救吗?”

此话一出,白凤凰便知道秦七月把一切都查清楚了,她面色发白:“不会死很多人的。”只会死她一个人而已。

秦七月疑惑不已,血尸蛊无解,肯定会死人的。

“你有什么办法?”秦七月好奇问道。

白凤凰猛地上前抓住她的手,拿出银盒中的蛊虫,让它钻进了秦七月的耳朵中。

秦七月只感到左耳有一阵滑腻的感觉,下一秒她便失去了意识。

【无忆蛊,以耳入,可抹削十二时辰的记忆,化忆之后变作脓血从耳流出,无伤体魄】

白凤凰看着秦七月的耳朵里慢慢流出一道血水,用帕子将她的耳朵仔仔细细擦拭干净,抱她入榻,将被褥给她盖好,才转身离去。

“大祭司,我愿以我之体容万蛊,以解南月之咒,但请咒消之后,大祭司能让秦七月成为南月国主,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好,我答应你。”

忘了吧,忘了才好无牵无绊地去当这个南月国主。

而那些灾祸诅咒她都会为他们一一背负。

因为这是命。

是她本该承担的因果。

……

变作小人的秦七月坐在屏幕前不禁摇了摇头,这个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