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何晨光办公室的大门被人敲响。
“进!”
秦雄一走进办公室就看见了何晨光那布满血丝的双眼。
显然何晨光一直都没有休息。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何晨光也不可能休息。
何晨光此时正在通电话。
挂断电话后何晨光看了秦雄一眼。
只看秦雄那一脸纠结的神情何晨光就苦笑了一下。
“有结果了?”何晨光猜到了最不好的结果。
“领导,有结果了。
通过我们的调查,陈丰田是在南州进行的隐蔽。
居住物业的业主是一个叫蒋晨晨的女人。
这个女人是南州一名叫做王大发商人的情妇。
这个,这个王大发,是,是...”
“是展耀祖的人对嘛?”
看着何晨光那布满血丝的眼神,秦雄艰难的点点头。
展耀祖是夜州的大富商,单单一个富商不至于叫秦雄这么为难。
但是,展耀祖的父亲厉害啊。
展大绒只是退了,并不是死了。
见秦雄盯着自己,何晨光笑了笑说道:
“你看我干嘛?有嫌疑就要去问,先把这个蒋晨晨请过来吧。”
何晨光是要请蒋晨晨吗?
他是要借着蒋晨晨扒出王大发。
至于扒出王大发后还要做什么秦雄已经猜到了。
秦雄没有动,反倒是有点担忧的说道:
“领导,展老那边?”
“这个不是你需要考虑的事情,你只要做好你的事情。
秦雄你的专业是查案。
涉枪的案子必须得破,对,必须得破。”
“是!”
何晨光的话是对秦雄说的,似乎又是对自己说的。
深吸一口气,何晨光叫来了自己的司机回了家。
一回家,何晨光的老婆历娟就闻到了何晨光身上那浓重的烟味。
看着眼神遍布血丝的何晨光,历娟连忙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当何晨光简略的诉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后,历娟惊了。
“展耀祖疯了吗!
徐悦澄那是什么人物!
他怎么敢用这么极端的手段!
他这不是致自己于死地,这是让整个展家铺子给他陪葬啊。”
惊讶过后,历娟连忙问道:
“老何,你到底怎么想的,这个时候要收起你的书生意气。
你不要想着成全你的师生美名,没有用的。
展老师是很有智慧,也很有成就,但是这些成就在徐家面前不值一提。
你不能陪着展耀祖殉葬。
你不为了你自己也要为了我,为了咱们的儿子女儿想想。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历娟是真的怕何晨光这个时候又犯老毛病。
何晨光手里夹着一支香烟没有说话,良久后何晨光叹了一口气。
“给我准备洗澡水,再准备一身新衣服。
我去见老师,展耀祖,走到头了。”
二十分钟后,何晨光洗过澡后站在镜子前细细的打理着装。
“冠必正,纽必结,袜与履,俱紧切。”
这句话是何晨光刚刚升任领导职位的时候展大绒教他的。
展大绒很多人生的经验对于何晨光来说都是受益匪浅。
只不过现在何晨光要亲自办了展大绒的亲儿子。
车子来到了展大绒的别墅门前。
坐在车里,何晨光拨通了秦雄的电话号码。
“蒋晨晨撂了吗?”
“领导,已经撂了,陈丰田就是王大发安排在那里的。”
“抓人吧,这个时候不需要犹豫了。”
“我明白领导。”
这边何晨光没有挂电话,秦雄也没有挂。
良久后,何晨光幽幽的说道:
“老秦啊。”
“领导我在。”
“盯紧了展耀祖。
他要是跑了,你,我都去少年宫看星星吧。
他要杀的是徐家人。”
“明白。”
下了车,何晨光的眼神变得锐利了起来。
如果今天何晨光没在现场他可能还可以想办法斡旋一下。
可是今天他在啊。
这个时候你何晨光如果要是溜边了别人会怎么想?
你何晨光想干什么?
难道你何晨光和展耀祖同流合污了?
展大绒是对何晨光有情义,但是这份情义不至于叫何晨光陪着展家殉葬。
就像何晨光说的那样,展耀祖玩到头了。
何晨光在走进展大绒别墅的时候,展大绒正戴着老花镜在看报纸。
这是展大绒的一个习惯。
“老师。”
“哦,晨光来了。”
放下报纸,展大绒冲着何晨光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很快,展大绒就发现何晨光的面容有点凝重。
看了一眼手表,展大绒说道:
“非节假日的工作时间,你很少这个时间来见我。
晨光,是遇见什么难心事了吗?
来,坐。
老师给你答疑解惑。”
何晨光很规矩的坐在了展大绒身旁。
略微组织一下语音何晨光决定单刀直入。
“老师,有一件事我想向老师请教。”
“你说。”
“王子犯法,当如何。”
一听何晨光的话展大绒笑道:
“晨光,你这个问题要从辩证的角度来看。
王子犯法当如何,那要看天子的意思。”
“那,老师你的意思当如何。”
何晨光的话叫展大绒微微一愣。
很快,一股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晨光,你什么意思?”
“老师,昨晚我在和一位贵客吃饭,燕阳徐家来的贵客。
席间,有枪手对其进行了刺杀,万幸枪没打响。
杀手不是一个,是两个。
其中一个带着手雷。
老师,昨天枪没响不仅仅是我的幸运,也是夜州这座城市的幸运。
这个后果很严重的。”
见展大绒没有说话,何晨光继续说道:
“老师,这件事目前已经有了眉目。
和杀手关联的人叫做王大发,是耀祖的心腹手下。”
“晨光,这种事要讲证据的。
每个人都是一个个体。
哪怕这个人是耀祖的手下,也不能证明就是耀祖指使的。
耀祖的摊子很大,下面的人他也控制不住的。”
展大绒是擅长诡辩的,听见展大绒这么一说何晨光笑了。
“老师,我可以讲证据,甚至我可以当做不知道这件事。
但是徐家会和你讲证据吗?
老师,你的展家铺子名声都传到燕阳了。
老师,你一生都重名声,不要晚节不保啊。”
何晨光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都做了。
他没说自己之前要去和徐宾求情的事情,也没有透露徐宾的身份。
这个时候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
自己的老师怎么选择,还要看展大绒自己。
如果展大绒为了亲情想要走进万丈深渊,何晨光也没有办法。
他根本拦不住。
说了自己想说的话,何晨光站起身冲着展大绒深鞠一躬。
展大绒这一次没有送何晨光。
看了看何晨光的背影,展大绒看向了茶几上的座机。
展大绒的手,不自觉的想要把这个电话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