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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冉不耐烦地抽出插入她喉咙的簪子,将人轻轻一推,便倒在地上,痛苦地蹬直。

她却不再多看一眼,往钟黛儿的院子走去。

别的下人被这一幕吓傻了,钟冉的背影走出老远了,他们也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反应过来后,赶紧尖叫着去禀报给主子。

钟冉没有理会纷乱的钟府内宅之事,走到钟黛儿的院子。

钟黛儿是钟青山的嫡次女,仅比原主小半岁。

显见,在原夫人怀着身孕之时,钟青山便与陈氏搞合到一起了。

甚至,原主母亲的死,只怕也有很大的内幕。

不急,这些后面她都会一一查清楚,该她的,她一样不少地全部拿回来。

钟黛儿长相貌美,被钟家人重视,样样都是给予最好的。

她住的院子,自然也是最好的。

小小的院子里囊括了所有,亭台流水,假山花海,里面的仆人也是最多的,比老夫人与陈氏的院子里还多。

院子里正在打扫的粗使婆子看到她走进来,好奇地打量她。

“大小姐?你怎么往二小姐这里来了?”

钟冉只是淡淡看她们一眼,没有说话,往里面走去,一下子凭着感觉找到钟黛儿的房间。

“那是二小姐的房间,你不能进去。”

两名穿着棉布衣服的嬷嬷走过来, 拦下钟冉,态度倨傲,声音冷漠。

“滚!”钟冉现在迫切的想要休息,没有耐心陪这些下人纠缠。

如果她们不怕死,她不介意将她们全部送下地狱。

这一刻,她身上散发出强大的气势,全部压向两名嬷嬷。

两人皆被她身上的气势吓得连连后退,这不是在乡下养大的小姐吗?为什么会有如此强大的气势?

钟冉走进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步履不复刚才的沉稳,而是踉跄几步,眼前一阵阵眩晕。

最后,她倒在床上,彻底昏迷过去。

另一边,陈氏焦急地问大夫:“大夫,我女儿怎么样?”

老大夫缓缓收回手,淡然道:“惊吓过度造成昏迷,但她脸上的伤口很深,只怕……”

“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儿,她一个少女,如果知道自己脸上留下一道疤痕,让她怎么活?”

陈氏赶紧开口,女儿可是她以后的依仗,可不能出事。

“除非能找到雪玉膏,还有恢复的可能。”

老大夫走到桌边开药方:“这药是给她清洗伤口的,你们再派人随我回医馆拿些药膏。”

他只能暂时先开些药给她缓解。

“大夫,你帮我儿看看手。”

老夫人这时也开口,看向床上昏睡的钟黛儿,眼底多了一抹阴沉。

雪玉膏那样的神药又岂是容易找的?这个孙女儿,只怕已经废了大半。

老大夫给钟青山摸骨,还好当时钟冉只是利用巧劲折断,要接回来还是很容易的。

老大夫很快帮他把手腕复位,让他这段时间小心些,这个手腕不要用力。

“大夫,今天的事情,还望能留在侯府。”钟青山看向老大夫的目光中带了一抹警告。

不管是他被大女儿折断手腕,还是钟黛儿毁容一事,都不能传出去,于侯府名声不利。

老大夫应声:“明白。”

钟青山让管家把人送出去,房间里很快便剩下三人——昏睡的钟黛儿不算。

“娘,你可要为黛儿做主啊,那个贱人,我要她不得好死!”

没有了外人,陈氏脸上满是阴狠之色。

“只要让她去冲喜,最终的结果便是陪葬。”

老夫人双眼中满是阴沉,活了几十年,还没有人敢忤逆她。

“娘,你真的,要答应那个贱人的要求?不可以啊,那些东西都是黛儿与宇儿的,以后钟家能升到什么程度,全看他姐弟了啊。”

陈氏哪里甘心?那个贱人的东西,她早已经视为她自己的了,怎么可以交出去?

还是交给一个差点毁了她女儿的灾星手中,她如何甘心?

钟老夫人冷厉地扫她一眼,吓得她一个哆嗦,赶紧闭嘴。

她虽然是当家夫人,但真正的大权,还在这个老家伙手里。

老夫人自然也不可能把那么多东西交到一个乡下长大的野种手里,当年云清染那个贱人嫁进来时,带进来一大笔嫁妆。

那些都是名贵的好东西,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侯府能有今天这样的地位,也全靠那些东西。

虽然这十多年来,侯府也发展了不少,却不代表她就愿意把那些交给钟冉。

“你让人去随意置办一些东西,随她一起抬进王府便行。”

反正她在乡下长大,也不懂什么好东西。

宁王现在昏迷不醒,也不会有人去检查她一个快死之人的嫁妆,都是给宁王陪葬的,以后谁知道?

陈氏听到这话,心头的大石总算落下来。

“还是娘技高一筹,那个小贱种敢与娘斗,简直是不知死活。”

钟老夫人嫌弃地看她一眼,这个儿媳妇好歹也是出自四品官员之家,怎的就没有一点脑子?

她看到床上,钟黛儿脸上的血痕,心头的火气又被点燃。

她们花了大代价培养出来的女儿,竟然被那个贱种伤了。

如果不是为了让她去王府冲喜,她现在就能让人把她打杀了。

不过,死罪暂可逃,活罪却不可免。

她起身往外面走去,候在外面的嬷嬷赶紧来扶她。

“大小姐不舒服,最近的吃食,给她加点药。”

她一边往外面走,一边冷声说道。

虽然不知道那个贱种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她便让她的力气再也使不出来。

嬷嬷跟了她几十年,听到她的话便明白她的意思,轻轻应是。

老夫人回身看看倒在血泊里的嬷嬷,脸色阴沉如墨,转身离开。

钟青山看看床上的女儿,还有哭啼的陈氏,心中烦躁,留下一句,让她好好照顾女儿,再让人把那些尸体搬出去处理了。

走出院子,路过黛兰苑时停下侧头看去。

眼前,仿佛又浮现那道惊才绝艳的身影。

但很快,他脸上又露出一抹怨毒的神色。

这个贱丫头,完全继承了那个女人的桀骜不驯,真是该死。

今天的断腕之仇,他迟早会讨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