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都十分尖锐,但这是不可避免的,他们这支队伍建立就十分草率,本身是围绕着江泠而存在的。
抛开江泠,三人都不可能会组队,不说木妤。
单是沈昇就不会,他本身是有些自傲的,第一次见到江泠也是看中江泠的潜力和契约对象。
他可以装傻扮丑,但不代表他真的傻。
本质上他是瞧不上即墨云讣的,太疯的人容易死得快。
但有江泠作为纽带,他又觉得即墨云讣也能算作同伴。
而即墨云讣是打算独行的,如果不是第一个游戏就遇到了江泠,而后第二个游戏再次遇见,他现在死没死都不知道,或许为了追求刺激死了,又或许好运没有死。
而木妤显然也不会和两人组队,因为这两人看着都不是好相处的,一个装傻充愣,一个不要命的疯子。
本身他们都是各自瞧不上的。
所以现在矛盾激发也很正常,之前有江泠带队,可以完全避免这种情况。
但现在江泠看不见,又出了刚刚的差点全军覆没的情况,除了江泠每个人心里都是带了点火的。
不是对其他人,而是对本身,但只要有火,就容易激发矛盾。
即墨云讣的话让沈昇陷入短暂沉默,因为他觉得即墨云讣说的没错,确实本身是他的能力不够,不然也不会让江泠陷入危险。
气氛一下陷入僵持当中。
原本以江泠为枢纽存在的队伍,一碰就碎。
江泠显然注意到了,他道:“一定要互相指责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作为队长失误是最大的。”
“不需要你揽责。”
沈昇忽然道。
江泠顿住,片刻后语气淡然道:“内讧什么?不然现在就原地解散。”
一句话让三人同时怔住。
“小队是你们要建立的,内讧也是你们,如果待着不舒服就解散吧。”
江泠揉了揉眉心,他从来没觉得带队会这么累。
但人凑在一起不闹矛盾是不可能的,如果一开始就相处的十分融洽自然,不过是没有展露出真实的自己,大部分都是在装。
他们三人就是如此,别说沈昇有装,其他两个又何尝没有。
其实这样的解决办法是最低级的,但江泠不想一个个去开解,给他们做心理辅导,现在是在游戏当中,尤其是他的时间很紧迫。
六天过去没有通关拿回眼睛,别说解决队内矛盾了,他们小队可以在这里一起永眠了。
三人都不说话了。
江泠继续道:“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有什么事游戏通关后解决,或者现在就原地解散。”
“队长,这话太严重了 我们只是闹点小矛盾。”
木妤扯动唇角挤出笑容。
她不想。
不想被抛弃。
即墨云讣紧随其后道:“队长是我的家人,我不会离开。”
“哥你说这话就让人伤心了,什么解散不解散的,不是要去学院查线索吗?现在去啊。”
沈昇也笑道。
仔细听的话他的声音有些僵硬。
原本是个自傲的人,因为江泠打破原则,到底是有些抹不开面子的。
…
这次踏入学院一反常态的安静,原先前有狼后有虎的现象消失了。
江泠被沈昇扶着,他道:“去教室看看。”
一行人上楼前往教室,学院也是十分破败的,不过基本设施还在。
教室里的课桌杂乱无章,能看出打斗过的痕迹,周围到处都是干涸的血迹。
这里要么是经历了大屠杀,要么就是将人集中在一起让他们自相残杀。
通关即墨云讣的描述,江泠倾向于两者结合。
也就是说先集中在一起让学生和老师互相厮杀,告诉他们最后的胜出者可以活。
期间不限制他们组队,含糊其辞,让他们认为只要经历搏杀后胜出就可以活下来了。
等到他们打破底线开始互相厮杀后,觉得自己即将获得胜利存活下来时,然后出现一个一个的收割他们的性命。
这样才符合复仇的形象。
耳边响起有些熟悉的轻笑。
江泠知道这是谁。
但他有些疑惑,为什么谁都能感知他的想法。
“我没有读心术,只是你的表情很容易知道你在想什么。”
单听‘他’说话还以为是什么很好相处的人,这个游戏中的npc可是因为‘他’过得十分水深火热。
“想找什么?这里可没有什么好的回忆,都是肮脏的污秽,你需要远离这。”
江泠无视‘他’,这里无非是‘他’痛苦的起源,当然不想让人知道‘他’所遭受经历的一切。
这里对于‘他’来说是耻辱和不想面对的过往。
“垃圾桶旁边有桌椅吗?”
江泠侧头问道。
不出意外的话那是‘他’的专属位置。
沈昇闻言踏步过去,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然后是沈昇的声音。
“有一张。”
“拉出来看看。”
江泠下意识朝前走了一步。
“别着急,你现在看不见。”
沈昇抬头说道。
“嗯。”
江泠应了声。
即墨云讣扶着江泠,不过他视力好能看到,于是为江泠描述画面。
“桌子有些陈旧,上面有很多划痕,还有些分辨不清的词汇,推断不是什么好词。”
“确实不是,贱种,狗*种,孤儿,有娘生没娘养,还有些更恶毒的就不说给你听了。”
沈昇分辨了一下补充道。
“嗯,换其他地方吧。”
按理说应该是有本日记本的,但一定不会在桌子里,因为这里的学生可以随便翻看‘他’的东西,日记是相当隐私的东西。
至于家里,那也不可能放在家里。
因为在家里‘他’也一样没有隐私,而且这所学校是封闭式管理的,有写日记的习惯不可能会间隔这么长的。
所以日记大概率会在学院中,但至于在哪还需要找。
在学院的这两天,也能排除几个地点,首先教学楼是不可能的,宿舍也不会,因为宿舍也在遭受霸凌。
日记对于正在遭受这些的人来说几乎可以算作是一种寄托,他们不会想寄托被暴露在对他施暴的人眼中。
那样会把他们推入更深层的深渊。
而学院就这么大,总归就几个地点,排除这些之后,又结合‘他’是跳楼的,也许有眺望远方放松的习惯,那就指向一个地点了。
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