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收假的第一天，言杉刚进29层，就看见了一副新面孔。
宁总笑呵呵的站在新面孔工位旁：“小言，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海清清，7月份刚大学毕业，今天第一天上班，做我的秘书。”
海清清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好，言总。”
“你好。”言杉不动声色的评估着海秘书的颜值，就像评估每一位新出现的女同事一样。
随便聊过几句，言杉就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海秘书，仔细多看两眼，长的和海董有点像，外貌风格却完全不一样。海董看起来更开朗，性格衬得五官更有亲和力，让人看起来感觉很放松。而海清清呢，多看两眼就能发现她的刻薄，哪怕是笑容都透着一股攻击欲。
想了一圈，言杉还是觉得，在江舟的姐姐们中董沛最漂亮！
如果说言杉对这位新同事毫无兴趣，那海清清简直是对言总产生了巨大的落差感。
没来上班之前，海清清听小舟念叨了好几天的杉姐，以为杉姐是那种邻家姐姐的风格。
结果呢，言总看起来像是小说里的冷漠女主！
闻了闻茶水间里品质不怎么高的咖啡豆，海清清低声自言自语：“年纪轻轻的，气场怎么比身高还高！”
整整一上午的时间，海清清只是和小姑父的现任秘书交接了一下工作，就愁的打起了退堂鼓。
自己家侄女什么德行，小姑最清楚不过，踩着饭点来探班。
餐桌前，海韵点起菜来很是大方：“清清，饿了吧？我给你好好补充点能量！”
“我不想上班……”海清清揣着一肚子的后悔，幽幽抱怨：“至少给我换个岗位嘛……我去印章室里给老姑奶奶当接班人，不也挺好的吗？反正她也快退休啦！或者去30层管档案也行呀！我听表嫂说，档案室里的员工不是姓江就是姓海，大家每天打扑克打的不亦乐乎。”
“那你还不如回家躺着呢……”
“小姑父的秘书太难做了，工作那么琐碎，我听一听都发怵！”
海韵使出必杀技：“房子过户给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让我放心。还说，你一定不辱使命。档案室、印章室，一个星期也见不到总裁两面，你怎么帮小姑看住小姑父啊？”
“您自己怎么不来做小姑父的秘书？”
“我俩做不成同事，总吵架。把公司甩给你小姑父，我又不放心。”
海清清坏笑起来：“老板娘，您是不放心生意呢，还是不放心您那位长了新闻男主播脸的老公呢？”
“都不放心。”
“哎……看来老板娘也不怎么好当！连累的我这个老板娘侄女也不得安生！”海清清的嘴，越说越来劲，越说越刻薄：“小姑，言总那么漂亮，您怎么不支走她呢？多危险！”
海韵赶紧比了个住嘴的手势：“你别胡说八道啊！有关小言的闲话，在江海集团是最大的禁忌，管好你的嘴！”
“为什么？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事业有成的稳重大叔，和年轻貌美的气质助理。”
“谁说这种闲话，谁就走得很惨。”
海清清来了兴趣：“那刚好，我还不想干呢！”
“这个家，你也不想混了吗？”海韵很严肃的说：“你如果敢说这种闲话，爷爷、奶奶、姑姑，都要一起围攻你！”
海清清撇撇嘴：“那是小舟的爷爷、奶奶、姑姑，又不是我的，我平时只是跟着小舟一起这么叫而已。”
“清清，你别故意气我，我可不上你的当。别以为你胡乱扯几句淘气的话，我就会同意你继续在家里躺着。”海韵忽然间严肃起来：“都毕业两个多月了，一回北京你就像被剔了骨头似的，白天一睡就睡一天，晚上一熬就熬一宿！不管是勤奋还是懒惰，人都是有惯性的，你再这么耗下去，和美国那些姓海的寄生虫们有什么区别？”
海清清委屈巴巴的看看小姑：“那我一个月工资有多少钱？”
海韵重新和蔼起来：“反正不够你花的……你别担心，还是老规矩，零花钱方面，小姑不会让你受委屈。”
“得给我配个司机，北京早高峰太堵了，我今天早晨开车差点没让加塞的人给气死！”
“我说把公司旁边的那套公寓给你，你还不要！现在后悔了吧！那套公寓多合适，走路5分钟就能到公司来上班。”
“我不喜欢这种建在cbd里的公寓，一点家的感觉都没有。”
“想要家的感觉啊？”海韵赶紧抓住话茬：“那你最好把找男朋友的事情提上日程。”
“我不喜欢男人。”海清清试探性的说了一句。
“不喜欢男人？那你喜欢女人？开玩笑！难道连侄女和侄子我都分不清楚吗？”海韵夹了一块鱼给叛逆的傻孩子。
“小姑，如果我找个女朋友，你会不会嫌弃我？”
海韵冷哼一声：“只要你不长成美国那些姓海的寄生虫，你就是找个石头墩子结婚，我也不嫌弃你！”
在离江海大厦不远的另外一栋写字楼前，林姝捧着一个红色的咖啡纸杯，满脸不解。
“什么时候开的这家咖啡店？我妈还说你整天躺家里看电视呢！”
秋烨也捧着一个同样的纸杯：“我确实没太干活，都是小刘他们几个人忙前忙后在搞。怎么样？味道还行吧？”
“一般，没什么很明显的缺点，也没那种能瞬间俘获人心的味道。”林姝又喝了一口，感觉对爱人完全可以有话直说。
“拼配豆嘛，味道都差不多。成本可控的前提下，哪家咖啡店都在味道上跑不赢竞争对手。”
“所以呢？我以后就变成了咖啡店老板娘吗？”林姝笑的很明媚。
“三年之内，完成Ipo，让你做上市公司老板娘，你信不信？”
林姝又喝了一口咖啡，压压惊：“纳斯达克？A股，三年又三年，三年又三年，不可能。b股，你肯定看不上。港股，三年之内的新公司，也很难完成Ipo。只有纳斯达克还有那么一点点可能性。”
“嗯，我瞄准的就是纳斯达克……”秋烨用咖啡杯碰了一下咖啡杯，好像是在提前庆祝一样：“我的这个商业故事，讲给中国人听，估计没人信。讲给老外听，更有说服力！”
“秋烨……”林姝把温热的手捂到爱人脸颊上：“上次做高外卖平台市值的时候，你有些激进。现在你已经财富自由了，而且头上顶着商业传奇的光环，名利双收。再做一家新公司，只是为了生活不空虚。给自己找个感兴趣的奋斗目标就行了，别总在河边上走来走去的，没必要。”
“上次……我确实胆子有些大……”秋烨的眼神忽然间明亮起来，满是胜利者才配拥有的那种光芒：“可是这种能挑逗起肾上腺素的大赢局，真的很上瘾！”
同样沐浴在深秋阳光里喝咖啡的人，还有言杉。
江海大厦30层的露台上，言杉背靠围栏，仰起头望向天空，吐出一口白烟，看着它们消失在空气中：＜秋烨……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该不会真的回家洗手作羹汤了吧？她如果不再搞个新项目出来，那我岂不是没有报复她的机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