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重归倒十名的高中生开完家长会,言杉决定再牺牲一顿午饭的时间。
手里编辑着发给姐姐的报备讯息,嘴里关心着副驾驶上的小屁孩:“期中考试不是还可以吗?怎么又退步了?”
“不知道。”江舟今天的话特别少,很反常。
发完讯息,言杉伸手逗弄了两下隔壁的沮丧脸蛋儿:“以前考不好时,也不见你这副样子啊!怎么越大越没出息呢?”
闻到杉姐手上的柑橘香,江舟貌似是轻松了一些:“我请你吃白切鸡吧!”
言杉打着火:“好啊!”
如果说杉姐手上的柑橘香能解愁,那餐桌上的白切鸡就能解压。
三块劲道爽口的白切鸡下肚,江舟脸上的表情似乎鲜活了一些。
言杉对白切鸡的兴趣一般般,观察着小屁孩的情绪,开始套话:“这次的考试成绩,在你的负面情绪里能占多少呢?50%?”
“30%。”江舟又夹起一片。
“那另外70%是什么?寒假的旅行计划不如你的意吗?”言杉已经是名成熟的管理层,套高中生的话简直是易如反掌。
“杉姐……”江舟把递到嘴边的白切鸡放到餐碟里,投给对面的眼神中略带一些求助的信号:“我爸妈可能是快离婚了……”
听到这句话,言杉有一点吃惊,但脸上却笑得很轻松:“为什么这样说呢?海总和宁总如果离婚的话,我都要不相信爱情了!”
“他们已经分房睡觉好几天了,在家里也不怎么说话。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江舟的眼神中,除了求助的信号,又多出一点湿漉漉来。
“应该是为公司的事情吧。”言杉不知道能不能对小舟说这些。
“我一直感觉妈妈总欺负爸爸,最近又发现不太对,好像是爸爸在欺负妈妈。杉姐,你觉得他们会离婚吗?”江舟眼里的湿漉漉貌似随时能掉下来。
“不会的!”言杉挪了个位置,坐在焦虑舟身边,随手抽出一张纸巾:“他俩整天为公司的事情吵架,只是这次比平常更严重一些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我妈现在根本就不搭理我爸,也不太搭理我,说姓江的没一个好玩意儿!”江舟撅着嘴,眼泪要掉不掉。
“海总那是说澜总呢,不是说你。”
“是吗?”江舟抬起头,两只眼睛可怜兮兮的向杉姐求证。
言杉只能继续说澜总的坏话:“是。”
江舟的眼泪憋回去了:“我就知道,我不喜欢姑姑都是有原因的!姓江的人确实都比较坏,我想姓海了!海舟……杉姐,你觉得海舟这个名字怎么样?”
言杉眨眨眼睛,把握不住白羊舟的脑回路,自己的脑子也被白羊舟搅迷糊了:“海舟……听着没江舟顺耳。”
“没事,多听一段时间就顺耳了!”海舟站起身,帮杉姐从对面拿过餐碟和筷子,再坐下时便恢复了一点点往常的快乐:“吃的时候要小心一些,白切鸡里碎骨头渣很多,特别容易硌牙,还容易卡喉咙!”
言杉本来是想借着吃饭的机会和小舟聊一聊学习成绩的事情,海舟这会儿显然很不适合参加更沉重的话题,言杉只能静静的吃饭,静静的听海舟讲白切鸡的烹饪流程。
海舟吃饱了,情绪和脑子的电量都恢复得不错,买单时冷不丁来了一句:“算啦,我还是叫江舟吧!姓海也不怎么好,姓海的人都有点笨!”
言杉看了看正在憋笑的服务员,想站得离白羊舟远一点。
回到车里,言杉问:“我是把你送回家呢?还是把你送去公司呢?”
“杉姐,你下午加班吗?”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问?”
“你回公司加班的话,我就和你一起回公司,我喜欢看你加班。”江舟笑嘻嘻的,和吃饱前判若两人。
“你和你爸怎么一个爱好!”言杉伸手拍了傻脑壳两下:“小小年纪,资本家嘴脸!”
“那你下午到底加不加班嘛~~~”江舟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这种小猫咪一般的奶叫声,她有点不敢相信是自己发出来的!
“不加。”言杉倒是没太在意小舟刚才的撒娇。
“杉姐,我喜欢坐你的车……”江舟搞不懂自己这句话从何而来,只隐约觉得这句话有些值得害羞。
言杉的车技进步不大,看路十分认真,依旧是全身都紧张,显然get不到小舟的害羞和古怪:“这是你爸的车。”
“我知道是老江的车!我是说……我的意思是,我喜欢坐你开的车……”不怎么灵光的嘴,大概是要跟着小舟过一辈子。
忽然一个急刹,言杉和小舟同时往前倾了很大幅度,又同时重重砸回座椅靠背。
有惊无险,心有余悸,言杉问:“就这种忽闪忽闪的感觉,你也喜欢坐?”
“喜欢坐。”。
把车停进小区,言杉恰巧遇见从超市采购回来的姐姐。
林姝双手叠放在胸前,刻意摆出一副审视外加挑衅的姿态,等着嘲笑倒车入库困难户。
也许是5把,说不定有7把,言杉终于把车停进了车位。歪是歪了点,勉强算合格。
一向脸皮薄的言杉,简直是不想下车,不想听姐姐嘲笑自己!
“不错,有进步!”林姝狡诈至极,要嘲笑,还要不露痕迹的嘲笑。
言杉努力的给自己找借口:“这辆车太宽了,不好停。”
林姝嘴里全是恶趣味:“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开辆百万豪车,别人一定认为你是小情人。”
“嗯嗯……”言杉打开姐姐的后备箱,知道自己有活儿干,乖巧的不得了:“江舟的班主任,今天竟然以为我是她后妈!多气人!”
林姝知道女朋友个子大、力气小,接过装日化的袋子,留给172装零食的袋子:“这种贵族中学,有的是年轻漂亮的小后妈,老师习以为常了。”
言杉坏笑一下:“还真是,今天的家长会,我可算开眼啦!多年轻、多妖艳的家长都有!刚一进去,我还以为自己走错片场了。只看那些年轻到过分的妈妈们,简直像小学生家长会!”
电梯里,言杉忽然感觉出小后妈们的合理性,问姐姐:“宁总和海总,会离婚吗?我听江舟说,他俩已经分房睡觉了。”
“不会。等海总退出公司的日常经营就好了。”
“不可能吧?”言杉努力的单手摸钥匙:“海总看起来很喜欢在公司里上班啊!她怎么可能甘心回家做江太太呢?”
林姝接过女朋友手里的袋子:“宁总有的是坏主意……”
今天是腊月二十三,过小年。按照淄博的习俗,是要吃饺子的。中午没吃到,言杉期待着晚上能吃到。
发现姐姐晚上准备吃扯面时,言杉嘀嘀咕咕。
“那我给你包几个饺子吃。”林姝吻了一下赖在自己肩膀上的喋喋不休的嘴。
“做两样饭?会不会很麻烦?”言杉从背后揽着姐姐的腰,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包几个饺子有什么麻烦的,一会儿就都好了。出去待着去,别在这捣乱!”林姝很难无视那双不正经的手。
“我能挑自己最爱吃的馅吗?”言杉酝酿着逃跑的计划。
“能。”林姝很乐意满足女朋友的所有要求:“想吃什么馅的饺子?”
言杉把手悄悄伸进姐姐睡衣里,忽然间向上偷袭,坏到没边,握了一把姐姐的b杯,撒腿就能跑:“我最爱吃这个馅。”
林姝没追,也没骂。无所谓,反正晚上她会关灯,会报复。
深夜,求饶无果的言杉,在姐姐唇下潮起潮落,在姐姐手中坐卧难安。
关灯后,面对格外有攻击欲的姐姐,言杉可不觉得自己关于饺子馅的偏好有什么不妥,她只觉得有耐心做两样晚饭的姐姐,理所应当把自己吃两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