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之换一只手从口袋里抽出小刀。
米迦勒身为天使,江淮之是不会和他硬来的。
毕竟他也打不过,所以没必要浪费时间。
不如换个方式。
江淮之知道米迦勒是不会放弃的,所以在抽出一把新刀时,轻声喊道:“祖宗请您出来一趟。”
他不会吝啬利用能利用的一切。
“啊嘞,我的乖乖后代叫我干什么?”
只眨眼间,一个红发艳丽女人出现在房间里。
看到眼前的情形,唐初蘅沉默了。
她退后了两步看向江淮之小声道:“乖乖啊,这给我打不过啊。”
江淮之当然知道唐初蘅打不过米迦勒,只是想让她拖延点时间。
看出江淮之的意图,唐初蘅摇摇头。
“不行啊,我才是个几百岁的小孩子,这种老东西我完全打不过的啊。”
“啊不过我还有个办法。”
唐初蘅似乎想到什么,纤纤手指临空画了个法阵,法阵形成后红光笼罩整个房间。
红光消失后,房间里出现了另一个存在。
颀长的身形穿着一身浅灰色西装,俊美如神铸的脸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散发着知性成熟男人魅。
浅金色的短发有些略长,一双同色系眸子被金丝眼镜半掩住。
米迦勒看到他时眼眸微缩。
“好久不见,米迦勒。”
路西法被忽然传送到这里头发丝都没乱,还十分自然地和米迦勒打招呼。
米迦勒垂下眼眸没说话。
“不跟我说话吗?还是跟以前一样啊,生气了?”
路西法推了下有些下滑的眼镜。
江淮之见米迦勒被牵制住,不必唐初蘅提醒,他就抽出小刀扎入心口。
血液的味道让米迦勒回神,他快速闪现到江淮之面前,但下一秒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挡住。
“让开,路西法。”
“他们哥哥弟弟之间的事,和你没关系哦,不要插手别人家的家事。”
路西法没移开手,还进一步挡在江淮之面前。
然后他们就打起来了。
在略显狭小的房间斗法,各种法阵术法眼花缭乱的。
米迦勒面上没什么情绪,但路西法知道他有些着急。
路西法眸光扫向躺在鲜血绘制法阵中央的江泠,眼眸荡漾出一抹笑意。
“他快形成神格了。”
米迦勒攻击手段一顿,被路西法抓住破绽一击击中米迦勒胸膛,米迦勒身形倒退好几步,殷红的鲜血从嘴角渗出。
空余时间,路西法转头看向唐初蘅。
“工作时间把我召唤过来,扣你三个月工资。”
“啊啊啊不要啊!再扣我就活不起了!”
唐初蘅发出尖锐爆鸣声。
米迦勒没管路西法以及身上的伤,他抬步朝江泠走去,讲想要把江泠从法阵中抱出来。
可惜被路西法拦住去路。
“米迦勒,你身上的力量弱了很多,明明比我弱那么多,我至今不明白,为什么祂会选择你。”
路西法说这话时都没多少情绪变化,甚至还有闲心推了下掉落的眼镜。
看着完全不在乎这件事一样,只是顺口说出来。
米迦勒看向他,幽蓝色的眸子无动于衷。
“我也想知道,这个位置我并不想要。”
“哈?你在炫耀吗?”
路西法失笑一声,浅金色的眸子闪过冷然。
两位前同事视线交汇,眼眸中都是对彼此的不顺眼。
江淮之趁着这个时间,将心头血滴在法阵中,他看着江泠笑道:“小念玉,会有点痛,很快就好,哥哥会在底下注视着你的。”
江泠没有力气,浑身都动弹不了,一滴晶莹的泪珠从他眼角滑落。
江淮之被这滴眼泪烫得心尖一颤,他下意识想要妥协。
毕竟这么多年,只要江泠表现出不高兴,或者不乐意的神色,江淮之都会妥协扮演个好哥哥顺着江泠。
虽然江泠很少表现出这种情绪,但也不是没有。
江淮之把心底那丝动摇剔除出去,他伸手擦拭掉江泠的泪珠,低叹一声道:“小念玉,你一贯知道怎么让哥哥心软,但是这次,我不会心软了。”
他抽出插在心口的小刀,没有利器堵住鲜血如注。
撑着身体江淮之将血液抹在剩余的法阵中,奇异的光芒闪过,刻骨的痛苦席卷江泠,一寸寸将骨骼打碎的痛感让江泠痛不欲生。
不单单是身体上的疼痛,还有来自灵魂的撕扯。
江泠意识开始模糊,即使是这样,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江淮之身上。
江淮之撑着最后一口气,艰难道:“小念玉啊...不要..让哥哥的心血白费。”
说完最后一句话,他整个人向后栽倒,为了不破坏法阵,他用最后的力气向后倒去,之后失去了生机。
唐初蘅看着这一幕微微叹息,心底有些难受和惆怅,好歹也是她的后代,说不难受是不可能的。
路西法注意到这边走了过来,垂眸看着江淮之的身体,有些遗憾道:“这样的人,用起来会很顺手吧,可惜了。”
“路西法大人,这是我后代。”
唐初蘅弱弱道。
“啊,我知道了,当我没说过吧,对了, 你扣半年工资。”
说完路西法视线就移到江泠身上,看着他因为疼痛在地上翻滚,面上染上几分兴味。
“这个孩子也是你的后代吧,基因不错,你挑男人的水平要比佐伊强太多。”
“路西法大人,请不要过多关注下属的私生活。”
唐初蘅没好气道。
“哦,扣你年终奖。”
被下属指责,作为上司的路西法淡淡道。
另一边的米迦勒想要触碰江泠,但又怕自己的触碰让江泠更疼痛。
一副不知所措又干着急的样子把路西法逗笑了。
他指着米迦勒和唐初蘅说道:“你知道吗?米迦勒小时候,一副冷冷的表情,当时我还以为是牠没有给米迦勒加情感。”
“路西法大人,请不要打趣前下属。”
唐初蘅不管是路西法,米迦勒她也打不过,所以只能嘴角抽搐一下提醒道。
“今年工资全扣完。”
唐初蘅艳丽的脸扭曲了几下,最后还是没有发出什么尖锐爆鸣声。
她这个老板是两百年前忽然碰上的,起初他还不是这种性格,冷冰冰得像是终年不化的冰山,没有任何事物能动摇他,单是看着就压迫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