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谢云玠自开蒙起就爱好读书,关起门来读书,并不沾丫头们。

虽说文人墨客酒醉就好找名妓作陪,他却没有这种风雅的癖好。

所以至今仍是个童男。

这个年纪怎能不气血方刚?

那日在马车中,他挡着宋旎欢,她离他那样近,呼吸都拂在他耳侧。

每每想到这,他就莫名燥热。

每日清晨,看着身体变成那样,只能静息片刻,烦躁起身打坐,强迫自己去想圣贤书、圣贤……

然而他有自己的坚持,尤其是在听说她善妒后,他决不愿自己落下什么风流狎妓的花名。

而郑大学士却不知其中内情,只当是这年轻人不仅才华横溢还十分有操守,是个可托付的。

没几日,就将自家幼女的庚帖送至了谢府上。

文华殿大学士之女,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了。

谢云玠自然是没有拒绝的道理。

少年心中那些不可见光的暗恋,只得永远掩埋。

两家长辈见了面,互换了庚帖,婚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只有在夜间,那少年执笔悬而未决,目光落在远处层叠的宫墙,心中有说不出的难受。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一个月过去,谁也想不到文华殿大学士竟因为酒醉时的一首反诗被抄了家。

判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祸不及出嫁女,到最后要流落教坊司的竟只有与小谢探花订了亲的郑氏幺女。

其实谢云玠仅远远见过郑婉两次,谈不上就情根深种了。

他还是不忍,毕竟是授业恩师之女,又是交换过庚帖的未婚妻,总有一份隐隐的责任在心头。

谢氏捞一个罪臣之女出来,并不算什么难事。

使了银子,找了关系,将郑婉从教坊司中买了出来。

只这一进一出,就不能再作小谢探花的正妻了,只能养在府里,当个随时侍于枕席的侍婢,连妾都不如。

郑婉从大学士之女沦落到贱籍,可谓是跌进了尘埃里,还好有那光风霁月的未婚夫,将她从泥沼里拉了出来。

夜夜都梦见被抛弃、被厌倦,生生哭醒,想到她本应该是探花郎的正妻,就气的心口疼,难过的掉眼泪。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她气的咬牙切齿,越想越难过。

皇宫。

郑大学士之事牵连了一些前朝皇室,那些人现在都在安宁侯府。

谢檀走进殿内,看见宋旎欢在胡榻上,倚着软枕,微阖着眼,像是要坠入梦中去。

他凝目看了片刻,俯下身去。

“啊,你来了。”她睁开了眼,道,“不知怎的,就睡着了,最近真是很容易犯困啊。”

谢檀坐下,将她拥在怀里,手覆在她的手腕上,“春日的阳光晴好,的确很容易昏昏欲睡。”

宋旎欢在他怀中醒了会儿神,轻轻蹭了蹭,“别生气。”

“我生什么气?”

“反诗上写的。”宋旎欢道,“是他个人之言,又不代表天下人都是这想法。”

“我本就名不正言不顺。唉,旎欢,你相信我么,当时那个情况,前朝乱党蠢蠢欲动,太子无心皇位又伤成那样,萧慎谋反,先皇又没有其余的皇子了,我当时若不称帝,不知这天下要乱成什么样。”谢檀无奈道,又垂眸看了看她,“我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只是如今我当了皇帝,若有人总是拿这个说事,帝王若无威信还如何治下,我只能杀鸡儆猴。”

她点点头,“我知道的。”

“以后,我会还政于萧元凛。”谢檀道。

宋旎欢道:“他心里恨你恨得紧呢。”

“我总觉得不该把他扔到侯府不闻不问,他毕竟是个孩子呢,学坏了去,就麻烦了。”宋旎欢道,“且不说多年后是否真的要传位与他,现在放任他不管,就怕他被有心之人引导。”

谢檀有点不高兴,看了她一眼,“你对他这么上心?”

宋旎欢无语,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堂堂一个皇帝,关起门来就只想让她看见他、只关心他一个人。

“陛下这样,叫别人看见了可得笑话。”她推了他一把,“萧元凛还是个孩子,可怜呢。”

谢檀笑了,抱住她蹭她的颈窝。

宋旎欢怒道:“别闹,大白天呢。对了,我想去一趟安宁侯府将这张矿脉地图还给萧元凛,你随我同去吧,看看这孩子。”

谢檀虽是从轻处置了与郑大学士牵连的前朝宗室,但那些人早如惊弓之鸟,杯弓蛇影,吓破了胆。

现在去安抚,广播贤名,最是时候。

“好,依你。”谢檀道。

安宁侯府就是原先的骊山行宫,还是那样奢靡艳丽、死气沉沉。

宋旎欢和谢檀到的时候,就看到了府中湖边的萧元凛,正在练功,十分投入,竟没察觉到他们过来。

太监要通报,谢檀抬手制止了。

宋旎欢看了会儿,发觉他竟是在模仿她那天与他相遇时制服他的那套招式。

谢檀明显也看了出来。

这招式宋旎欢日日练,并未松懈一刻,现在已算是小有所成。

她走过去,夺过他的木质匕首,顺着他的手臂一抹,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又从喉间一抹,“你死了。”

“拿着刀的手不要这么紧张,放松些。还有你的腰不稳,晃来晃去的,手臂就不稳。”

萧元凛按照宋旎欢说的调整过后,再在木头桩子上练,果然成效不错,眼睛都亮了,严肃的神情也有所松动,道:“你怎么过来了?”

“我教你,你不谢我,还不想让我过来?”宋旎欢假装不悦道。

“谢谢……”萧元凛正色道,却不知该如何称呼她,“还没问姐姐芳名?”

“我姓宋,你叫我宋姐姐吧。”她笑,看他这乖巧模样,忍不住摸了摸他肉乎乎的脸。

萧元凛只觉得这位宋姐姐的手柔软温暖,竟有些留恋。

宋旎欢环顾左右,问:“府里其他人呢?”

“都躲起来了,要么就是醉生梦死能快活一天是一天。”萧元凛面无表情道。

“那你呢,不怕?”她问道。

想来郑大学士反诗牵连之事,关在安宁侯府中的前朝宗室们都已知晓,目前属于人人自危的状态。

“我不怕他。”萧元凛道,“他不过是我父亲的部下,若是杀了我,他要挨天下人骂的。古来帝王都最注重名声,他虽是半路出家,想来也不会是个混不吝的。”

宋旎欢无奈一笑,冲他眨眨眼。

萧元凛不明所以。

谢檀冷着脸在他身后“咳咳”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