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连串戏剧性的变化,让围观的百姓情绪如坐过山车。从最初对麹翰林调戏沐嫣儿的愤怒,
转为对突然出现的壮汉的惊惧,再到对沐辰安危的担忧,最终变为对麹翰林瞬间屈膝求饶的鄙夷。
人群中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一位刚加入围观的门阀公子哥本想看场热闹,见到麹翰林跪地求饶的一幕,
忍不住嘲讽他是“银样镴枪头”。
面对嘲笑,麹翰林却嗤之以鼻:“你懂什么,识时务者为俊杰,知进退才能活得久。”
说罢,继续恳求沐辰宽恕,周围则是一片唏嘘之声,夹杂着对麹翰林的不屑与对这场闹剧的议论。
沐辰被麹翰林紧紧抱住大腿的场景,无疑成了街角一景,引来旁人窃笑,让沐辰的脸上写满了难堪与无奈。
他只好不耐烦地连声应道:“得了!得了!这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毕竟你也没真的对我怎样,现在你可以放手了吧。
光天化日之下你一个大男人如此拉扯,未免有些有失体统,快起来吧,至于惩罚什么的,就算了吧。
你既然没有给我造成实质伤害,就没必要追究,我选择原谅你,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麹翰林一听,沐辰不仅宽宏大量地原谅了他,还丝毫没有提及用宝剑教训他的事情,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狂喜。
他如同弹簧般从地面一跃而起,紧贴着沐辰,满脸堆笑地谄媚道:
“大哥!那以后我就跟定您了,做您身边的小弟,还望大哥日后的关照和提携!”
沐辰本欲拒绝,但转念一想,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里,自己形单影只,无朋无友,
而麹翰林虽然外表平平,举止略显轻浮,但从今日之事来看,此人似乎并非池中之物。
既然他自愿成为自己的跟班,那么对于急于了解这个时代背景的自己而言,无疑多了一个现成的向导。
于是,沐辰微微颔首同意了:“好吧!不过,才子兄无需如此过分谦卑,既然你愿意视我为兄长,
我希望你今后能有所改进,不要再做出像今天这样轻薄良家女子的行径,让人嗤之以鼻。”
麹翰林立刻信誓旦旦地承诺:“大哥请放心,从今往后,我一切行动听大哥指挥,大哥不让做的,我绝不动分毫。
既然大哥宽恕了我,那我今日就做东,请大哥前往回春楼,享受一番美曲佳酿如何?”
说罢,他小心翼翼地凑近沐辰耳畔,神秘兮兮地低语:“听说最近回春楼新来了一个红极一时的花魁,
姿色妖艳绝伦,却神秘莫测,只在花船上静待有缘人,以诗词歌赋作为交流的唯一方式。
更奇的是,至今无人敢在她的花船前造次,实在不知她有何等手段。
大哥是否有兴趣随我一同前往,看能否赢得佳人青睐,共度良宵?
若能夜泊花船,不仅能亲眼见到花魁的倾城之姿,与之相伴,更能在长安城内声名鹊起呢。”
然而,沐辰的目光转向身边的嫣儿妹妹,温柔地答道:
“不了,我还要陪嫣儿妹妹买东西,就不参与这样的热闹了。贤弟如果感兴趣,尽管自便无妨。”
麹翰林见状,只好识趣地说:“既然大哥无意前往,我自然要陪伴左右。
不知道嫣儿妹妹喜欢什么,我愿意效劳为嫣儿挑选。”
面对麹翰林那副不太正经的模样,沐嫣儿下意识地靠近沐辰,寻找庇护。沐辰轻笑道:
“别担心,嫣儿,以后他是我的朋友,你不用害怕他。我相信才子贤弟会尊重你的。”
麹翰林即刻换上一副更加夸张的谄笑,却因过于刻意而显得更加轻浮:
“对对对,嫣儿妹妹,你尽管放心,我以后绝不会有任何冒犯之举。
而且,只要嫣儿妹妹一句话,我定当鞍前马后,任凭差遣。”
沐嫣儿终于放松了些许,鼓起勇气纠正道:“记住,只有辰哥哥能叫我嫣儿,你以后叫我沐嫣就好。”
见沐嫣儿不再畏惧,麹翰林连忙讨好道:
“好的好的,沐嫣妹妹,告诉我你喜欢什么,你才子哥哥我这就去为你置办。”
沐辰对麹翰林这位活宝的头疼中夹杂着一丝无奈,微笑着说:
“既然才子贤弟无意于回春楼的风月,那就让我们携手漫步,共赏这繁华街市。
至于嫣儿妹妹的心头好,就由她自由选择吧,我们旁人就别多加干涉了。
我这里正巧有几桩疑惑之事,想请才子贤弟指点迷津,边走边谈,岂不悠哉?”
麹翰林欣然点头,眼中闪烁着热情:“自然无妨,沐大哥!我以后就这么亲切地称呼您,您意下如何?”
沐辰爽快应允,两人随即并肩而行,踏上探索与交流的旅程。
麹翰林在前行的同时,还不忘幽默地向自己那些鼻青脸肿的手下吩咐:“沐大哥,请先行!
你们几个,跟紧了沐嫣妹妹,务必让她尽兴。她的每一个愿望,都是你们的任务,不论何物,皆要收入囊中。
记住,她的安全与笑容,就是你们的首要职责,否则,哼哼……”
家丁们闻声,虽疼痛未消,却也嬉笑着紧随沐嫣儿,生怕错过任何一个让她展颜的机会。
沐辰迈着稳健的步伐,与沐嫣儿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而麹翰林则贴身相伴,言语间尽显博学:
“沐大哥,您刚才提及的问题,我这就为您细细道来。长安的豪门世家,犹如繁星点点,
但最为耀眼的,不过寥寥数家。不如,就从我们麹氏家族开始,
为您徐徐展开这幅权力与财富交织的世族画卷……”
时光悄然流逝,两个时辰之后,沐家的大门在夕阳余晖中显得格外温馨。
家丁们抱着各式各样的包裹,气喘吁吁却满脸兴奋。沐嫣儿迫不及待地推开院门,一行人鱼贯而入。
沐奕与麹翰林紧跟其后,步入正房客厅,家丁们迅速而有序地将采购的物品摆放整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