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总是叫刘贵人她们来做什么啊?”
“还送她们这么漂亮的衣服首饰?”
金盏抱着花房新孝敬来的菊花玉团雪,迈步进来,看着花芜又在挑要送人的玉镯,不禁忿忿地说道。
她家娘娘这是做什么嘛?
把那些个小妖精打扮那么漂亮,是生怕她们不来抢娘娘的恩宠吗?!
“唉……金盏,你不知道。”
“木秀于林,风必催之!”
“你家娘娘我受宠,你看那几个妃位的都酸成什么样了?一个、两个的来找茬……为了六宫安宁,你家娘娘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花芜的目光从那堆绿的、粉的、紫的玉镯上收回,甩了一下帕子,似是很委屈地说道。
金盏很是好哄骗的,立刻就被花芜的说法给说服了,不由恨恨道:“她们就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一旁捧着玉镯托盘的玉瓶却心里隐隐觉得好像不是自家娘娘说的这么回事儿。
她虽然伺候她家娘娘不久,却是知道她家娘娘是个极有主见的人。
若是她家娘娘不想做的,谁逼也没用。
她也不清楚自家娘娘为何要这样做……
可惜石嫫嫫不在,否则,她还可以问问石嫫嫫。
在自家主子封了贵妃之后,石嫫嫫终于能放心了,便不再留在翊坤宫中,出宫养老去了。
虽然娘娘很不舍,可是,考虑到老人家年纪大了,还是送了很多金银珠宝和珍稀药材让老人家在宫外颐养天年去了。
石嫫嫫走后,这翊坤宫里就是娘娘最大了,娘娘说什么,她们只能听着了。
“玉檀,你一会把这只春水绿的镯子给刘贵人送去……”
“她手白,戴着一定好看!”
“对了!顺便问问她的舞准备的怎么样了?”
花芜对着玉檀眉开眼笑道。
这几天,她日日叫刘贵人几个前来翊坤宫陪她,有时候是唱歌跳舞、有时候是弹琴绘画、再时则是品茗下棋……
刘贵人几人不愧是京中大族中培养出来的贵女,无论是弹琴绘画、还是插花品茗都自有一番风流在其中,动作宛如行云流水一般,极具美感。
可奈何萧凛就跟中了毒似的,对那几位千娇百媚的美人儿毫无兴趣,甚至还嫌她们烦,总是不到一会儿便把人全都哄散了。
花芜都快气傻了。
她都被那几个美人迷得不要不要的,萧凛是瞎吗?!
后来,她和红芽儿分析了一下,觉得可能是花芜这个没见识的觉得稀奇,可是,萧凛做为一个拥有三宫六院的皇帝来说,他可能都已经看烦了。
基于这个考量,花芜决定给他来点特别的。
若论媚惑,跳舞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
刘贵人身材纤细柔软,跳起舞来简直和平时判若两人,风姿楚楚。
于是,花芜决定给刘贵人好好打造一下,从发型、衣饰、到舞蹈,都是花芜特意找红芽儿学的花界之舞。
特别的妩媚、撩人、缠绵。
前两天刘贵人学成后给花芜跳了一下,花芜的小脸都通红。
她相信萧凛绝对抵抗不了。
如果萧凛能喜欢上刘贵人、那他就有可能再喜欢上窦美人、魏贵人、刘才人……等等,那样的话等她再死时,萧凛可能就不会死抓着她不放了。
一时到这儿,花芜喝了口雪梨饮,心中美得不行。
待过两天就到了中秋时节,她就把皇上约到她翊坤宫,赏菊、品蟹、喝黄酒……再看美人儿来场妩媚撩人的舞蹈,简直是美呆了……
正在花芜美滋滋时,刚刚去给刘贵人送镯子的玉檀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焦急道:“娘娘,不好了!”
“刘贵人病了。”
“浑身都是红疹子,人都烧迷糊了……”
什么?!
花芜猛地站起身,满脸的惊讶。
“怎么好好的就病了?”
“快!准备轿辇,本宫要去看看她。”
还有两天就要表演了,在这个时候刘贵人居然病了?那两天后的表演要怎么办?!
她们都准备了这么长时间了,岂不是白准备了?!
难不成是宫里的哪个新人嫉妒刘贵人,所以故意暗害刘贵人让她染病,这样她就无法得到皇上的青睐了?!
这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一路上,花芜满脑子都是这种阴谋论。
等她赶到时,窦美人、魏贵人、刘才人等人都已经赶到了。
这段时间,窦美人几人经常在花芜的翊坤宫一起玩,都已经混熟了,虽说她们也嫉妒刘贵人能得到花芜的青眼,有单独献舞的机会,可是,谁叫她们几个不争气,所擅长的都不是舞蹈,虽然嫉妒,但也没办法。
再者,刘贵人若是能顺利承宠,对她们几个人也是鼓励。
所以,虽然她们有些嫉妒,可是,她们也很是关心。
听到刘贵人病了消息,几个人也便急急忙忙的赶来了,和花芜正好是前后脚。
“见过贵妃娘娘。”
魏贵人几人连忙向花芜请安。
“都起来吧……”
花芜没有心思理会她们,只是随手叫起后,便带着她们往兰心宫走去。
一进到兰心宫,刘贵人的宫女便急急忙忙迎了上来,哭着道:“贵妃娘娘,您快救救我们家主子吧……”
这个小宫女很眼生,花芜不由眯了下眼睛,问道:“刘贵人身边的大宫女银珠呢?”
“银珠姐姐照顾了主子一天后,也病了。”
那个小宫女满脸是泪,又惊又怕地说道。
“不只是银珠姐姐病了,玉坠姐姐也病了……”
她们兰心宫一口气病了三个人。
病了三个?!
花芜心中一沉,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此时,她们已经走进了刘贵人的寝宫,刘贵人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人昏迷着,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果然在她雪白的小脸上长满了细小的红疹子,连露在袖子外的胳膊上都有着同样的红疹子……
太医正坐在床边,给刘贵人仔细检查。
他的神情异常严肃,眉头紧锁,他轻轻掀开刘贵人胳膊上的衣袖,查看着她身上的红疹情况,仔细看太医的手似乎都是抖的。
花芜站在一旁,心中越发不安,“太医,刘贵人她到底怎么样了?”
太医缓缓起身,面色凝重地看向花芜:“贵妃娘娘,刘贵人怕是染上了天花。”
“天花?!”
花芜闻言,心中一震,脸色瞬变。
……