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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风确实有点儿凉,不过就算是在外面吹风也好过回去面对他们。

向沅沅叹气,自己怎么越混越差劲了呢。

这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还真的走到了熟悉的地方,其实向沅沅也不太确定,这好像是周灏的家。

自己还是五年前来过一次。

站在别墅外,向沅沅默默站了会,刚准备转身回去就被叫住了。

好吧,这确实是周灏的住处。

不过自己不就是在外面站了会嘛,怎么就又被发现了?

“来找我?”周灏的眼底有些期悸的光。

“不是,我散步刚好到这。”

“是吗,我看你站在我家门口好一会儿了,以为你是来找我的。”

“路过。”

向沅沅还是这两个字。

“既然是路过,要不要来我家里坐坐?”

“一会儿回去了,要不然他们会出来找我。”

向沅沅虽然不愿意回去,但也不愿意和周灏相处啊。

之前周灏没坦白她还能装模作样一番,现在都挑明了,她自然要拒绝得干脆一点,免得让周灏误会自己是给他机会。

“好,你等我。”

说完这话,周灏就回了屋子,向沅沅站在门口,倒是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两分钟之后周灏也就出来,手上拿着一件外套。

“披上吧,穿这么少会着凉的。”

向沅沅有些尴尬没接,“不冷。”

“冷得脸都白了还不冷呢。”

直接披在了向沅沅的肩上。

向沅沅抓了抓自己的下巴,“那谢谢啊。”

“嗯。”

向沅沅哪还敢留下来多说几句,又溜达回去了。

半路上碰到了来找她的渠谨。

渠谨见到她之后,目光就落在了外套上,向沅沅也不和他对视,装作不知情。

两人就这样一路沉默地回去了。

“你这出去的时候好像也没穿外套啊?”向母忍不住询问着,关键是这外套看着像是男人的。

渠谨就跟在向沅沅的身后,手臂上还搭着外套呢。

向沅沅含糊地说是刚好碰到了朋友,也不再多解释上了楼。

渠谨看着她消失在楼梯间的背影,眼神逐渐暗淡了下来。

向沅沅有点儿想念两只毛孩子,虽然朋友将他们照顾的很好,也说很喜欢他们,让向沅沅不用担心。

可不管怎么说,向沅沅还是不太放心,想快点回去。

回来的这些天每天都过得不清净。

白天向沅沅会去叶歆那边待着,晚上渠谨会来接她。

“你不用这么每天都来接我,我妈那边我会和她说的。”

“好。”

渠谨是这么应着,可第二天还是会来。

晚上坐在一起吃饭,好像一切都未发生过一样,还是那样的平静。

向沅沅吃完后就上了楼。

“阿谨,你最近和沅沅怎么样了?”向母问道。

渠谨沉默了半晌。

向母叹了口气。

……

向沅沅离开之前还是通知了向母。

向母满脸惊讶,“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在家里住着不好吗?”

“我在那边有工作,还养了宠物,我不能离开太久。”

“你一个人在外面生活妈妈不放心,工作可以在家,国内也有很多适合你的工作,让你叔叔和阿谨给你帮帮忙,你喜欢养宠物再养不就好了,何必再跑出去。”

向沅沅抿了抿唇,“你有事给我发信息打电话都行。”

“沅沅!”

还是那样子,这么多年还是这副样子,总是自以为是为了自己好,可是自己想要什么她通通不知道。

房间里也没什么要收拾的东西,她带回来的行李都放在了叶歆那边。

准备下楼的时候听到了楼下的谈话,“沅沅跟我说还是要走,这可怎么办,她上次一走就是五年,这次还要离开多久?”

渠父叹了口气,“当初确实是我们逼得太紧了,是我对不起他们。”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如今阿谨也不愿意结婚,我问过他的意思了,他还是没打算放弃沅沅,让俩孩子在一起吧,沅沅这些年都在生气我们当初拆散他们,我知道沅沅帮不了阿谨什么,但是我也不想看着俩孩子就这么毁了。”

“你说的我都清楚,可如今沅沅不愿意了,她不喜欢阿谨了,又何必再逼迫她呢。”

“那孩子就是嘴硬,只要我们都同意了,她兴许就愿意松口了,到时候会为了阿谨留下来的。”向母这话说得斩钉截铁。

向沅沅站在楼梯上面,是真的觉得心酸。

原本在她的妈妈眼里,她就是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的。

她一点都不了解自己,一点都不清楚自己。

“等阿谨回来我们和阿谨聊聊吧,或者我去和沅沅聊聊,我自己的女儿我实在不放心让她离开我。”

向母这话说完就看到了站在楼梯上面的向沅沅。

“沅沅?”她有些震惊和慌乱。

“你准备出去啊?”

向沅沅走了下来。

向母笑着说,“准备去哪啊,让家里司机送你好不好?”

“让司机跟着我监视我吗?这些天你不是很清楚我的行踪吗,我会去哪,和谁见面你不是都很清楚吗?”

“沅沅你别生气,妈妈没有其他什么意思,我就是太没安全感了,我很怕你会一走了之,我真的很担心你。”

向沅沅摇摇头,“从前你都不在意我,现在何必假惺惺的,我不会和渠谨在一起,我也不会留在这里,我不是嘴硬,我是真的受够了你们,你总是听不进我说的话,你说的那些为我考虑,从来就没想过我愿不愿意接受,没有你我过得很好,在你身边的这二十年,我每一天都过得很煎熬。”

向母红了眼眶,嘴唇发着抖,“沅沅你在胡说什么呢?妈妈是爱你的,妈妈怎么会不爱你,你是妈妈生下来的,妈妈就只有你了。”

向沅沅后退了几步,“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你要是真的爱我,就不会逼着我去死,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们才会真的放过我?你知道我之前是怎么过得吗,你知道我每天多提心吊胆的,我害怕渠谨,我不想要见他,我也害怕你们。”

向沅沅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快步地朝着外面走,向母慌乱地跟着,“沅沅?”

“别跟着我!”向沅沅撕心裂肺地喊着,向母堪堪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