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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这段时间一直不敢出门,头发让老嬷嬷帮忙修整过了,却是板寸头,怎么看怎么别扭。

她在院子里天天发脾气,天天追问到底有没有找到盗贼。

她心疼她那些财富啊。

钟冉走进来时,她正在骂身边侍候的人。

看到钟冉,她瞪大眼睛,眉目冷冽:“你来这里干什么?”

她现在是一点也不想看到这个孽障。

钟冉站在正厅门口,看着里面她那头短发,忽然很想笑。

陈氏与钟黛儿还知道用布巾包着遮掩一下,连眉毛也用画笔画上去了,虽然左右很不协调,到底比没有强。

老太太就顶着板寸头。

想笑就笑。

老太太看到她站在门口那里肆无忌惮地笑,气得直哆嗦。

“来人,把这个孽障抓起来,打五十大板。”

几名嬷嬷围过来,却不敢真的朝钟冉靠过去。

她们多少也知道管家与陈氏身边的两名得力嬷嬷被她废了,更知道,老太太原来身边的心腹,就是被这位大小姐给杀了。

这样的大小姐,她们哪敢上前?

钟冉笑够了才往里面走去:“不好意思啊,老太太,实在是你这头发太好笑了。”

她在里面随意坐下,继续笑道:“我这不是想着,好些天没有给祖母请安了,过来看看吗?”

“祖母这是什么爱好?这个发型难道是现在流行的?”

“哎呀,祖母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这些都是你身边侍候的人吧?怎么你自己弄新发型,却不给她们弄?”

随后,她又看向那些嬷嬷,小脸冷沉:“你们这些老奴也是,祖母自己一个人留着这样的发型太,标致了,你们也应该陪着一起才对。”

一众嬷嬷聚在老太太身边,一个个警惕地看着她,却硬是不敢靠近她。

钟冉看到老太太的身躯哆嗦得更厉害,顿时惊叫道:“呀,祖母,你这是在玩什么好玩的游戏吗?怎么抖成这样?”

“孽——障!”钟老夫人挤出两个字,双眼犯晕,直接昏迷过去。

“老夫人。”吓得一众嬷嬷赶紧把人往里面扶去。

钟冉无趣,这也太不中用了吧?只是说几句话就昏迷过去了?

站起来往外面走去,很快又看到不远处的钟青山院子。

嗯,来都来了,进去看看父亲吧。

她抬脚往那边院子走去,守门的侍卫看到她,顿时也吓了一大跳。

但他们不敢轻易把人放进去,赶紧将人拦下来:“大,大小姐,你怎么来了?”

钟冉看着他们,两名侍卫吓得脚有些颤抖,悄悄往后退两步,确认稍微安全了,才停下来。

“我来看看父亲,怎么?不能进去?”

侍卫大着胆子道:“大小姐,老爷不在府里,还望大小姐别让我等为难。”

“不在府里?他去哪里了?”

侍卫没敢说话,钟冉也没有为难他们,转身又走了。

看看天色,似乎又到了饭点,她直接往陈氏那边院子走去。

守门的嬷嬷看到她来,快要哭了。

“大小姐,夫人让人往黛兰苑送膳食过去了,与夫人这边一模一样的饭菜,绝对没有偏。”

钟冉脚步不停地往里面走去:“我来都来了,难道你要让我空着肚子又走回去?”

嬷嬷:……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位主就是故意的。

可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又能如何?连老爷夫人都只能妥协,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只要不是着急想送死的,都不愿意招惹到她。

钟冉没有理会她们精彩的表情,直接走进花厅。

陈氏母女俩正母慈子孝地准备吃饭,看到她走进来,两人都傻眼了。

“你怎么又来了?”这是钟黛儿下意识的话。

“到时间了啊,我便过来了。”钟冉直接在桌前坐下来:“给我添碗筷来啊,怎么一点也没眼力见?”

“姨娘你这里的下人得好好管管了,如此没有眼力见,如何能伺候照顾好你们?”

陈氏一再告诉自己,看到这个贱人也当没有看到。

可她的话实在太气人了,她就是有本事,凭着那么三两句话就将她气出内伤。

下人见陈氏的样子,无奈只好又去给她添了碗筷。

钟冉拿到碗筷后,才不管陈氏母女俩的表情,风卷残云地填饱自己的肚子后,又大摇大摆地离开。

等她离开后,陈氏再也忍不住,挥手将桌子上的残羹剩菜全部扫落地上。

“那个贱丫头是饿死鬼投胎吗?”

她的声音里满是狠戾,双眼血红地抬头,咬牙切齿地道:“燕红,你去陈家联系我五弟,让他抓紧时间过来一趟。”

燕红赶紧应声走出去,陈家那位五爷可不是什么好人,而是京城中暗势力的其中一支。

只是,因为家中老父的原因,他做得非常隐晦,只有几个信得过的人知道,连他父母都不知道。

钟冉回到黛兰苑,看到门前摆着的食盒,她提起来打开看看,果然与陈氏那边的一样。

她刚在那边吃过了,现在暂时没有胃口吃。

想了想,她提上食盒,往钟宴的院子走去。

钟宴每天的饭菜其实也有鱼有肉,如果不给鱼肉,他就会自己走到厨房去。

为了不再死人,每顿都有鱼有肉,份量还不少。

钟冉到的时候,他正自己一个人吃饭。

看到钟冉提着食盒走来,他一下子站起来。

“姐姐,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钟冉将食盒放下,将里面的饭菜拿出来:“我估计你应该吃不饱,刚好有,就一起给你拿来了。”

钟宴感动不已,果然还是姐姐最关心他。

“姐姐,你也坐下来一起吃。”

“我刚才在那个女人那边吃过了,不饿。”

钟冉坐下:“今天早上来的是什么人?”

“我不认识,是一个青年,父亲好像叫他王爷。”

钟宴皱眉道:“姐姐,那个什么王爷很诡异,我不喜欢他。”

钟冉差点没有笑出来:“不喜欢就不喜欢吧,谁敢让你喜欢?”

钟宴一想也对:“他给我一种危险的感觉。”

钟冉这回没有笑,钟宴因为体质的原因,从来只有别人从他身上感受到危险。

他竟然说从别人身上感受到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