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亚看到不知从哪儿又冒出来的镰刀,一边后退一边惊叫。
看着她花枝乱颤的样子,王浩也是无语,上前一把抓住玛丽亚的右手,就把镰刀塞了过去,果然如光子所说,这种近战类武器是可以转赠他人的。
“拿着,去,割草去,把这边岩石的草给清了。”王浩恐吓式地说道。
玛丽亚没想到这人竟然真的只是让我割草,也冷静了下来,不过受过惊的胸口还是不断起伏着。
“你太粗鲁了,你们清朝人不是很保守的么,不能肢体接触,快把我手放开。”
“你还知道这个?”王浩并没有松手,又是一脸坏笑的说道,“你别把我当清朝人就行,我是你的隔壁老王,大夏人。”
“隔壁老王?是什么意思?”玛丽亚疑惑地问道。
“就是你的好邻居,老王家的24K纯帅,王哥哥。”王浩又开始了胡言乱语。
玛丽亚脸红红的,也不知是听没听懂。她用力挣脱了王浩的手,走到了岩石边上,还真开始埋头割起了草。
“我虽然是贵族,但我家在熊国有片很大的农场,这些工作我从小都会做的。不过我不明白,现在清理这些树枝杂草有什么用。”
“还挺能干!”王浩看着玛丽亚利索的动作,夸了一句,“你也看到了,现在是战争时期,每多一分准备,就多一分胜利的可能,就能少牺牲一名同胞。至于有什么用,你明天就知道了。”
“明天?明天还要打仗吗?和鹰国人?”玛丽亚抬头问道。
“是的,明天有场大仗要打。你们和鹰国人是敌人,我们和鹰国人也是敌人,在我们大夏,有句话叫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现在是盟友。”
“朋友?哼哼!”玛丽亚想起这人中午用那都是口水的手揉过自己的头发,暗暗的咬牙切齿,“你们其实也可以选择谈判的。”
“谈判?你们在克里米亚怎么不和鹰国人谈判呢?不和奥斯曼谈判呢?”王浩冷笑着说道。
“这是因为...这是因为...”玛丽亚张了张口,没有说下去,她一下子也被噎住了。关于克里米亚战争,实在是太复杂了,以她的身份和见识也无法把这场自高卢国那个战争猛人以后规模最大的一次国际战争的前因后果说清楚。
王浩在记忆得到加强后,是知道他所在那位面里这场战争的大概的。
从一定程度上说,也是一场老牌传统大国和新兴工业化强国之间的利益博弈,直到去年,也就是1856年,克里米亚的战争才算是阶段性结束,各方开始了拉扯式的谈判。
不断衰弱和腐朽的奥斯曼帝国,日益扩张的大熊帝国在小亚细亚的克里米亚海岛,为争夺黑海的利益,还有在鹰国的不怀好意的鼓动下,开战已经避无可避。
但后来参战的鹰国和高卢国,则是各怀心思的狼子野心。
克里米亚战争是世界史上第一次现代化战争,几个国家之间真的相互把狗脑子都打了出来。
熊军一共损失52.2万余人,土军损失近9.6万人,高卢军损失9.5万人、鹰军损失10.2万人,战争过后,欧洲的格局被颠覆。
一鲸落,万物生。但鲸鱼也是生命,自然死亡和被扒皮撕肉有着质的区别。
王浩现在非常记得以前历史老师经常把奥斯曼帝国和大青国相互类比,同样的传统帝国,百年多集权式的统治导致了同样固步自封,同样傲慢无知。
世界格局天翻地覆之后,也经历了同样深刻的创伤,长歌当哭,却已是痛定之后。
无论是大青皇帝还是奥斯曼的苏丹,都企图改革自救,可惜腐朽早已根深蒂固,这种传统框架内的创新都避无可避的走向了失败。
知道未来历史的王浩,懂得唯破才立,但破的代价太痛了。
大夏人比世界上任何国家的人都更早的学习了什么叫屈辱,那是小学历史课本中的几页纸,是整个民族的伤痛。
当王浩来到这个位面,看到小铃铛被挂在侵略者的刀尖上时,他似乎是知道了自己的使命。
如果改变不了历史,那他也可以改变这个和大夏类似国度的命运。
不过,靠着光子系统,可以在一两处战场改变局势,但历史的车轮怎么改变方向?钢铁的洪流怎么去阻挡?
王浩只是普通人,更只是个二十几岁的游戏青年,这些问题对于此时的他来说,超纲了。
思绪很多,王浩的脸色无比的沉重,仿佛背上了尸山和血海。
玛丽亚在他身边,也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了这份沉重的压力,她睁大了眼睛去打量着他,这个吊儿郎当的混蛋在自己国家和民族面前,形象竟然变得高大了起来。
王浩回过神,历史在纸面上的字里行间,总是隐藏着无数的血与泪,这不是他现在该费神的事情。
看了眼蹲在地上望着自己的玛丽亚,“别指望谈判,男人眼中只有大炮,所有的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内。”
王浩哈哈一笑,恢复了之前嬉笑怒骂的状态,“你好好割韭菜,不,割草,我一会儿回来视察,割不好,喂鱼。”
“...,混蛋!”玛丽亚嘴被气的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