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正处于游神状态之时,手机蓦地一声震动,将我从那有些恍惚的思绪中拉回了几分。
我垂眸看向屏幕,原来是岑小姐发来的信息。那简短的几行字,却让我微微挑眉:
〖我刚刚在电话中透露了你是一个赌徒的信息,所以我想让你去我赌场,帮我探一下我的助理。
最近赌场的流水有些奇怪,我怀疑是助理动了手脚,或者是跟外人勾结捞赌场的钱。〗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片刻,手指在屏幕上轻点,回复了一个简洁的“好”字,随后便将手机息屏,随手放在了一旁的床头柜上。
我重新躺回床上,姿势舒展,然而思绪却如同脱缰的野马,肆意远飘。
马慕容已经死了,他的死,像是在这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巨石,泛起了层层难以消散的涟漪。
如今,也该把精力顺势放在蔡宾语身上了。
可自从我们来到这边之后,时间悄然流逝,蔡宾语却好似销声匿迹了一般,一直都没有任何动作。
这反常的平静,让我满心都是疑惑,犹如置身于一团迷雾之中,找不到方向。
我暗自思忖,他究竟在谋划着什么?
是在暗中窥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还是在等待着某个特定的时机?
这份未知,如同沉甸甸的石块,压在我的心头,让我愈发地感到不安与不解。
难道是......对方想借马慕容的手来除掉我?
或者说他根本就知道马慕容弄不掉我,只是在坐山观虎斗,趁着我们受伤的间隙,来偷袭。
如此一来,倒是说得通了。
我淡然一笑:
“这马慕容......真是被人当枪使而不自知......”
晨曦初露,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柔和的光线透过窗户的缝隙,悄然洒落在病房的地面上。
我缓缓睁开双眼,意识在片刻间回笼,感受到身体中传来的阵阵酸痛,我知道,这是伤势尚未完全痊愈的信号。
不过相较于之前,已然好了许多,基本上已无大碍。
我轻轻活动了一下四肢,试图舒展有些僵硬的筋骨,随后便起身下了床。
待洗漱完毕,我将岑小姐交代之事详细地跟众人讲述了一番。
在众人关切的目光与叮嘱声中,我毅然独自踏上了前往岑家赌场的路途。
其实,在迈出医院大门之前,我心里还隐隐有些担忧,生怕会引起司机的注意,从而暴露自己的行动轨迹。
然而,当我真正走出医院那高大的门楼时,却诧异地发现,原本应该守在那里的司机早已没了踪影。
我站在原地,微微愣神,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想必是岑小姐为了配合我的此次行动,特意将他叫走了吧。
如此想着,我嘴角不禁泛起一丝笑意,脚下的步伐也变得更加坚定,向着赌场的方向稳步前行。
所去的赌场,正是濠江最大最有实力的赌场,葡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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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房,刘志豪家里。
沙发上,刘志豪翘着二郎腿,抽着烟。
吸进最后一口烟之后,他掐灭手中的烟,然后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豪哥。”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轻细的声音,仿佛在做什么亏心事,生怕被人发现。
刘志豪清了清嗓子,询问道:
“冯明杰有什么动静没有?”
“没呢豪哥,从仓库出来之后,他们两夫妻就一直在家里。”
“嗯,给我盯紧他们,有任何动静跟我汇报!”
“是!”
与此同时,大圈这里。
在那位于大厦高层的宽敞办公室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
蔡宾语眉头紧锁,深深的皱纹仿若刀刻一般,他整个人无力地躺在巨大的老板椅上。
脸色阴沉得可怕,宛如浓重的乌云密布,双唇紧闭,一言不发。
站在他面前的高靖源,此时正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焦躁不安的野兽,不停地来回踱步。
他的一只耳朵缠着厚厚的绷带,那绷带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仿佛在无声诉说着之前那场惊心动魄的经历。
他微微抬起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焦急说道:
“大哥,你说这初六总不能是人间蒸发了吧?我前前后后派了好多人去找,把所有能想到的地方都找遍了,可全都没找到......这事儿真是太蹊跷了,就好像他突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一点踪迹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