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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我大哥付钱了吗?”

“付了付了。”

她哈的笑出声,视线准确的落在人群中的白璟身上:“白璟快过来,这个月的分成我是不是能拿多一些?”

白七推着人上前,白璟对着她也是无奈的很:“由你出品必属精品。”

说完看向裴黎,轻笑一声:“感谢裴世子的大力支持。”

许长宁的手在柜台上敲了敲:“白掌柜,把那批的首饰都拿出来。”

她看向四周,语气里满满的自信:“大家都来看看我新设计的首饰,保证你们看了就移不开眼。”

“是新款哦。”

长宁郡主和白家合作了很久,设计出来的首饰头面包括衣裳款式甚得贵人们的喜欢,每回嘉宁郡主逛街时那从头到脚的装扮让大家都移不开眼,忙跑去白家铺子购买,还不一定买得到。

好不容易买到了,铺子里又出新品了。

更重要的是郡主设计的首饰用的材质分为几档,普通百姓家也能买来戴一戴。

“先到先得,不然又得等年后了。”

围观的小姐夫人听了这话也顾不上看热闹了,一窝蜂钻到了大厅内,不时的传来惊呼声,还有几位小姐因为一根簪子差点要打起来。

夏弦歌站在原地,只觉得许长宁好生张狂,竟敢无视她这个未来皇子妃。

许长宁打开箱子子从中取出一支嵌碧玺宝石珠翠花簪,走到夏弦歌面前:“花簪送佳人。”

她把簪子轻轻插入夏弦歌的发间,后退一步看了看又回头从盒子里拿出一支发簪插入她发间,这回她笑了还点了点头,毫不掩饰的夸赞道:“夏小姐真好看。”

夏弦歌微微皱眉,她难道看不出来自己并不喜欢她吗。

“长这么漂亮要多笑一笑,不要总是皱眉,皱眉容易变老。”

变老两字可是女子们的大忌,夏弦歌下意识的舒展眉眼扯起唇角,许长宁立马拍手:“笑起来更好看了!”

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一点夸张敷衍,只看到了满满的真诚。

许长宁把箱子盖上递给夏弦歌的丫鬟:“夏小姐和朗殿下的婚期将近,这是我送给夏小姐的新婚贺礼。”

她朝夏弦歌挤挤眼睛:“新款,目前只此一套。”

裴朗笑意一顿,他要成婚她竟这么开心么,攥紧的手指松开,他压下心底的苦涩,声音很轻:“我替弦歌谢谢长宁妹妹了。”

他示意宫人把那套红宝石头面也买了下来后带着还在发愣的夏弦歌走了,夏弦歌上马车前回头望去,许长宁站在大门口见她看过来立马挥手:“夏美人再见~”

声音拉的老长,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在和她说话,等坐在马车里帘子隔绝了外面的视线,夏弦歌伸手摸了摸发件的花簪,沉默良久:“油嘴滑舌。”

当她看不出来她是为了给李婉解围么。

等彻底看不到马车的影子许长宁才回了铺子里,却没看到逃跑的病人。

“白璟呢?”

“家主说还有账本没看完。”

掌柜的指了指后院那道门,许长宁冷哼一声大步往里走去,铺子里的伙计们见掌柜不拦他们也当没看见,裴黎和李婉跟在她身后。

“白璟!”

坐在轮椅上的男子转过头看她:“许姑娘,难不成你是想偷学我白家的经商之道,这院子一般人可不能进。”

他无奈的叹口气,白掌柜他们也不拦着。

“一般人不能进?”

他点头。

许长宁平静的走过来:“我是二班的人,所以我能进。”

白璟:……

“这是你逃诊的原因?”

坐下后摸到他的脉许长宁眉心一跳,面色变得沉重起来,怎么突然恶化的这么快。

百合把医药箱打开,她拿起竹筒递过去:“先把这个喝了。”

“现在天气寒冷本就容易生病,更何况你身子本来就不好,要是染上风寒有你苦头吃。”

白璟接过竹筒喝着里头带有甜味的水,此物她天天让他喝,每次喝完身上的疼痛感就会消失精神也会好一些,多半猜到这是她的珍贵之物。

“咳咳。”

胸腔一阵刺痛他没忍住咳出声来,手中的力道一松竹筒掉落在地上,他捂着嘴手心一片湿意,鲜红的血染红了他的唇。

“白璟!”

“主子!”

“白家主!”

眼前的世界不停的旋转,听到有人唤自己他抬头视线所到之处都是模糊的,口中溢出的鲜血越来越多,身子因剧痛不停的打着冷颤,他缓缓伸手想和面前的人说自己没事,可他连没事两个字都说不出来。

“白璟!”

冰凉颤抖的手被别人握住他倚在轮椅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鼻尖除了浓郁的血腥味他还闻到了她身上的味道如同暖炉旁的火光,温暖又安心,让人想要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

许长宁的银针快速的扎进他的穴位,可这血像是源源不断的溪流,她捧着他泛着冷意的脸一声声的唤他。

“白璟,睁开眼,不要睡。”

眼前让人眩晕的世界中她的身影越来越清晰,眼角晶莹的亮光猝不及防的扎进他眼底,他不知哪来的力气伸手拭去那抹晶莹。

“别哭,我不睡。”

手上的鲜血弄脏了她的脸,可他实在没有力气替她擦干净了。

许长宁从箱子中拿出黑色瓷瓶,咬着牙掰开白璟的嘴把药丸往里倒,苦涩的味道唤来他的一丝清明,白七泣不成声的跪在一边扶着他。

“许姑娘,我爹就……”

“闭嘴!”

“还有白七……”

一只手捂住他的嘴,许长宁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不要说。”

里面的喊声到底是惊到了铺子里的人,白掌柜暗叫一声不好丢下铺子往后跑,客人们推开窗探头朝后院看。

空中不知何时下起的雪,大片大片的雪花没多久就铺满了地面,北风凛冽吹在脸上像针扎一样疼。

亭子里,白家主浑身是血的倚在轮椅上,侍卫们哭的跪倒在地,裴世子和李小姐在不停的喊白家主的名字,而长宁郡主脸上沾着血迹,正目不转睛的再给白家主施针。

或许是因为无计可施,众人看到她用匕首割开手腕,急急涌出的鲜血滴落进了白家主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