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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雅宁一手捂着嘴,早已泪眼朦胧,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她却浑然不觉。

“那…那是许天!那伤口,我认得!我得赶紧给姐姐打电话。”她颤抖着嘴唇,喃喃自语道。

她慌忙掏出手机,手指微微颤抖地拨打着崔雅萱的电话,电话音响了三秒,便被迅速接起。

“怎么了宁宁?”

崔雅宁哽咽着,声音带着哭腔,“姐姐…姐姐。”

崔雅萱焦急地问道:“哭什么啊?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崔雅宁抽泣着说:“许天…找到了,就在地下拳场跟人打比赛!”

听到这个消息,崔雅萱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苍白,仿佛失去了血色一般。

她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崔雅萱在这一块,心脏都似乎停止了跳动,脑袋嗡嗡作响,她强压心中巨大喜悦,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宁宁,等我,一定要拦住他!”

说完这句话后,崔雅萱挂断了电话,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冲出了公司,一路飞奔到地下停车场。

当她看到那辆保时捷帕拉梅拉时,她毫不犹豫地跳上车,启动引擎,踩下油门。

车辆如同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声。

夜晚的街道上,车辆稀少,崔雅萱驾驶着保时捷帕拉梅拉,如同一颗流星,在黑暗中划过。

她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飞到地下拳场,找到许天。

喜悦过后是无尽的担忧。他怎么会去那种地方,会死人的啊,许天,你一定不要有事。

马路上,迎面而过的一台救护车让崔雅萱心尖一颤。

“我怎么了?不行,我要快点过去,许天还在等我!”

心急如焚的她以最快速度冲向地下拳场,一眼便望见了站在人群中的妹妹。

她激动地跑上前,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仿佛下一刻就要窒息。

“他人呢?”她迫不及待地问。

崔雅宁焦急万分:“许天,他被救护车拉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崔雅萱顿时感到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了。

她觉得自己全身的力量都被抽空了,眼前一片漆黑,双腿发软,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

“姐姐!”崔雅宁吓得大哭起来,“姐姐,你别吓我啊,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崔雅萱无力地倒进妹妹怀中,双眼空洞无神,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许天要是不在了,我又该怎么办?这一年来,我一直靠着对他的思念和幻想过日子。

我每天都在想,如果见到他,我会怎么做,如何才能得到他的原谅。如果他真的死了,那我也不想活下去了。”

“不,许天没有死!他赢得了比赛,最后是他站了起来!”

崔雅萱哆哆嗦嗦拿出手机,颤抖着拨打号码,失败了好几次才拨通,“全市医院,给我查。”

被乌云遮蔽的月光忽然之间散开了,洁白的月光,洒落凡尘。

帝都,一家医院内。

许天悠悠醒来。

钻心的疼痛感传来,他感觉身体好像散了架一样。

“许先生,两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你是?”许天望着眼前的小护士,只觉面熟。

“不是吧许先生,你这么快就把我忘啦!我是方玲玲,方玲玲!”

许天想要抬手,发现抬不起来,只能虚弱地说道。

“对不起玲玲,我脑子有点迷糊,你怎么在帝都?”

“因为我家在这里啊,我是帝都人。”方玲玲脸上少有的正经起来。

“许先生,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要先听哪一个?”

都这样了,还能坏到哪里去?“好消息吧。”

“好消息是您没有伤到筋骨,过段时间就能痊愈啦。”

许天,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试探性问道,“那坏消息呢?”

“许先生…您的左臂已经很难康复了,当初就没有及时处理。

而且还有多次开线 所以,您以后可能不可以再打…拳赛了。”

许天并没有放弃,他攥紧了完好的右手,高高举起,像是对着自己立誓。

“无所谓,一只手照样可以打拳!”

病房内响起了轻微的抽泣声,那声音断断续续,吸引了许天的注意。

他抬眸一看。

方玲玲那娇小的脸蛋满是泪痕,紧紧抿着嘴,但哭声还是止不住,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一颗颗滑落。

“哭什么?”许天一时语塞,好奇问道,“有什么难过的事?”

方玲玲把头转向一边,视线早已模糊一片,“没什么。”

她的声音很软很嫩,语气像是埋怨又像是撒娇。

“方玲玲。”许天收回视线,呆呆望着天花板,迟疑一阵,叹了一口气。

低声说道,“不要为我难过,我们不熟。”

方玲玲神情一怔,哭得更凶了,“许先生,是你不肯给我一个机会的。”

许天别过头去,看向车窗外,用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巴结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方玲玲擦了擦眼泪,声音哽咽着,咬着嘴唇,倔强地说。

“我不需要什么好处,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而已,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也不行吗?”

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许天明显地愣了一下,那只完好无损的右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但他依然冷漠地回答道。

“不行。”

他的心已经被冻结,不再相信任何人,不会轻易被他人的言语所打动。

方玲玲不甘心,又试探性地问:“那……不做朋友,加个好友总可以吧?”

许天冷冰冰地回答:“我没有手机。”

方玲玲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点。

她从随身携带的小包包里拿出一台崭新的智能手机,价值大约两千块钱。

手机壳上印着一只冷着脸的小白兔,与许天的神情有些相似。

方玲玲得意地笑了笑,把手机递到许天面前,说道:“现在你有手机了。”

“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再不收,那就真的说不过去了,“好吧。”

许天接过手机,细细端详,“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这么想和我做朋友吗?”

“因为许先生看上去很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