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晨光有心上徐宾这艘大船。
但是何晨光也想保一手展耀祖。
最起码不能叫展耀祖再这么和徐宾斗下去。
寒暄了几句后,何晨光单刀直入的说道:
“悦澄啊,何哥有一个不情之请。”
“何哥,你说。”
略微沉吟一下,何晨光缓缓开口道:
“悦澄啊,我这个人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我父亲是一名矿工,我还没出生就死于矿难。
五岁那年母亲也因病去世,是我的一位舅舅把我养大的。
我舅舅那个人怎么说那?
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该溜子,但是人不错。
除了爱喝点小酒,没什么正经工作外也没太大的毛病。
那个时候家里穷,我舅舅养活我有点费劲,不过他人缘好。
我算是村子里的乡亲你一口我一口养大的。
上大学的时候也是村里的乡亲给我凑了学费。
23岁那年,我参加了工作。
那个时候我是夜州下属一座县城的民警。
当时耀祖的父亲也就是我的老师是县局的一把。
老师那个人有威严,但是很慈祥。
实不相瞒悦澄,我人生的第一双皮鞋就是老师给我买的。
当时花了五百多块钱,那是巨款。
二十多年前的五百块钱啊。
老师不仅仅在生活上照顾我,在做人上也教会了我很多。
可以说没有老师就没有我的今天。
没有老师,我也不会有资格和你坐在一张酒桌上吃饭聊天。”
听着何晨光的话,徐宾点点头。
这简直就是祁同伟的翻版啊。
唯一不同的就是祁同伟做梦都想跨过去的那个门槛,何晨光已经跨了过去而且还有可能再进一步。
“悦澄啊,我这个人自认为私德不亏。
也没做过对不起党和人民的事情。
但是我也是人,是人就要讲感情的。
我和耀祖接触不多,但是耀祖确实帮我做过一点事。
他给我的家乡进行过投资。
不怕你笑话,官大了,事情就多了。
耀祖的投资帮我解决了很多麻烦。
要不然我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犯错误。”
何晨光说到这里的时候明显停顿了一下。
徐宾见状为何晨光倒了一杯白酒后说道:
“何哥,干一杯。”
酒杯一碰,徐宾说道:
“何哥,你接着说,我听着那。”
“悦澄,老师只有耀祖这一个儿子。
耀祖有天大的错,希望你能够给何哥一个面子。
何哥,欠你一个人情,大人情。”
徐宾也算是听懂了何晨光的意思。
说的难听一点,何晨光是既要还想要。
看上去是有点双标的。
可是换个角度来看,这个人确实重情义。
一般人在何晨光这个关键的时刻遇见了徐宾,估计早就小跑加跨栏了。
没有底线一点的刨地哭坟估计都能干的出来。
可是何晨光没有这么做。
在明知道徐宾和展耀祖矛盾很大的情况下,何晨光还愿意求情。
就这一点很多人都做不到。
不管哪个行业,没有人不欣赏重情义的人。
尤其是在越来越浮躁的现代,重情义的人已经很少了。
徐宾看的出来,何晨光这个人儒生气很重。
徐宾没有立刻答应何晨光。
笑了笑,徐宾点燃一支香烟。
“何哥,你这是难为我啊。
展耀祖是想叫我死,这不是面子的问题。
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悦澄,事情没到那步。
你不看别人,只看何哥行不?”
何晨光的眼神里已经略带一丝恳求了。
这种态度在何晨光这样大人物身上是很难看见的。
略微思索了一会,徐宾问道:
“那何哥你的解决方案是什么?”
“我叫耀祖出国,以后有你悦澄的地方他必须退避三舍。”
如果不是知道了展耀祖想要刺杀自己,徐宾极有可能答应何晨光。
放弃一个展耀祖,结交一个何晨光,这很划算。
要知道,真的结交下何晨光,这可是徐宾自己的人脉。
何晨光还不到五十岁,是很有前途的。
这样的人才不管到哪个阵营都是受欢迎的。
徐宾心里已经有了打算,这个人情是白来的。
看着何晨光,徐宾端起酒杯说道:
“何哥,这个面子我给你。”
一听徐宾的话,何晨光开心的笑了。
“悦澄,这杯酒我敬你。”
何晨光又和徐宾干了一杯酒。
本身何晨光对徐宾的印象就不错。
见徐宾这么给面子何晨光对徐宾的印象就更不错了。
这个大少和何晨光见过的所有大少都不一样。
一杯酒喝完,何晨光主动给徐宾倒了一杯酒。
看着眼前的白酒,徐宾忽然问道:
“何哥,我有一个问题。”
“悦澄你说。”
“我可以放过展耀祖。
如果,我是说如果展耀祖不听你继续要跟我作对怎么办?”
徐宾的问题杀人诛心,但是何晨光早就思考过这个问题。
“真要是那样,我亲自劝老师放弃这个儿子。
如果耀祖特别过分,我亲自查他。
那个时候,老师相信也不会说什么。”
徐宾等的就是何晨光这句话。
“何哥,这件事过去了,翻篇了。
今天咱们只聊感情。”
“好,好。”
何晨光这个时候算是彻底放松了下来。
谁说忠义不能两全,这不就两全了吗。
对待自己的老师展大绒也有了交代,对待徐宾也有了交代。
至于展耀祖会不会走?
这在何晨光眼里根本不是问题。
何晨光和展大绒情分深,和展耀祖可没什么太多的情分。
投资家乡的情谊,何晨光早就还完了。
展耀祖识相还好。
不识相,何晨光不介意叫展耀祖明白一下什么是权力小小的任性。
也不介意叫展耀祖明白什么叫现管。
至于展大绒那方面何晨光也不担心。
展大绒为人极其善于权衡利弊,这种事情展大绒会听何晨光的。
毕竟何晨光发展的越好,展大绒的晚年生活就越安稳。
一切都挺好的。
何晨光已经想好了,酒局结束他就去见自己的老师。
甚至徐宾都想好了,如果展耀祖真的能够悬崖勒马自己放过他也不是不行。
毕竟徐宾来夜州主要的目的就是帮徐悦华解决麻烦。
他不是来立棍的。
性格决定了命运。
展耀祖的性格注定了他就不是按照剧本走的人。
徐宾和何晨光聊天聊的很开心。
何晨光学识渊博,见多识广,和这种人聊天十分舒服。
就在徐宾和何晨光聊的正开心的时候,赵克敌发来了一条短信。
只看了一眼那条短信,徐宾就无奈的摇了摇头。
“人狂有祸,天狂有雨啊。”
“悦澄,你说什么?”
“没什么,何哥,来喝酒,今晚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