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照,大夏金銮殿内,气氛凝重而寂静。殿外,晨雾尚未散尽,丝丝缕缕地缠绕在殿宇的飞檐斗拱间,仿若给这威严之地蒙上了一层薄纱。殿内,百官身着朝服,垂首而立,各自心怀忐忑。
兵部尚书何魁迈着沉稳的步伐上前,行礼后启奏:“陛下,据镇北王上奏,北刹国现于边境集结正兵,其势汹汹,虎视眈眈,边境防务压力骤增。臣等已加派人手,日夜坚守了望,然其意图尚不明确,实乃我大夏之隐患。”他心中暗自思忖,北刹国此举是想试探虚实,还是真有大规模入侵的计划?若战争爆发,这兵力调配、粮草辎重皆需精心谋划,稍有差池便会危及社稷。
语毕,殿内一片肃穆。皇帝神色冷峻,微微点头示意知晓,深邃的眼眸中透着忧虑与沉思,他心想,这北刹国与东夷国若是联手,国内是否有足够的兵力抵御外敌?若战事一起,百姓又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自己的江山能否保得住?
兵部尚书继而奏道:“陛下,东夷岛国亦有异动。诸多流浪武士纷纷集结于沿海诸岛,其心叵测,似在谋划不轨。臣恐其将扰我沿海安宁,或与北刹国遥相呼应,对我大夏形成夹击之势。
就在此时,原本静谧得只能听到众人呼吸声的大殿,气氛陡然如暴风雨将至般紧张起来。一股强大而神秘的威压毫无征兆地降临。刹那间,殿内的空气仿佛都被压缩,变得沉重无比。这威压仿若实质,如汹涌波涛般瞬间席卷整个大殿,众人只觉肩头猛地一沉,双腿不由自主地开始弯曲。大夏帝亦难以抗拒,身形微微一晃,脸上满是惊愕与震撼,缓缓屈膝跪了下去。众臣更是纷纷拜倒,整个大殿一片死寂,唯有众人沉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而远在北刹国边境的两国士兵将领,狂风呼啸着席卷过黄沙漫天的土地,士兵们正在整军备战,陡然间被这股力量压制,纷纷单膝跪地,脸上写满惊恐。东夷国诸岛上,海浪汹涌地拍打着岸边礁石,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流浪武士们原本喧闹的集结地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皆惊恐地跪伏于地,不知这股来自远方的强大力量究竟为何方神圣。
金銮殿内,许久之后,威压渐渐散去。大夏帝缓缓起身,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目光扫视群臣,试图从众人脸上找到答案,却只见一片茫然。“此乃何意?是何方力量如此?”大夏帝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愤怒,在寂静的大殿内回荡,却无人能够回应。
远在北疆,镇北王于营帐之中,正自惊愕失神,适才那莫名威压突如其来,令众人皆不由自主跪地,实乃生平未遇之奇事。此时,营帐外狂风呼啸,黄沙漫天,似是天地亦为之色变。镇北王刚从地上起身,尚未来得及整肃思绪,便见了望兵神色惶急,匆匆来报:“报,王爷,北刹兵在刚刚经历那莫名一跪之后,似是惊吓过度,已然撤兵!”
镇北王眉头紧皱,满脸疑色,沉声道:“你且仔细看清楚,再去探个究竟,此事万不可有差池!”那了望兵领命而去。未几,副帅辽东将军冰寒迈入营帐,抱拳道:“王爷,北刹撤军属实,我等是否追击?”
镇北王并未即刻回应,而是喃喃自语:“此威压究竟是何来历?竟能使我等跪拜,亦惊退北刹之敌。”他心中疑团密布,深知此事绝非寻常,背后定有玄机。思忖片刻后,镇北王神色凝重地传令:“速将此处战状详尽记录,即刻快马加鞭上报朝廷。北刹虽退,但穷寇莫追,谨防敌军设有埋伏,切不可大意轻进。”
与此同时,在鹿鸣书院后山的心魔修罗场深处,无尽魔渊宛如一只巨大的黑暗巨兽,吞噬着一切光明。幽黑深邃的空间里,魔影幢幢摇曳,似有无数邪祟在暗处窥视,阴森之气如实质般弥漫开来,寒意刺骨,令人毛骨悚然。
天机老人手抚长须,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对着夜雨说道:“夜掌院,此番情景,可真是值得道贺啊!”他微微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洞察世事的睿智,“观此种种迹象,大夏恐怕即将有一位儒学大家崭露头角。而这贵鹿鸣书院的新掌院之位嘛,依老夫之见,此刻怕是已有了定数。”说罢,他目光灼灼地望向夜雨,似在等待对方的回应。
夜雨神色平静,只是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与好奇。而一旁的丘万元听闻此话,却是一脸茫然失措,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额头上的皱纹因困惑而愈发明显,急声道:“我鹿鸣书院至今尚未经过正式遴选,怎会已有新掌院?天机老人,您这话可让我如坠云雾之中,实在不明所以啊!”他的声音在这阴森的魔渊中回荡,带着几分不甘与不解。
拓跋沅芷站在一旁,轻轻瞥了丘万元一眼,那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屑与傲然。她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略带嘲讽的弧度,轻哼一声道:“哼,刚刚那股铺天盖地而来的威压,你我皆亲身经历,皆屈膝跪地,颜面尽失。能施展出如此强大力量之人,其能力与威望已然尽显无疑,这般人物,难道还用得着再进行那繁冗的选拔吗?”言罢,她微微仰起头,目光中闪烁着对那神秘人物的敬畏与揣测,众人也随之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皆在心中暗自揣度这神秘威压背后究竟是何方神圣。
“刚才这威压,倘若我所料不错的话,应当是出自那岁月阁中珍藏的《乾坤儒经》。”夜雨打破了沉默,他目光深邃,似是陷入了往昔的回忆之中,缓缓说道,“想当年我担任掌院之时,曾有幸得见此经。它此番作为,想必是认可了某人。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如今被它认可之人,已然可视为鹿鸣书院的掌院了。”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笃定与感慨,仿佛在见证一段历史的铸就。
“可仅仅凭借一本经书,便决定书院掌院之位,这实在是不合规矩!”副掌院丘万元满心的不甘,涨红了脸大声道,“我鹿鸣书院传承多年,何时如此草率行事过?”他的话语掷地有声,道出了在场不少人的心声,就连召王、庆王、青侯等人,也微微点头,被其言语所触动。
“此人不但得到《乾坤儒经》的认可,更是已然掌握了儒宗的一大内力心法。”天机老人微微眯起双眼,继续说道,“这刚刚的威压,便是那心法大成之象。她能否成为新掌院,恐怕已非我等所能左右,大势所趋之下,怕是无人能够阻止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夜雨点了点头,杜星澜也默默颔首,众人皆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唯有那无尽魔渊中的阴森之气依旧萦绕不散。
在九幽封魔混沌大阵之外,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似是天地间的不满与不甘在肆意宣泄。众人因鹿鸣书院掌院之位争议未休,而在岁月阁中,风晨曦却已缓缓从昏迷中彻底苏醒。
她身姿略显柔弱却透着一股坚韧,缓缓从地上起身,美眸中尚带着初醒的迷茫与懵懂。目光首先投向不远处正于蒲团上打坐固本培元的熊烈,见其安然无恙,心中稍安。随即,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赶忙转身,面向一旁的混沌道人,盈盈下拜,轻声说道:“小女,见过道长。此番大难不死,全赖道长与诸位前辈庇佑,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她的声音轻柔却诚挚,在这静谧的岁月阁中回荡。
接着,风晨曦又将目光转向身边散发着古朴气息的《乾坤儒经》,眼中满是敬畏与感恩,恭敬地说道:“感谢前辈的救命再造之恩!若不是前辈神力相助,小女恐早已命丧黄泉,更别说有此机缘了。”
《乾坤儒经》中那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仿若穿越了千年的时光:“不用感谢我,我还要谢谢你,这儒经能再见到自己的传人,是可喜可贺之事。”这声音在阁内嗡嗡作响,似带着几分欣慰与激动。
转而,那《乾坤儒经》中苍老声音带着几分调侃与喜悦,对着混沌道人说道:“昆仑小道,我们儒家前途光明,后继有人,怎不见你有恭贺之语?”这话语让原本凝重压抑的氛围,悄然泛起一丝轻松的涟漪。
风晨曦抬眼望向混沌道人,只见他神色依旧那般淡然平和,对于《乾坤儒经》的调侃,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随即说道:“前辈谬赞了,此乃儒家之幸,亦是天下之幸。小姑娘既承此重任,日后定当勤勉修行,不负所望。”
风晨曦聆听着他们的交谈,只觉自己肩头的担子愈发沉重。往昔昏迷前那一幕幕惊险万分的场景,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不断闪现,她深知前行之路,必定荆棘丛生,充满艰难险阻。然而,当目光触及眼前镇定自若的混沌道人和散发着神秘气息静静悬浮的《乾坤儒经》时,一股莫名的力量自心底涌起,驱散了些许内心的惶恐。
“道长,前辈,我虽懵懂无知,但定会竭尽全力探索儒道真谛。只是当下这错综复杂的局势,我实在迷茫,不知该从何做起?”风晨曦目光坚定而诚挚地问道,眼神中满是对指引的渴望。
突然,风晨曦想起了什么,猛地转身四处寻找。果然,在不远处的地上,看到了师妹夜柔瘫倒在那里。她心急如焚,快步冲向夜柔,轻轻扶起她的身躯。此时,她发现夜柔的手中紧紧攥着一本名为《魔医经》的书籍,而幸运的是,夜柔呼吸均匀平稳。风晨曦仍不放心地问道:“我师妹,不会有事吧?”
“她没事,只是暂时昏迷而已!”《乾坤儒经》中苍老声音及时响起,给予了她一丝安慰。
风晨曦微微点头,紧接着,那一抹藏在心底许久的关切与担忧再也抑制不住,她的脸颊瞬间泛起几分红润,声音略带羞涩与紧张地问道:“那他呢?” 目光中满是期待与不安,心心念念着那个为了自己不惜涉险的身影。
混沌道人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微微一笑,说道:“熊烈小友因之前之举,消耗了不少自身元气,不过他根基扎实,又得这的魔气与灵韵力滋养,待他自行运转功法,将魔力、灵韵力完全吸纳融合,便会醒来,且修为或许还能更上一层楼。”
风晨曦听闻,脸上的担忧之色这才稍稍褪去,她轻轻咬着下唇,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过往与熊烈相处的一幕幕。那些共同经历的风雨,他默默守护在自己身边的身影,都如同一股暖流,流淌在她心间。
“多谢道长告知,他总是这般不顾自身安危。”风晨曦轻声说道,话语中带着一丝嗔怪与无尽的关切。她在心中默默发誓,待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定要好好守护身边之人,不再让他们因自己而陷入险境。
在这神秘莫测的岁月阁内,气氛凝重而压抑。《乾坤儒经》中的声音陡然响起,仿若洪钟乍响,冲破了寂静,又似天音袅袅,自那古朴经卷之中幽幽传出。这声音携带着无尽的威严,瞬间震得岁月阁内的空气都嗡嗡作响,似有神秘的力量如涟漪般,一圈圈地在空间中扩散开来,让人心神震颤。
“这里暂时交与你们了,我要做一些我份内的事了,这烂摊子要收拾呀!昆仑小道,把外面的人也撤了吧!不过封魔大阵要留下,毕竟这儒宗大阵已破。下一次还不知道罗喉这货何时再苏醒,防护点总是好的。还有这货要交给你处理,带出这岁月阁,这里不是他的归宿。”
随着话音落下,一道奇异的光芒在阁内闪现,紧接着,一具昏迷的身躯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混沌道人脚下。混沌道人目光一凝,定眼一看,那陌生的面容是北刹国人,他知道进无尽魔渊就听夜雨等人说过,其中一个是北刹国的安德烈,他微微皱眉,随即开口问道:“听夜雨说还有一人,东夷魅大师呢?”
“他是被魔魂占据身体之人,那魔魂理应留在无尽魔渊里。”《乾坤儒经》里的声音平静地回应道。
混沌道人沉思片刻,双手合十,恭敬地说道:“前辈,可否只留下魔魂,魅所占的身体交给小道,带出无尽魔渊,对外有所交待。”话语未落,只见脚下光芒一闪,东夷魅的身体已然出现。
“遵命,前辈!小姑娘,你先留下来等待那小子和你师妹苏醒。小道先走一步了。”混沌道人拂尘一扬,朝着《乾坤儒经》声音传来的方向行礼,而后口中念念有词,施展法诀。只见一道光将他与昏死的安德烈以及无魂的东夷魅二人笼罩其中,紧接着,光芒一闪,三道的身影便如风般离开岁月阁内,只留下风晨曦一人,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心中思绪万千。
风晨曦只见《乾坤儒经》光芒大盛,如同一轮金日自地面缓缓升起,悬于岁月阁半空之中。紧接着,奇异的景象接连呈现,半空中光芒闪烁间,三件器物如同被无形之手牵引,徐徐浮现。那红玉率先现世,周身缭绕着如梦似幻的氤氲红雾,仿若吸纳了天地间最炽热的精魂,红芒吞吐间似能焚尽世间一切邪祟;战甲随后而出,其上铭刻着古老而繁复的符文,每一道纹路都像是在诉说着往昔的圣战,甲胄铮铮,散发着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似有无尽英魂在其中呐喊咆哮;高悬的明灯最后登场,灯罩之中,光芒幽邃而神秘,那光晕所及之处,仿佛能洞悉世间一切的智慧奥秘,又似能穿透无尽的时空迷雾,将过去、现在与未来尽揽其中。
就在这四件器物的光芒相互交融、辉映之时,岁月阁中发生了更为惊人的变化。原本那些残破碎裂、布满岁月痕迹的砖瓦,以及散落一地的砾石,皆被这璀璨的宝光所笼罩。只见那些破碎之处,仿佛时光倒流,残砖断瓦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纷纷从地上飞起,在空中缓缓拼凑、衔接。一道道裂痕迅速愈合,残缺的部分逐渐完整,曾经被岁月侵蚀而失去光彩的墙壁与立柱,也在光芒的滋养下重新焕发出昔日的华彩。眨眼之间,岁月阁便恢复到了曾经那辉煌壮丽的模样,每一处细节都栩栩如生,仿佛从未遭受过任何破坏,它静静地矗立在那里,散发着古朴而庄严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辉煌与荣耀,又像是在彰显着这四件镇运法器的无上神威。
风晨曦仰头凝望,心中震撼不已,她知晓这正是天机老人提及过的岁月之玉、圣儒战甲、智慧明灯,与眼前的乾坤儒经并称四件镇气运之器,乃岁月阁中的“灯、书、玉、甲”。此四件宝物一出,整个岁月阁内的气流都似被其掌控,呼啸盘旋,仿佛在向其朝拜。那光芒交织之处,隐隐与天地间的某种神秘律动相呼应,似在重塑着世间的秩序与法则,又似在镇锁着无尽的黑暗与灾厄,其威其势,足以震撼苍生,敬畏鬼神。
“归位,镇!!” 随着一声如洪钟般声音,四件法器,顷刻,飞向岁月阁四方,瞬间消失于风晨曦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