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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情如同这堆杂乱的落叶,纷纷扬扬,却无处安放。戚夫人离开后,留给他的,不仅是清冷的空气,还有那份难以割舍的回忆。

“楚离。”突然,一个温柔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

楚离转过身,见是丽心,内心不由得一动。丽心是戚夫人的侍女,平日里跟随在她身边,对于她的心事,她知之甚详。

“你来了。”楚离故作轻松,语气却显得有些生疏。

“我给您送些药。”丽心手中捧着一小罐药,走近几步,神情认真。“可别不吃,这是我亲自煎的。”

楚离微微一愣,似乎被这份关心触动了。“谢谢你,丽心。但我身体还好,不用麻烦了。”

丽心不甘心就此退去,执拗地抬起头,看着楚离,眼神中透出一丝执着:“您没有必要为了我而强撑,戚夫人虽然离开,但您也不能忽略自己的身体。她是很在意您的。”

“我知道。”楚离叹息,脸上浮现一丝苦涩。“可是我们的关系,如今已不可再提。我与戚夫人之间,已经没有什么瓜葛。”

“我也知道。”丽心轻声说道,语气渐渐变得低沉,“但……我希望您能明白,戚夫人在您心中的那份牵挂,始终都在。只是,您们的缘分,似乎已到了尽头。”

楚离沉默不语,心底燃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他与戚夫人的关系,经历了无数波折,从初遇的青涩,到后来的情深意重,再到如今的决然断裂,仿佛一场梦境,在一瞬间崩塌。

“你就不想劝她回来吗?”楚离终于开口问道。

丽心显得为难,犹豫片刻后,说:“我劝过,但她心意已定,若是强求,反而会伤了彼此。戚夫人也跟我说过,她愿意尊重您的选择。”

“尊重我的选择?”楚离冷笑一声,心中的苦恼如潮水般涌出。“如果真能尊重,我又岂会面临这样的困境?”

“楚离……”丽心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您不要再这么想了。戚夫人心中有您,您想过她的难处吗?她并非心狠,而是万般无奈。”

楚离心中一颤,隐约感受到丽心所言中的一丝真实。他想起了戚夫人辞别前的那一幕,泪光闪烁的双眼与微颤的声音,仿佛一切都未曾忘却。但终究,都是过去的痛苦,再难回首。

“我们之间,已经无法挽回。”楚离目光坚定,语气也随之冷却,“您也不要再提了。”

丽心不甘心地抓紧了手中的药罐,眼中闪过一丝坚持:“那我再问您一次,您真的愿意放下这一切吗?甘愿看着戚夫人离开,永不再见?”

“我……”楚离被问得哑口无言,内心深处那份痛与爱交错,竟无法轻易挣脱。

就在此时,远处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一方的宁静。楚离和丽心不约而同地望去,只见一个身影匆匆而来,脸上带着焦急的神情。

“楚公子,快去看看!戚夫人……她出事了!”来人气喘吁吁,语气惶急,话语如霹雳般击打着楚离的心。

“什么?”楚离心头一紧,瞬间惊觉。他转身大步向前,心中不断盘旋着恐惧与不安,似乎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向戚夫人的方向牵引。

“去哪里?”丽心连忙跟上,却感到一阵慌乱。

“戚夫人,她怎么了?”楚离终于停下脚步,盯着来人,神情严肃。

“听说前日戚夫人去了山上,今天才回,却在返回途中不慎摔倒,受了重伤,现在昏迷不醒。”来人语无伦次,面色苍白。

“快带我去!”楚离心下立时慌乱,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再坐视不理,眼前的这情景让他感到无比窒息。

丽心紧跟其后,眼中流露出忧虑,心中暗自祈祷戚夫人好运。她知道楚离的心意,也知道他与戚夫人之间的羁绊,既然戚夫人出了事,楚离此刻恐怕再也无法抑制心底的情感。

不久后,楚离便匆匆来到戚夫人休息的地方。房间里,一片静谧,唯有几声低低的喘息声。楚离的心瞬间像是被抓住一般,难受得几乎要窒息。

“如何了?”他语气急促,眼神恳切,满脸关切地望向床边忙碌的医者。

“已经请来了最好的医生,但伤势严重,恐怕需要时间。”医者用力摇头,神情沉重。

那些曾经的回忆如潮水般翻涌而至,楚离不禁想起了戚夫人温柔的笑容,柔和的眼神,那些在一起度过的点滴时光仿佛就在眼前。

“你可一定要好起来。”楚离低声自言自语,心中默默祈愿,仿佛这是他此时唯一能为戚夫人做的事情。他握紧了拳头,眼神中透出决心,心中不仅是对戚夫人的担忧,还有对自己未来的期待与恐惧。

“齐全,齐全。”一旁的丽心低声喃喃,忍不住抿紧了嘴唇,眼中浮现出几分泪意。

此刻,楚离已完全被戚夫人的身影所占据。他的心中飞快回荡着思绪,过去的每一瞬间,如今都成了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

“楚公子,您还是先休息一下……”医者略显犹豫,却被楚离打断。

“我不会走的,直到她好起来。”楚离的眼神坚定,决意不离开。

丽心见状,颔首称是,心中感动。她知道,楚离在此时已无所畏惧,更深刻地感受到他对戚夫人的情意。不过她也不敢奢望,期盼着戚夫人能再度康复,能够回归那段渐行渐远的往事。

时间在这漫长的等待中缓缓流逝,终于,一声轻微的动静打破了整个房间的沉默,楚离瞬间警觉,激动地朝床边靠近。他看到戚夫人微微睁开了眼睛,那双曾经饱含温柔的眼眸,此刻却布满了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